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話忽地頓時,因為她看到了他背上幾處帶血的傷口。
杏妹又呆了一下:“……這是剛剛撞到的嗎?”
鬆田陣平隨手將上衣丟在一邊,彎腰去下麵櫃子裡拿藥箱:“不關你的事,陽台上雜物太多,估計不知道壓到什麼了。”
說著,他又拎著藥箱走過來,丟進杏妹懷裡,睨著她呆呆的樣子,輕嗤一聲。
“發什麼傻呢,蠢死了。”
又罵人!
不過看在他是被自己砸傷的份上,杏妹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哼。
鬆田陣平屈著一條腿坐在地上,背對著她,讓她幫忙消毒一下傷口。
傷口的麵積都不大,就是有幾處比較深,像是紮到了什麼東西。
“對不起哦,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出來……”杏妹有點心虛,用棉簽戳了戳他的背,小小聲地道歉。
這貓抓似的力道,戳得鬆田陣平從頭麻到腳,嘖了一聲攥住她的手腕:“亂動什麼!……要沒有我,現在你怕不是都滿臉開花了。”
“都說了對不起嘛,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呀~”杏妹把臉湊到他旁邊,討好地露出一個笑。
鬆田陣平:……
軟軟的甜蜜嗓音幾乎貼在耳畔響起,鬆田陣平差點連坐都要坐不住。
原來被她撒嬌是這種感覺……
“蠢死你算了。”
鬆田陣平磨了磨後槽牙,忽地想起了什麼,又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臉,拉近。
他的語氣有些危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這兩天你跑哪裡鬼混去了?”
杏妹:!!!
噢……她終於想起來忘記的事是什麼了_(:з」∠)_
杏妹眼神飄了飄,被他捏著臉,話都說不清楚:“唔唔你是我上司嗎,我非得理你?”
“你快放開!我掉你家陽台的衣服還在那兒躺著呢。”
臉被捏得有點疼,杏妹掙了掙,推了他一把,結果摸到一片滾燙的皮膚,嚇得她立馬鬆手。
“你真的是……”
鬆田陣平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一下,也不敢再碰她,鬆開她就直接站起了身,似是有些恨恨地盯了她一眼,轉身去拿乾淨衣服。
好凶哦。
杏妹揉了揉發疼的臉頰,去陽台撿起降穀零的外套,拍了拍灰:“你有什麼事,現在說就是了嘛……”
話還沒說完,手裡的外套就突然被他搶了過去,她被拽得一個踉蹌。
杏妹:???
鬆田陣平臉色倏地變得有些可怕,像是在克製著什麼:“……降穀零的外套?”
杏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啊,畢業那天他落下的,我今天剛洗的……”
“藤穀杏!”
鬆田陣平突如其來的怒喝,嚇得杏妹一驚,也不敢說話了。
他眉頭皺著,眼裡都是銳利的鋒芒,仿佛整個人都冷了下來,盯著她的眼神就像一頭鎖定獵物的凶獸。
杏妹都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撲上來咬死自己。她真的搞不懂,好好的說著話,這又是哪裡惹到他了?
鬆田陣平眼神緊緊地鎖住她,一字一句地逼問:“都過了這麼久,你還記著他?”
甚至他都走了那麼久,還時不時拿出他的衣服來洗,睹物思人?彆搞笑了。
“你做的再多,他會知道嗎?你隻不過是感動了你自己而已!”
降穀零也是,隨隨便便就不告而彆,有考慮過彆人的想法嗎?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可笑嗎?”
說到最後,鬆田陣平的聲音裡已經染上了一絲沙啞。
他發紅的眼睛看得杏妹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什麼感動自己?她有些不解。
她這會兒給降穀零洗了衣服,還給他的時候,肯定會去跟他邀功的嘛!他不感動也得給我感動!
見杏妹後退,鬆田陣平臉色變得更差了,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看著自己。
“你的眼睛除了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是嗎?”鬆田陣平的聲音裡還帶著怒意,卻又乾澀得厲害。
杏妹聽到這句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試探著問道:“你……也想讓我幫你洗衣服嗎?”
她有點發愁,琴酒大哥也總叫自己洗,怎麼大家都要讓她洗衣服?
鬆田陣平沉默著沒說話。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杏妹被捏得有點痛,慌亂間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
——是電視遙控器。
見她吃痛,又下意識地鬆了手。
鬆田陣平自嘲地笑了一下,都不知道可笑的是她,還是自己。
他把已經揪成一團的外套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被不小心打開的電視裡,一道帶著哭意的女聲淒厲回響。
“明明是我先來的———”
.
啪的一聲,房門被摔上,房間裡就剩下杏妹一個人。
她有點驚呆了,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跑了,這不是他家嗎?啊這……
她想不明白隻是洗一件衣服,為什麼鬆田陣平要反應這麼大,她也沒說不願意給他洗呀。
最近的鬆田陣平果然很奇怪。
直接睡到了這個點,杏妹都還沒吃飯,要餓死了,她可不打算在這裡給鬆田陣平看家。
她撿起了地上的外套,準備回去,然後就意識到了一個悲慘的事實——
她是從陽台跳過來的,根本沒帶家門鑰匙QAQ
唉,杏妹眼神投向陽台,默默歎了口氣。
……
一回生,二回熟。
成功回到家的杏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拎上垃圾,準備下樓去吃個飯,順便丟垃圾。
結果出了門,剛把門鎖好,一轉身她就和鬆田陣平對上了視線。
樓道裡的燈是聲控的,昏暗中鬆田陣平倚在門邊,指間夾著的煙上紅色的火光微微閃爍。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燈光驟亮,露出他同樣閃著微光的眼睛。
看著忽然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的人,鬆田陣平隻感覺額頭青筋一跳。
這個笨蛋竟然又從陽台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