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蒼茫。
ZY市,北部的三閘鎮。
在北邊,則是龍首山。
萬籟俱靜。
呼呼呼——
風吹枯草,發出蒼涼的聲音。
北風卷地白草折。
西北厚重,夜晚到來之後,溫度驟降到零度。
一輛越野車停靠在羊橋廟內。
兩邊高大的佛像麵露慈悲,俯瞰著世人。
森嚴,莊重,在這個黑夜之中顯得有些詭異。
滲人。
破舊的門扉,被兩根水泥樁子頂在後麵。
寒風從門的縫隙中,吹進來。
火焰隨之飄舞。
窸窸窣窣。
“老鄭,你說我們在寺廟裡麵吃肉,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黑手把整頭羚羊掛在火焰上烘烤。
他們沒有那麼多水浪費,也不想把這頭羚羊大肆肢解,免得血腥味太過於濃鬱。
所以便將這頭羚羊的內臟掏出來,然後直接掛在火上烘烤。
羚羊的皮本來就薄,毛發不像綿羊那樣多,很細碎的一層。
擦擦擦——
鄭師武拿著鋒利的匕首,在羚羊表皮刮掉那一層被烤焦的皮毛。
整頭羚羊從肚子中切開,形成了一個大字,被他們用樹枝插著。
聽到黑手的顧慮,鄭師武問道:
“你信佛嗎?”
“不知道。”黑手搖了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信不信,但也受到過這種影響。
鄭師武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呢?”黑手反問道。
“你猜。”鄭師武笑道。
他一笑,臉上猙獰的傷疤顯得尤為恐怖。
膽子小的人要是看到他的樣子,估計會被嚇哭。
“你變了。”黑手悠悠感慨道。
“你以前可不會說你猜,你變了。”
鄭師武渾了他一眼,“把這頭羊轉個圈,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還真羊肉吃。”
黑手旋轉著木棍,把這頭羚羊翻了個身。
羚羊身上的油脂掉落在火中,滋滋作響。
一股濃鬱的烤羊肉香味,撲鼻而來。
“我跟你說啊,老鄭,這西北的羊肉就是好吃,不騷!”
“嗯。”鄭師武點了點頭,這個他是知道。
以前他也來過西北這邊,吃過當地的烤羊肉。
的確好吃。
啥調料都不用放,就放點鹽,味道都很不錯。
他們選擇的這個的地方極為偏僻,距離ZY市起碼有數十公裡。
北邊是一座高山,在北邊就是阿拉善和沙漠了。
南邊則是張掖。
這地方喪屍比較少,但路也不是很好走。
為了避開ZY市的西北分基地,他們繞了個彎過來的。
像這麼偏僻的地方,即便會來喪屍,估計也不會來大量的喪屍。
至於爬牆喪屍,雖然也有可能。
但他們帶了紫外線燈,應該沒事。
紫外線燈就懸掛在托塔天王的手掌上,朝著下麵照射。
劈裡啪啦——
火焰燃燒的非常充分。
點火的燃燒物是他們從寺廟中找來的供桌與募捐箱,還有一些蒲團之類的。
幾分鐘後,鄭師武終於把羚羊被烤掉的羚羊毛刮下來了。
呼——
他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後麵的越野車。
不得不說這車性能真的好,上這個寺廟的時候,爬上了十幾米的台階。
雖說那個台階高度較矮,但能夠開上來屬實不錯了。
吱呀——
大殿的門扉被一陣急風吹開,擋在後麵的水泥樁子被吹倒在地上。
呼呼——
寒風一下吹到了大殿中,凍得他們打哆嗦。
原本燃燒的火焰,此刻偏向到一邊。
“黑手,你咋關的門啊,趕緊去把門關上。”鄭師武吐槽道。
黑手站了起來,無奈道:“不是,我都用水泥樁子擋住了啊,這風太大了!”
鄭師武聞言皺了皺眉頭,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不行,風都能夠吹開,喪屍肯定能夠進來。我們得找個其他東西把門擋住。”
“沒東西了啊!”
黑手指了指兩邊的佛像說道:
“總不可能把佛像推過去吧,而且那麼重我們根本推不動!”
“那就找個又重又能夠移動的!”鄭師武朝著車輛走去。
“啥東西又重又能移動哦?”
“嗯?”
“我靠,我咋沒想到。”
看到鄭師武上了車,黑手才反應過來。
這輛越野車怎麼說都有幾
噸重吧,正好開過去頂在門後麵。
黑手趕緊跑過去,幫鄭師武看著倒車,避免鄭師武倒車直接把門給撞碎了。
他一手拿著紫外線燈,一手拿著槍走到了門邊。
門扉被吹開一半,他探頭往外瞟了一眼。
一片漆黑,外麵什麼都看不到。
他將水泥樁子挪移到一邊,將兩扇門合上。
“倒車。”他朝著鄭師武喊道。
踏踏踏——
車輛緩緩倒退,車上的鄭師武通過殘破的後視鏡看向後麵。
但後視鏡殘破看不太清楚,於是他把車門打開,一邊調轉方向盤,一邊探出頭看向後麵。
黑手朝著他招了招手,“繼續。”
鄭師武再次往後倒車,“停停停!”
嘎吱——
越野車猛地一停,正好頂在了門扉之上。
剛剛好。
黑手拉了拉門扉,絲毫沒動。
大殿門被越野車屁股頂住,很穩。
鄭師武從車上下來,檢查了一下後覺得沒問題。
對著黑手說道:“可以了你去車上拿點酒下來,天冷溫點酒暖暖身子。”
“成。”黑手臉色一喜。
這個寺廟隻有一個小窗戶,就在正後麵。
他們在那邊檢查過,那個窗戶還是用的鋁合金材質的,爬牆喪屍應該進不來。
隻有這扇門,倒是有些隱患。
不過現在被頂住了,除非是力量型喪屍才能夠撞開,或者是有大量喪屍衝撞才會被的撞開。
黑手興致衝衝地從車內提出一桶塑料桶的酒。
之前在西北基地周圍的農戶地窖中發現的老酒,原本是用陶缸裝的,但太容易破碎了。
於是他們便用這個10升的塑料桶裝。
提著塑料桶,還有兩個“為人民服務”的掛耳杯走到了火堆邊。
一屁股坐了下來。
嘟嚕嘟嚕——
他往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放在了火堆旁邊烘烤。
鄭師武則接替他剛才的位置,慢慢旋轉著木棍,充分讓這頭羚羊烤製完全。
“老鄭,咱們得要烤多久啊?我都餓了。”黑手把槍放在地上,摸了摸肚子說道。
鄭師武看了一眼手表,“起碼還得一個半小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