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琴酒忍著不耐把睡得人事不知的蠢女人扔到了沙發上,轉身欲走,卻在目光掃到桌邊的書時,腳步頓住。
是她總看的那種智障,琴酒拿起了一本《這個殺手有點冷》——
講的是一個殺手成天隻知道做任務,殺人如麻,冷血如冰,從沒有體會過人間的溫暖。而他身邊有一個女人,卻把這個清冷的男人當成一個普通人來對待,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最終女人用她的溫柔與善良,融化了男人心中的堅冰……
什麼垃圾玩意。
房間裡有些安靜,琴酒皺著眉深深地吸了口煙,陷入了沉思。
他指尖的煙霧,伴隨著一點一點的火光,絮絮寥寥地在空中升起、消散。
……
最近杏妹真的好難過,她明顯感覺到臥底大哥對她的態度更差了,好像每天都想一槍崩了自己。
除了她每次都能精準預測到警方動向的時候,他才會有點好臉色。杏妹當然不敢說,因為警都是她自己報的。
好氣,這些業績還不知道便宜了哪個混蛋。
有的時候,琴酒大哥還會用特彆奇怪的眼神盯著她,反正表情就很一言難儘。
比如杏妹有次想找證據,趁他洗澡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房間。正翻著衣櫃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東西了,忽然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杏妹一驚,慌亂間躲進了衣櫃裡,聽著外麵的聲音,緊張地揪住了懷裡的衣服。
然後衣櫃門就開了……
啊哈哈哈,看來他是忘記拿換洗衣服了呢_(:з」∠)_
琴酒看著蹲在衣櫃裡,抱著一坨自己衣服的杏妹,沉默了。
此時的琴酒大哥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身上的線條相當給力,隨著開門的動作,肌肉恰到好處地賁起。還未擦乾的水珠滾落而下,滑過起伏的肌理,墜入腰腹處……
杏妹感覺頭上要冒煙了,哆哆嗦嗦地移開視線,準備誇兩句緩解一下尷尬:“額那個……大哥,身材棒棒噠!”
一抹櫻粉從她白皙的臉頰一直蔓延進了領口,眼裡水光瀲灩,連聲音都顫抖。
琴酒想起了前兩天她在看的什麼《病嬌甜心太撩人》,眯起眼目光落在她暈紅的雙頰上。
“滾。”
低沉的聲音裡是冷意和暴怒的前奏,杏妹覺得自己應該慶幸他現在是光著的,掏不了槍。
到現在杏妹都還記得他當時的眼神,反正就是很謎,怪嚇人的。
然後最讓杏妹接受不了的就是,琴酒大哥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他甚至開始要求訓練她的體能你敢信?!
杏妹簡直驚呆了,她沒想到警校畢業了之後還會受到這種折磨。
跑慢了要被罵,體術訓練要挨打,根本就是想儘了辦法虐待她。而且不管她躲在哪裡摸魚,都會被他精準定位,然後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特彆是她看的時候,每次被發現,琴酒大哥都會特彆生氣,不僅要罵人,還會用槍把書打個粉碎。還好他不知道現在都可以用手機看,不然還不知道要廢幾個手機。
杏妹覺得他一定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的精神,以防止她看出他的身份。
不過,說句實話,在這樣嚴厲的鞭打下,她的體術倒是又有了點進步。一拳簡直可以打十個山田小五郎不在話下。
這種苦逼日子持續了整整一年,杏妹不僅沒找到任何有關琴酒臥底的證據,還要被動不動就被罵廢物、垃圾。
杏妹覺得身體和心理都有點厚不住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之後又來了個叫伏特加的小弟,可以給琴酒大哥開車、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徹底解放了杏妹的雙手。
這天,消失許久的係統在一陣雜音過後,突然上線。
杏妹氣憤地跟它指責琴酒的不是人,並表示疑問:“真的有人能找到他是臥底的證據嗎?你是不是故意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來坑我!”
【………………】
係統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女人完全搞反了任務內容,但任務的進度為什麼是正的。
【是我不配。】
杏妹:???
什麼意思?杏妹覺得係統的語氣很奇怪,竟然隱約讓她聽出了一絲崩潰。
【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可以試試申請換個搭檔,三天後申請,可成為第二個任務目標,咳,組織大佬諸星大的搭檔。】
說完,係統又下線了,就離譜。
不過杏妹摸著呆毛思考了一下,先做第二個任務也行,反正現在臥底大哥這邊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感覺第二個還能簡單點。
於是三天後,杏妹果斷向上麵申請了更換搭檔,申請順利通過,成功匹配任務目標諸星大。
杏妹回琴酒的房子收拾東西,伏特加似乎表現得十分震驚與不解:“娜娜啊,你向上麵提了要換搭檔?!大哥對你……”
“你不用說了,阿伏。我知道你也覺得他那麼虐待我很過分,但是我真的沒有怪他的意思……是我太廢物了,他值得更好的!”
杏妹象征性地自謙了一下,也沒把話說得太絕,畢竟這任務還沒做完呢。
伏特加看起來似乎更震驚了,神情有些複雜,震驚中還夾雜著一絲感動:“其實大哥對你挺好的,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還對我好?好個芭娜娜!杏妹簡直服了這個琴酒迷弟了。
害怕臨走之前還要挨罵,收拾完東西,杏妹讓伏特加替自己跟琴酒道個彆,就趕緊跑了。
“大哥。”
伏特加看著從房間走出來的琴酒,歎了口氣:“娜娜已經走了,大哥你怎麼都不出來道個彆?”
琴酒沒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視線落在廚房裡被遺落的圍裙上。粉嫩的顏色,正麵還畫著一隻傻笑的兔子。
半晌,隨手拿起圍裙扔進了垃圾桶,琴酒眸色幽深地輕嗤一聲:“一個天真的蠢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