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妹看著空空蕩蕩的手腕,有些驚疑不定。
怎麼回事???
紅繩護身符明明在她拿火龍果打人的時候還在呢,怎麼一覺醒來就沒了?!
她皺著眉頭思考起來,難道說……
是來福想要襲擊她,然後紅繩發揮神力,替她擋下了來福的攻擊!因為神力消失,所以紅繩也自動消散了?
哇,不愧是大師加持過的護身符!就是厲害!
這麼管用的護身符,杏妹決定改天再去求一個。剛好她的十字架和桃木劍都被大鬼扔了,她得去補點武器。
吃完了飯,安室透將切好的火龍果遞給她:“你這個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來醫院看望小早川的?”
水無憐奈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被卷進去。他懷疑是赤井秀一又去糾纏她了。
說到這個杏妹還生氣呢,她咬著火龍果,氣呼呼地拍了拍床:“我被炸彈犯抓了當人質,本來我打他一個妥妥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子就突然失控了……
肯定是赤井秀一搞的鬼!絕對是他!”
杏妹說著又有點後怕:“你不是也知道他死了嘛,他肯定是變鬼了,回來找我索命的!”
安室透:……
嗯,怎麼說呢?他已經非常習慣她神奇的小腦瓜,並且十分熟練地不去思考她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了。
不過這個結論,安室透覺得還不錯。
他遞了張紙巾給她擦嘴,點了點頭讚同道:“他就是想找你索命。”
這種混蛋,死了就死了,不用給他留好印象。
……
車後座的琴酒,正沉著臉看赤井秀一死時的錄像。
前座傳來伏特加氣憤的聲音:“赤井秀一那個混蛋,竟然把娜娜牽扯進來!肯定是他做了什麼,故意把娜娜騙來的!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巧娜娜就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醫院裡?”
緊接著伏特加又擔心起來:“娜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哥乾嘛這麼急著走啊,等她醒過來再走也……”
“吵死了。”琴酒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不耐:“那個蠢貨不是還沒死。”
琴酒輕嗤一聲:“知道那個男人是叛徒,還相信他的話,蠢得沒一點長進。”
伏特加默默在心中歎了口氣,肯定就是因為大哥總是這麼凶,娜娜才碰到一個對她溫柔的人就會被騙走。
唉,娜娜碰到的人渣怎麼那麼多!
赤井秀一是,波本也是。除了大哥,就沒一個真心對她好的。
看著影像,琴酒又點了一根煙。
看了一會兒,他倏地暫停了畫麵,隨即眯了眯眼——
畫麵中,赤井秀一的左手腕上似乎隱約係著一根紅繩。
……
杏妹整整昏迷了一天,現在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夜裡了。
吃完飯,簡單地收拾一下,她又躺下了。
杏妹揪著小被子,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晚上要回家嗎?”
安室透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又忍不住嘴角上揚:“怎麼,不想我走?”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點了點頭,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軟軟地撒嬌道:“你彆走好不好?”
“小杏……”安室透指尖顫了一下,被她難得的坦率弄得臉上有點發熱。
杏妹抱緊了他的手,語氣緊張:“這家醫院鬨鬼!我害怕……而且萬一赤井秀一又來找我索命怎麼辦嗚嗚嗚!”
安室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他歎了口氣,幫她把胳膊放回被子裡,轉身去關燈:“放心,我不走,就在床邊守著你。”
關完燈,他坐回了病床邊的椅子上,摸了摸她的頭:“我在,睡吧。”
“那晚安哦~”杏妹閉上眼,躺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怪怪的,有點睡不著。
腦子裡又浮現起他眼下的青黑,好像很累的樣子,連金發都沒那麼有光澤了……他要坐在椅子上睡嗎?白天他是不是還得去上班?
可惡,一定是昏迷的時候睡太多了,現在才睡不著!
杏妹翻了個身,又睜開眼睛,咬了咬唇,小小聲地問道:“安室透,你要不要到床上來睡?”
聲音又輕又軟地在黑暗中響起,像貓叫一樣撓得人心頭發顫。
似乎是見他沒說話,緊接著又響起她慌亂的聲音:“沒辦法呀,你那麼黑,關了燈我都看不見你!我還是害怕的嘛!”
安室透一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怎麼能這麼可愛。還知道關心他,不錯。
他點了點頭:“確實,都怪我太黑了。”
杏妹不知道他笑什麼,有點不高興:“有什麼好笑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抱著攏進了懷裡,頭頂響起他還帶著笑意的聲音:“這樣還怕嗎?”
