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行動可能要提前了,我得馬上趕回去。傍晚就走。”
覺得有些不安,杏妹看了看他的臉色,又換來他一個笑,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試探著問道:“真的不能帶我一起去嗎?我其實……很厲害的。”
“放心,沒事的。”安室透歎了口氣,安慰道,緊接著又輕笑出聲:“你不是說過我是無所不能的嗎?你忘了?”
他逆著屋外的陽光,淺金色的發絲沾染著微光,氤氳起細碎的朦朧光暈。
杏妹眨了眨眼,看著他點了點頭。
“你乖一點,等這次行動結束,我們就結……”
結果他這話剛一出口,杏妹一個激靈就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肌肉酸疼得她表情猙獰了一下:“你這是在立什麼可怕的fg!
這種情況,我和你之間豈不是非要死一個!就算不死,也得失憶。”
安室透有點無奈:“……少看點。”
杏妹:哼。
傍晚回去的時候,杏妹渾身都沒力氣,軟塌塌地趴在他背上讓他背著走。
“昨天你好凶啊,我害怕……”杏妹說著這話又有點臉紅,把臉埋在他脖子裡輕輕地抱怨:“你彆總是欺負我啊。”
“明明是你不讓我走的……嘶”安室透輕笑出聲,然後就被她咬了一口……差點沒把人直接扔出去。
他又把她往上背了背,淡淡地警告了一句:“彆亂動,你想在野外?”
他現在可是經不起一點撩撥。
“你、你在說什麼啊……”這回杏妹聽懂了,頭上冒著煙,埋在他背後不動了。
有、有人耍流氓!
……
從這個深山小村回到東京,路上時間還挺長的。
搖搖晃晃的,杏妹就又在車上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溫熱的觸感碰了碰額頭,還有一句低語輕輕地飄散——
“彆亂跑,等我回來。”
杏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間,愣了一下。緊接著又看到了廚房裡的人,她整個人都傻了。
杏妹:?
“你醒啦?那正好,起來準備吃飯吧。”廚房裡的鬆田陣平聽到動靜,轉過頭打量了她一眼,喊了一聲。
杏妹:???
她一臉懵逼地走到餐桌坐下,有點懷疑人生:“我怎麼在你家?安室透呢?”
怎麼又是睡了一覺起來,她就看不懂劇情了???做夢也不帶這麼跳躍的吧!
鬆田陣平把煮好的粥端上桌,看著她傻眼的樣子,輕嗤一聲:“嘖,一段時間沒見,怎麼看起來更蠢了。”
杏妹:???為什麼罵人?
鬆田陣平嘴角微勾,一邊給她盛粥,一邊解釋道:
“降穀零要去乾什麼你不是知道?因為擔心你的安全,所以這幾天先把你放我這裡。還讓我告訴你,不要再和組織的人聯係。
這兩天,白天你跟我去警視廳,晚上住這裡,一步都不準離開我的視線,聽到沒有?”
杏妹微微睜了睜眼睛,有點不高興:“他怎麼不告訴我就走了……”
“這就是你們的事了,你不會自己問他嗎?”鬆田陣平低頭喝粥,又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快點吃飯,吃完了給我去睡覺,你以為我想管你嗎?”
哼,凶死了。
杏妹隻好乖乖喝起了粥,嘗了一口發現味道竟然變好了不少。
“你手藝變好了誒!”她有點驚訝,隨即又奇怪地問了一句:“不過為什麼又是粥啊……”
本來上揚的嘴角僵住,鬆田陣平睨了她一眼:“既然味道不錯就給我好好吃飯,哪裡來那麼多話。”
好的嘛,聊天也不讓聊。
吃完飯,杏妹看了好幾眼鬆田陣平洗碗的背影,覺得有點新奇:“鬆田你是去參加了什麼新娘修行嗎?”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沒理她。
半晌,嘩嘩的流水聲中倏地傳來他的聲音:“聽說……你答應他的求婚了?”
杏妹:!!!
想起了好多該想的,不該想的畫麵,杏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告訴你了嗎?”
