兩唇親密,他吮吸、齒摩卻沒有更進一步,但僅這儘夠分去辛珊思的神。不知什麼時候二人位置調換,男子在上。一吻結束,他眼底少了絲清冷,幽深依舊,看著那雙赤紅中帶著迷離的眸子,五指頭破了的左手輕撫上她脹紅的頰。
能不能讓她走得舒坦點?辛珊思急切地想要將內功都傳輸給他,可她不會。一股真氣逆流穿過尾椎,刺得她不禁拱起身。
“我不會怎…怎麼辦?”
男子還冒血珠的指頭慢慢下移,在她頰上留下一抹鮮紅,撫過她頸間暴突的筋。身子稍離,指來到了她丹田處,用力一點。
“放鬆。”
丹田一痛,辛珊思的身體好像突然出現了泄口,她依言放鬆。
同時,男子右手五指分彆摳緊她的指根關節,使兩掌心幾乎完全貼合。
很快辛珊思就感覺到了體內的真氣在湧向左手,疼痛一點一點地消減。她完全配合著,沒有半分反悔。
男子對著她,看著她經脈平複看著她麵上血色一絲一絲地被抽離,全神貫注地引導著吸來的真氣往他封毒的穴位去。他四歲家破,五歲被所謂的忠仆賣進了香翡館。乖巧一年,六歲逃脫。白前在乞丐窩撿了他,從此他成了藥人。
十六年,前前後後上百個藥人,唯他一人活到今天。真氣衝穴的痛苦於他…早已是輕毛拂水。
沒了內功和真氣支撐,辛珊思不再難受,但她也像朵快要枯萎的花兒。散在地上的發,失了光澤。她貪看著那張俊臉,平靜地等待斷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淅淅流水聲蕩漾在穀底。男子藏在大紅袖中的左臂泛起青紫,青紫逐漸加劇、濃烈。左手經絡鼓起,黑色的血自指頭的破口冒出,泛著陰森的綠,滲入土層。
靜靜的,兩人對視著。辛珊思越看越覺喜歡,這人完全是照著她的審美長的。疲倦正一點一點地吞噬她,她對死亡的感知愈來愈清晰。
在毒血全部逼出體外後,男子緊扣的右手終於有了一絲放鬆。
男人啊!辛珊思勾動了下左手,還有心吐槽,果真是得到了便放手。看著近在眼前的唇,她掙紮著抬起似有千斤重的腦袋去夠。快死了,她再撈上一口,在黃泉路上回味。
看著她,男人沒退,還稍稍放低了身。當觸及冰涼的唇時,他心裡多了抹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緒。右手托住她的後頸,加深吻,極儘溫柔。
“不要怕。”
在跟她說話嗎?辛珊思走向模糊的意識被拉了回來。她好冷,勉力抬起手,抱住他溫暖的身。有什麼探進了她的口中,帶著股藥的苦澀。她被糾纏著,但並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
百裡外的紅黛穀,賓客院,辛良友終於等來了百草堂的人,隻未瞧著他想見的那位:“時年賢弟,近來可好?”
一身白衣的八字眉中年,抬手回禮:“多謝辛家主惦記,白某一切都好。”
辛良友笑問:“怎麼沒看見黎大夫?”心中起疑,有心試探,“白前先生不在了,他可不好再躲,百草堂還需…”
“百草堂姓白。我師弟自幼身子骨就弱,縱先父對他有養育之恩,白某也不好要他拖著病體操心勞力。”白時年像是宣告一樣:“白某雖不才,但百草堂的事還理得順。”
在場的賓客懂了,百草堂這是易主了,就不知黎上是否還活著?
白時年笑著一拱手:“我等先安頓,之後再敘。”算計著時候,這會那位的人應已經滅完口了。黎上…嗬,自以為聰明,想將計就計借寒玄洞的玄冰之氣封住毒,簡直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