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第 110 章 得劍(2 / 2)

王牧豐憤恨,嚷到:“大家都過來看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黎大夫勾結呃…”一支利箭穿喉過,斷了他的話。王家眾人驚恐地看著家主手捂上脖慢慢倒下,遲遲回不過神。

“我與王家的深仇大恨,起於一十年前。”黎上道:“一十年前王家乾了什麼,王家人心裡清楚。坦州黎家被滅門後的這一十年,王家的日子過得如何,汕南城的百姓應該都看在眼裡。”

出城的隊列裡,一個尖嘴婦人朝旁淬了口唾沫,一點不收聲地道:“活該。他家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今春到浪子穀莊子上住,看我們村李子花家的一丫頭臉模子漂亮,硬是強買了去,轉手就將人賣進了窯子。那一丫頭性子烈,被窯子押著接客的當晚咬舌自儘了。王家一個未成人的小姑娘都這麼毒,大人能好到哪去?”

“王家吃剩的,寧可倒進茅坑裡也不給花子吃。”又一人發聲。

“王家日子如何,我們窺見不了多少,但他家城外田地的佃租那是真的重,兩成七。去年老天不開眼,下半年就沒怎下雨。田裡收成不好,有幾老財想降點租子,把眼全投向王家。可王家愣是一點沒降。這麼一來,那幾老財也不敢降了。”

“王家那田怎麼來的,咱們這些老東西都清楚。”

圖八讓弓箭手聚攏,壓著王家人往回走。王牧豐的屍就躺在邊上,王家人怯了不少也規矩了不少。

午後,黎上領著尺劍從王家大宅走出,程餘粱與圖八、圖六緊隨。

“您真不歇了?”

尺劍望了眼問話的圖六,心中暗道,他都急著回去,更何況主上?

“不歇了。”黎上上馬,拉韁繩調轉馬頭。圖八追上去:“您惦記家裡,我理解也不攔。但您不能就這麼走,我得點幾人讓他們與您一道。”這位絕不能出差池,不然彆說他們了,怕是連王爺都要受那位責怪。

“行。”黎上打馬,正好半途他要去挖個墳,將之前從黃江底撈上來的那些東西拖回荀家屯。

圖六拍拍尺劍的肩:“路上小心,咱們有緣再見。”還真有點不舍得這小子,若非其一心跟著黎大夫,他都想將人弄到自個身邊來。

“有緣再見。”尺劍抱拳彆過,上馬與程伯跟上已經跑出幾丈的主上。

看人頭也不回,圖八笑了,還真是歸心似箭。他返身闊步進王家,不過一十息十幾漢子衝出上馬,追上黎上,將他護在中間。出了城,一行北上,隻沒跑多遠,就見一女持劍背對站在官道中央。

程餘粱打馬到前,擋著點小少爺。馬近到五丈內,那女子還不動,十幾蒙人拔刀戒備。尺劍鎖眉,右手也握上了斬骨刀的刀柄。

女子麵上已有細紋,紅唇濃烈似火,雙目閉著,耳聽著馬蹄聲,在馬進到丈半時她睜開眼轉過身,右手一提,劍出鞘擋住落下的彎刀。

見到臉,黎上拉韁繩停馬:“律…”

汕南陳家的當家夫人陳淩碧玉,尺劍意外,讓大家收刀。程餘粱不放鬆,仍擋在小少爺前。

彎刀撤退,陳淩碧玉收劍入鞘,看向黎上,拱手行禮:“貿然攔路,還請黎大夫見諒。”

“陳夫人有事?”黎上心裡念著,可千萬彆是瞧病。

陳淩碧玉彎唇一笑:“閻夫人的魚叉被達泰的金剛珠串打折了。我這…”手腕一轉,雙手將劍捧高,“有一把劍,想贈予她。”

黎上凝目品著陳淩碧玉麵上的神色,他與陳家並無往來。珊思入世不久,與陳家應也無交集。

見黎上疑心,陳淩碧玉眼看向手中劍:“這是把硬劍,乃我陳家先祖所鑄,名太岑,藏在劍閣快百年了,一直沒有開刃。”將劍慢慢拔·出,“劍身隻有頭發絲厚,雖非玄鐵鍛造,但依靠精妙的鍛造之法,它絕不輸通教方教主的薄雲劍。”

太岑劍的劍身如陳淩碧玉所言,很薄,顏色古銅無光澤,瞧著非常內斂。劍柄、劍格都很簡單,不見一點花俏。黎上直問:“價?”

“無價。”陳淩碧玉將劍插回劍鞘:“我賭閻夫人這個人。”陳家幾代鑄劍,雖揚名已久,但還缺把絕世寶劍。世上寶劍至多,可稱得上絕世的寥寥無幾。不是因為劍不好,而是差在劍的主人。劍與人,人劍合一,互相成就。太岑極好,它的主人絕不能差。

白拿?黎上不太願意:“你還是開個價吧。”他不想珊思使劍時有任何負擔。

見黎上堅持,陳淩碧玉凝眉,用金銀來衡量太岑,她心中大不願,思慮片刻,開口道:“黎大夫身上可還有銀針?”

黎上明白意了,伸手向腰封正中抽出一根寸長金針,彈向陳淩碧玉:“這根金針的針尖是平的,有針眼,但不通。”

陳淩碧玉看過金針,將它插在束腰上,把太岑拋高,推向黎上。黎上接住,這劍不重,跟久久才生下時一般斤兩。

退到路邊,陳淩碧玉抬手作請:“各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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