臉頰下貼著的胸膛微微震動,帶來讓人安心的溫度,原本煩得亂七八糟的心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困意漸漸湧上來,她哼唧著開口道:“不怕啦。”
懷裡的人又香又軟,今天還這麼乖,安室透想把她抱得更緊一點,又怕壓到她額頭上的傷口不敢用力,弄得他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繃得緊緊的。
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杏妹動了動,推他:“唔你心跳得好吵,彆靠我那麼近呀……”
安室透:……
他歎氣:“你在這裡,我怎麼可能睡得著,要不我還是去椅子上吧……手給你拉著好不好?”
“為什麼我在,就睡不著?”杏妹帶著倦意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疑惑:“你在,我就覺得很想睡呢。”
安室透:……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啊……
安室透就著側躺的姿勢,又把人摟緊了一些。低頭湊近她,呼吸逐漸低沉:“因為想…你,小杏……”
撲在臉頰上的熱氣,帶著磁性的低啞嗓音在耳畔回響,連空氣都震顫。
杏妹驚得掙了一下,下一秒吻就落在了下巴上。
黑暗中,身體的感官變得敏銳,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纏,讓她下意識地仰起頭。
緊接著他又親在了腮邊,親了兩下都沒親到人,安室透也不打算勉強。隻是慢慢從腮邊一路吻到了耳畔,在她耳後輕輕舔咬。
“唔你彆……”杏妹嗚咽了一聲,伸手去推他,卻被握住了指尖。
他覆著薄繭的指腹勾纏著她的手指,又滑過掌心,緩緩上移,從病服寬大的袖口直接撫了進去。
杏妹輕軟地叫出幾聲氣音,被摸得一顫一顫,連要說什麼都忘了。
安室透呼吸有些急促,又將她往上抱了抱,順著她柔膩的脖頸往下吻。一直吻到了鎖骨處,甚至咬開了幾顆扣子。
靜謐的病室裡,隻剩下低沉的喘息和間或響起的微弱嗚咽。
輕吮和舔咬激起細碎的疼痛和酥.麻,杏妹難耐地動了動腿,才剛動一下,臉就倏地被他按進了懷裡。
他胸口起伏好像很厲害。
半晌,才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彆亂動。我不吵你了……快睡吧。”
本來想把她親乖了,再吻她的……她這傷還沒好呢,還是下次吧。
安室透將臉埋進了她的發間,默默冷靜。
誰讓她突然說出那麼可愛的話啊……唉,她還有多久才能搬過來住。
杏妹從剛剛開始腦子就糊成了一團,宕機到現在也沒能重啟成功。
聽著耳邊淩亂的心跳,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在意識模糊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問他為什麼睡不著,他說了句想什麼?沒聽清呢。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漏進來,安室透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昨天晚上跟沒睡也差不多了。
她睡著的時候根本不安分,一會兒滾來滾去,一會兒在你身上摸來摸去,也不知道在夢什麼。他簡直懷疑她是在故意折騰他。
但是到底是沒舍得下床。
他從床上起來,關掉了還未響起的鬨鈴。
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看她。
昏暗的病房內,杏妹乖順地趴在床上,黑發在腦後散亂得到處都是。白皙的小臉幾乎埋在了枕頭裡,睡相真的差得不行。
到底是怎麼才能睡成這個樣子啊……
理好袖口,安室透又走回床邊,彎下腰想把她翻過來。他才剛動一下,還沒睡醒的小貓咪就不高興地哼唧起來。
唉,算了。
安室透歎了口氣,隻要不壓到傷口就行。
他替她理了理身後亂成一團的黑發,撐在床邊,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去上班了,晚上來看你。”
“唔……”她閉著眼含糊地發出一聲鼻音,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安室透笑了笑,又在她頰邊吻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
杏妹醒來的時候,安室透已經不見了。
床頭放著她的手機和一本《和白月光結婚後我每天都超幸福》。
杏妹驚訝地眨了眨眼,竟然還給她準備了!這麼好!
說起來她組織用的手機,那天晚上被病服男人打掉,還不知道掉哪裡去了。不過那部手機裡的消息都是一定時間後自動銷毀的,應該問題不大。
而且一般情況下,也是電話聯絡得比較多。
不管了,等安室透幫她向組織申請新的吧。
她起來後,看了會兒,醫生就來給她做晨間檢查了。
檢查結束後,醫生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後還是開口提醒道:“這裡是醫院,你們注意點。還有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儘量不要做劇烈運動。”
杏妹:?
看著醫生出門,杏妹疑惑地抓了抓脖子,什麼意思?
然後過了一會兒,大郎來給她送早飯的時候,也是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還問了一句:“零昨天晚上睡在這裡的?”
杏妹喝著皮蛋瘦肉粥,回答道:“是呀,怎麼了嗎……大郎,你的中餐做得越來越好了!”
諸伏景光看起來似乎有點生氣:“真是太過分了!你才剛醒啊……禽獸!”
唉,小杏就是太愛零了,都不知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