嗚嗚怎麼這就把消息告訴大家了嗎?!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杏妹捂了捂發燙的臉。
鬆田陣平回頭看了一眼她雙頰泛紅的害羞樣子,輕嗤了一聲。
果然是傻兔子……但已經不是他的了。
他轉回了頭,怔怔地看著嘩嘩的水流,倏地想起了當初瞥過一眼的那封情書,就像一個真實又虛幻的夢。
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都沒什麼意義了。
他靜靜地開口說了一句:“恭喜。”
“唔……謝謝啦~”杏妹小小聲地道了謝,還是害羞得不行。
她掏出手機,開始給安室透打電話,想找他撒嬌啦~
然而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沒有人接,杏妹有點失望。但是知道這次的行動事關重大,沒有時間接電話也正常。
唉,不打擾他了。
還是去看吧。
……
第二天一早,杏妹跟著鬆田陣平一起去警視廳。
上車之前,鬆田陣平把奶茶和暈車藥塞進她手裡:“把藥吃了。”
乖乖吃了藥,杏妹眨了眨眼:“怎麼還有奶茶呀?”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上車。”鬆田陣平嘖了一聲,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好的嘛。
其實她現在不怎麼喝奶茶了,畢竟梨子汁太好喝了呀!
在車上喝完了奶茶,因為怕暈車,所以杏妹也不敢乾彆的,於是就閉上眼睛默默養神。
鬆田陣平也不說話,車內的空氣有些寂靜。
她本來都有點昏昏欲睡了,突然車子一個漂移就開始了蛇形走位。
???!!!
杏妹被驚得嚇了一跳:“怎麼了?”
“我們被跟蹤了,還不止一輛。”鬆田陣平臉色不太好,踩了一腳油門叮囑道:“抓緊了。”
話音剛落,車子直接就飛了起來,順便還瘋狂走位。
杏妹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見跟著他們的車子逐漸被甩掉,她剛鬆了一口氣,車子剛好行至十字路口,突然就從四個方向冒出來幾輛車,將他們團團圍住。
其實即使是這種情況,鬆田陣平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脫身,隻是這裡是市區,路上還有其他車輛和行人,他實在是施展不開。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忽然從側麵橫著衝了過來,杏妹所在的車被撞得歪了歪。
車身開始劇烈搖晃,她被甩得還沒回過神,隻聽砰的一聲槍響,身旁的車門就被拉開了。
手腕被人猛地拽住,她慌亂地抬起頭——
緊繃的側臉線條,冰冷的綠眸帶著些許戾色,微微彎腰的動作,金色的發絲散落至身前,拂過她完全僵住的臉頰。
“蠢貨。”
又是砰的一聲響,感覺到子彈劃破空氣的勁風在腕邊掠過,金屬爆裂開來的碎片劃過了她的皮膚,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鮮血順著白皙的手腕上流入指間,帶來些許溫熱的黏膩觸感。
?!
杏妹驚了一下,低頭去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腕上被手銬鎖在了車裡。
剛剛琴酒大哥的子彈就是打斷了銬著她的手銬。
杏妹:???
杏妹整個人都懵了,什麼情況?!鬆田什麼時候銬住的她???
不對,鬆田好好的為什麼要銬住她???
此時,鬆田陣平正舉槍對著她和琴酒大哥,眼神銳利。
琴酒冷冷地掃了一眼鄰座的警察,隨手就是一槍。
杏妹:???!!!
杏妹呼吸都要停了,猛地向車外撲去,琴酒被她撲得一個踉蹌,子彈打中了車頂。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杏妹整個人都有點驚慌失措,腦子混亂得不行。
大哥剛剛……不會是想殺了鬆田吧?
“蠢貨,閉嘴。”琴酒看了一圈周圍,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行人。他不打算久留,拽起杏妹就塞進了保時捷裡。
琴酒的動作有些粗暴,杏妹被扔進後座的時候,還撞到了頭。被摔在座椅上,她滾了一下差點摔到車座下麵。
她嘶了一聲,剛準備從座位上爬起來,就被琴酒卡住下頜一把按倒在了後座上。
他用的力氣很大,她幾乎聽到了頜骨的哀鳴,喉嚨也被壓迫的生疼。
緊接著額頭被抵上了冰涼的槍管,散亂在額間的發絲被撩開,琴酒猛地俯下身,距離近到幾乎鼻尖相碰,就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
綠眸緊緊地鎖住明顯還在發愣的蠢女人,琴酒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被凶狠所取代,低沉的嗓音搔刮著耳廓,透著滿滿的危險信號:
“波本是叛徒。”
杏妹:???
她知道啊,但琴酒大哥他自己不也是臥底嗎???
都是臥底,不用互相傷害到這個程度吧?!
而且他剛剛竟然想殺掉鬆田???
就算他是美國人,也不能隨便射殺霓虹的警察吧?!
過分了,琴酒大哥!
而且這個陣仗,過來綁她走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