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半跪下來,握住杏妹的肩膀,見她已經哭成了淚人,擔心得不行:“藤穀杏,你怎麼了?我來了,沒事的,彆哭。”
杏妹哭得有點停不下來,一眨眼就是一顆淚砸下來,淚水模糊中看到波本的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怎麼在這裡……”
抬起的小臉上,眼淚混著黑灰,黑黑白白的慘不忍睹。眼眶和鼻尖都泛著紅,兩鬢的發絲淩亂地黏在臉側,可憐慘了。
波本皺著眉,也顧不得她這一臉灰,一把就將她抱進了懷裡,溫柔地撫著她的發頂:“我在,沒事的。”
情緒一下子上來了,杏妹也顧不上想他怎麼跑這裡來了,總之先哭了個爽。
半晌,終於哭完了的杏妹,也找回了自己的腦子。
把他推開,杏妹反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不是藤穀杏。”
波本:?又要開始了嗎?
杏妹吸了吸鼻子,軟軟的嗓音裡還帶著未儘的哭意:“上次忘記跟你說了……我其實是藤穀杏和藤穀香蕉的妹妹,遊走於光明與黑暗之間的第三人——藤穀火龍果!”
波本:???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調查出我姐姐死亡的真相。等待被製裁吧,渣男!”
波本:……
波本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覺得頭從來沒這麼疼過,所以剛剛到底在哭什麼???
他沉默地看著她,直看到杏妹背後發涼,懷疑自己的設定是不是又有什麼漏洞。
波本卻倏地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其實我也不是什麼降穀零,我隻不過是一個被你姐姐玩弄的可憐替身罷了。”
非要這麼說話是吧?你以為隻有你有新設定嗎?
杏妹:???
波本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問,據說這個情報現在已經傳遍整個警視廳了。”
杏妹驚呆了,究竟是誰在背後編排她?!
可惡!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跟他拚了!
看著她兩眼瞪圓整個人都傻了的樣子,波本歎了口氣,自己怎麼也跟著她玩上了。
藤穀杏真的有毒。
“好了好了,你先彆鬨,火龍果就火龍果吧。”他無奈地拿出手帕,捧起她的小花臉,給她擦臉上的灰。
不說話的時候多乖啊。
杏妹的睫毛顫了顫,看著眼神專注的波本,有些奇怪。
被他托著腮邊,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唔唔你怎麼來了呀?”
他現在可是個壞人啊,竟然就這麼隨便跑進警察堆,好大膽哦。
波本的動作一頓,沒有說話。
杏妹不知道怎麼就緊張了起來:“怎、怎麼了嗎?”
波本轉為雙手捧著她的臉,拉近,看住她的眼睛。
“你覺得呢?”
聲音有些輕,輕得像羽毛滑過耳畔。莫名地就感覺被他托住的臉頰燙了起來,想要側過頭,卻被他不容拒絕地按住。
視線相觸,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黏稠。波本又湊近了一些,呼吸吹起她額角的碎發,細細碎碎地癢。
距離近到眼睛裡隻看得見他英俊的臉,杏妹腦子宕機了一瞬,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試探地問道:“是因為這個故事的設定,是玩物最終被火龍果的經曆所感動,於是決定成為她的夥伴,與她一同打敗邪惡勢力嗎?”
波本的動作頓住,倏地笑出了聲。
他鬆開了杏妹,扶著她站起來,又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不對哦。”
杏妹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想去抓他的手腕:“那答案是什麼?”
波本看了眼地上還倒著的鬆田陣平,歎了口氣:“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杏妹:???
她驚呆了,這個人為什麼總是喜歡賣關子???
杏妹要急死了,小臉都皺成了一團:“為什麼!你快說!”
波本沉默一瞬,垂了垂眸,臉上的笑容似乎收斂了一些:“因為我是波本啊。”
杏妹:???
……什麼意思?
忽地,不遠處的鬆田陣平似乎是動了一下,杏妹一驚。一轉頭,見他好像是快醒了。
“鬆田他要醒了,你……”
杏妹有些著急地說道,但等她再轉過頭時,波本已經不見了蹤影。
???
好家夥,他這是在哪裡學的輕功!
“藤穀杏!你真的是……”
還沒等杏妹去找波本又去了哪裡,鬆田陣平就已經捂著脖子,氣勢洶洶地朝她走過來了。
見到她安然無恙,鬆田陣平緊皺的眉頭才放鬆了一些,目光一轉又看到地上躺著的田島伸吾,他反射性地掏出槍指向他。
然後就看到了手中握住的香蕉???
什麼東西???
杏妹咳了一聲,裝作不知道這回事地把槍還給他:“不好意思,剛剛借用了一下你的槍,手銬也已經給他銬上了。”
鬆田陣平接過槍,皺著眉環顧了一下四周:“炸彈呢?”
杏妹眼神飄了一下:“不知道哇……我剛剛也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倒在地上,炸彈也不見了。”
鬆田陣平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眼前的狀況,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頭緒。
倒是盯了一眼杏妹還泛著紅的眼眶和鼻頭,語氣沉下來,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瘋了是不是?剛剛竟然敢把我打暈!”
一說到這個,想到他在犯人麵前把她罵得一文不值,杏妹這火又上來了,撲過去就想揪他的頭發:“對哦,差點忘了!你這個混蛋,你罵我的仇還沒報呢!打你一下怎麼了?!”
結果才撲過去,就被他一把抱住。
杏妹:???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語帶輕笑,聲音裡還透著低啞:“真是個小傻子。”
杏妹:你再罵???
鬆田陣平隻是輕輕抱了一下,就把人鬆開了,轉而拉住她的手腕:“走了,大家還在外麵等著呢。”
看到她明顯是哭過的紅腫眼眶,他又皺起眉,竟然也從身上摸出了一條手帕丟給她:“這點小場麵也值得你哭成這樣?”
接過手帕的杏妹愣了一下,然後就震驚了,她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竟然隨身帶手帕?”
鬆田陣平沒有回頭,隻是哼笑了一聲:“專門給某些人準備的。”
!!!
專門給被他打哭的人準備的嗎?
鬆田其人,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