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腳蹦了蹦,換掉了濕衣服。
又蹦到門口,她拉開門,小心翼翼地探出臉:“阿伏,我好啦~”
伏特加這才走了過來,扶著她出來。
杏妹蹦了兩步,又試探著問道:“那個,我有點想回家,阿伏你能送我……”
畢竟她今天真的是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就開始往外跑,手機都沒帶在身上,她好慌啊。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猛地被大哥提起來,一把扔到了房間的床上。
盯著她的眼神裡還帶著尚未收斂的凶意:“閉嘴,蠢貨。”
房門又被砰的一聲摔上。
大哥的脾氣真的好差啊。
過了一會兒,伏特加又開門進來,送來了水和退燒藥。
伏特加有些苦惱地說:“娜娜。你吃了藥先睡吧……這兩天出了點事,你也彆怪大哥脾氣不好。”
杏妹吃了藥,壓低聲音問道:“是有誰逃跑了嗎?那個人是不是還有個姐姐?”
伏特加似乎是嚇了一跳:“娜娜你怎麼知道?”
杏妹在心中點了點頭,看來她猜得沒錯,那個褐發小女孩和雪莉是姐妹!就是不知道她的爸爸是不是大哥。
想了一會兒事,她頭又疼得迷糊起來,但還是不忘問一句:“阿伏,我沒帶手機,你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給波本打個電話……”
伏特加:!!!
好家夥,被折騰成這樣還想著波本呢?
他歎了口氣:“不行啊娜娜,被大哥知道我會被罵的,你就彆想那什麼波本了……快睡吧。”
杏妹:?
不過她也確實有點撐不住了,先睡吧,明天再說好了。
……
可能確實是燒得有點厲害,等杏妹醒過來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她摸了摸額頭,好像還是有點燙。
她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嗓子都啞得不行。
發現自己昨天的衣服已經洗好放床頭了,她就換好了衣服才走出去。
果然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大哥可真忙。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天才寶貝都逃跑了,組織肯定很著急。
但是她現在既沒手機又沒錢,還是得自己走回家啊QAQ哭了。
雖然阿伏留了紙條說,等他回來可以送她,但是那樣也很麻煩啊,又不能讓他送到警察宿舍。
晃了晃還有點發熱的腦袋,杏妹收拾了一下還是準備直接回家。
外麵的冷風一吹,她就瑟縮了兩下,果然頭還是有點暈。腳上倒是不太疼了,就是走起路來有點一瘸一拐的。
等她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又發現了一件更悲劇的事情——
她的家門鑰匙呢???
簡直離譜!
不過昨天那狂風暴雨的,還真不好說是不是掉在哪裡了。
她欲哭無淚地用腦袋磕了磕門,豈不是隻能用翻陽台這一招了。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去敲了陣川公平家的門。
敲了兩下,沒人應,她隻好繼續接著敲:“陣川,陣川你在家嗎?”
忽地,另一邊的門開了。她抬起頭,和鬆田陣平對上了視線。
敲門的手頓住,她愣了一下,鬆田陣平就已經開口問道:“怎麼了?”
聲音裡帶著疏離,讓人聽不出情緒。
杏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鑰匙找不到了……”
聽到她沙啞的嗓音,鬆田陣平下意識地皺眉。掃了兩眼她蒼白的麵色,臉頰上還浮著些病態的紅暈。
生病了嗎?
想問她為什麼這個時間站在家門外回不去,是半夜跑出去了?為什麼生病,為什麼降穀零沒有照顧好她……
鬆田陣平抿了抿唇,移開視線,隻是平靜地說了一句:“進來等吧,我去給你開門。”
杏妹連忙客氣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在這裡等就好。那就麻煩你開門啦。”
鬆田陣平臉色似乎又難看了一些,看了她一會兒,沉默地進了門。
杏妹摸了摸呆毛,要是以前,看到他那個臉色就知道他又要衝過來罵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感覺他好像又開始難過了?
她有點不知所措,是她說錯什麼了嗎?
不一會兒,門開了。鬆田陣平沉默地走了出來。
“謝謝啦!”杏妹笑著道了聲謝,就要進門去。
看著她一瘸一拐地往門裡麵走,鬆田陣平行動快於理智,等他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問出了聲:“你腳怎麼了?”
杏妹愣了一下,有點累地在床上坐下:“不小心崴到了,已經好多啦。”
鬆田陣平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似乎是忍了忍,但又沒忍住地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杏妹忽然響起的手機打斷。
電話裡傳來的是諸伏景光焦急的聲音:“小杏,你總算是接電話了,再不接一科估計就要派人去找你了。你能馬上來警視廳一趟嗎?”
杏妹有點摸不著頭腦:“我今天休息呀,怎麼了嗎?”
“你聲音是怎麼回事,感冒了嗎?”諸伏景光擔憂地問了一句,隨即聲音又有些凝重:
“小杏你昨晚去了哪裡?今早在米花町發現一具焦屍,在現場附近找到了帶有你指紋的鑰匙。你的鑰匙怎麼會丟在那裡?”
杏妹:焦屍!!!
家門鑰匙!果然是丟了!
“……那我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嗎?”
“算是重要參考人,你快點過來吧。”
啊這……掛了電話,杏妹有點發愁,怎麼感覺她又攤上事了。
感冒更難受了嗚嗚嗚。
“什麼嫌疑人?”聽到他出聲,她這才想起鬆田陣平還在呢。
杏妹拿上手機和包包,又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發生案子了,我好像成了重要參考人……”
她關上門覺得又開始犯暈了,整個人跟走在雲朵上似的。剛走沒兩步,忽地手腕被拉住,額頭上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掌。
杏妹怔怔地看向皺著眉鬆田陣平,他有些煩躁地看了她一眼:“你發燒了。”
“我知道呀……”畢竟案子的事更緊急。
“你等等,我送你去。”鬆田陣平說完這句話就迅速轉身,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時間。
杏妹眨了眨眼,在他變奇怪之後,這還是難得和她說這麼多話。
站久了有點暈,杏妹就蹲下身,把頭擱在了膝蓋上。
身後腳步聲響起,緊接著身體就突然騰空了。
杏妹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摟住了鬆田陣平的肩膀,人還有點懵。
一抬頭就是他線條冷峻的下巴。
鬆田陣平沒有看她,隻是冷淡地說了一句:“你不是腳扭到了?等下了樓馬上放你下來……你不用想太多。”
“噢,那真是麻煩你了。”說完這句話,她感覺他本就緊繃的下頜,繃得更緊了,似乎在克製著什麼。
他好像又不高興了。
樓梯一階階地往下,晃得杏妹頭暈,她閉了閉眼。
上一次抱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鬆田陣平有些忍不住出神。見她閉眼,才敢仔細打量她的臉色。
好像真的很不舒服,抿著的唇色都發白。整個人抱在懷裡都覺得溫度有些高,病懨懨的傻兔子。
他低了低頭,呼吸吹起她額頭的幾縷碎發。
果然,降穀零根本就照顧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