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亂糟糟的,神戶尊從證物照片中翻出一張,在死者妻子的眼前晃了晃:“這個就是檢測到有毒的藥瓶,是你的吧?”
黑田三春一看到照片,似乎也十分吃驚:“這確實是我的,但這個隻是普通的止疼片啊,我有頭疼的毛病,藥都會隨身帶……怎麼可能有毒呢!”
杏妹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正是自己撿到過的那瓶藥,看來確實是黑田三春的沒錯了。
案件似乎已經證據確鑿,但降穀零幾人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諸伏景光提出疑問:“那毒是下在了哪裡呢?死者毒發前吃了什麼?”
山口浩二回憶了一下,開口道:“好像吃了壽司,他吃下去後不久就麵色痛苦地倒在地上了……對了,就隻有高橋你沒有吃壽司,是不是你下的毒!”
高橋幸一有些不耐煩:“我海鮮過敏,吃不了壽司,刺生我不是也沒吃嗎?再說了,我怎麼能預測他會吃哪塊壽司,你們都吃了不也沒事?”
說的也是,山口浩二頓時偃旗息鼓了。
想起鑒識科檢測到毒素的位置,降穀零又掃了一眼案發的地麵,在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降穀零向神戶尊走去,卻在那邊和鬆田陣平碰了個正著。
鬆田陣平搖了搖手中的一張證物照片,笑嘻嘻地說道:“你在找這個吧?看來你也想到了。”
“嗯。”降穀零抬眼看了一眼照片,果然如此,隨即又眉頭一皺:“但是證據……”
鬆田陣平輕笑一聲,他似乎看起來心情很好:“這局是我贏了!兄弟可真是我的幸運星。”
嘚瑟完,鬆田陣平就轉身對神戶尊悄悄說起了什麼。
……
這邊幾個人還在狗咬狗,吵得不可開交。
杏妹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瓜呢,忽然眼前投下一道陰影,抬頭一看,降穀零眸色深深地站在麵前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感覺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杏妹有些背後發涼地退了一步。
降穀零盯著杏妹看了一會,才開口:“你之前中途離席的時候,和鬆田乾什麼去了?”
“啊?”杏妹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是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碰到他了呀。”
降穀零的視線滑過杏妹泛著薄粉的腮邊,微微傾身,帶著些許壓迫感:“然後呢?”
杏妹更疑惑了:“然後?然後就去還藥瓶了呀,我撿到了黑田夫人不小心落下的……”
原來如此。
降穀零倏地舒展眉眼,嘴角微微勾起。
突如其來的笑帥得杏妹一愣,眨了眨眼。
怎麼感覺他心情突然就好了?這個人果然喜怒無常。
降穀零直起身,抬手按住杏妹的發頂,連聲音裡都是笑意:“看我乾什麼?看那邊,推理秀馬上就要開始了。”
啪的一聲,降穀零的手被打掉了。
杏妹捂頭:“彆碰我的發型!弄亂了夏美要跟我拚命的!”
降穀零:……
……
“大家看這邊!注意了,都注意了!”
不遠處果然響起了鬆田陣平的喊聲,抬頭看去,隻見他邊喊邊對著眾人拍了拍手掌。
鬆田陣平倚向身後的桌子,對著三個嫌疑人笑得有些燦爛:“都彆吵了,凶手已經找到了。”
黑田三春顯得有些緊張:“是誰?我先說好,毒真的不是我下的。”
“確實不是你,真正的凶手就是——”
鬆田陣平故意停頓了一下,直看到杏妹瞪大了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己,才開口道:
“凶手就是死者他自己。這不過是一出可笑又可悲的鬨劇罷了。”
杏妹震驚了:“死者還真是自殺啊……”
“不,不是自殺,是誤殺。所以才說可笑。”鬆田陣平的聲音低了下來,看向山口浩二:“死者和黑田三春離席的時候,你是不是打翻了高橋的酒杯?”
山口浩二還沒從誤殺這一驚人信息中回過神,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啊,是的……酒杯摔在地上,酒全都灑了。”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繼續對著眾人說道:“酒灑了,然後桌麵和地麵上都檢測到了毒素,答案很清楚了吧。那就是,高橋的酒裡有毒,但是被山口碰灑,流得桌麵和地麵到處都是。
桌上的一塊毛巾裡也有毒,那是因為山口用毛巾擦了桌麵。鑒識科的人已經去後廚檢查過了,在那個摔碎的酒杯裡確實檢測到了毒藥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