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花心(1 / 2)

“微醺?”黎禮安重複了一遍。

顧舒愉點點頭,麵色有些紅潤,說話不講道理:“酒逢知己千杯少,所以我是微醺。”

黎禮安伸手撈過顧舒愉麵前的酒瓶看了一下酒精含量。

剛才他嘗的那一口也顯示這果酒度數不高,所以黎禮安沒有叫住顧舒愉。

但是架不住顧舒愉灌了兩瓶,架不住顧舒愉本來酒量就差。

“我以為你酒量很好。”

“確實很好。”顧舒愉為自己辯駁了一下。

顧舒愉站不穩,但還有殘存的意識,按了一下包廂的鈴,等服務員進來之後說再要九瓶果酒。

“九瓶?”

黎禮安淡聲道:“彆聽她的。”

顧舒愉點點頭:“彆聽我的,但是我要結賬。”

她有些顛三倒四的,但也知道飯吃得差不多了。

“您的酒要是不要的話,賬單您已經付過錢了。”服務員說。

顧舒愉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自己點好菜的時候就付錢了,顧舒愉坐回了座位,把話換了回去:“那我還是要九瓶酒。”

“你先出去吧,不麻煩你了。”黎禮安對有些不知所措的服務員說。

服務員點點頭,包廂裡重新陷入安靜。

顧舒愉眯著眼睛看走近自己的人,仰頭和黎禮安對視:“這頓飯吃得開心嗎?”

顧舒愉聲音又輕又低,像是很在意黎禮安的感受。

“還行。”黎禮安彎下腰看著顧舒愉,低低的聲音帶著誘哄,“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顧舒愉啊,你的女朋友,你不認識我了?”

就算是醉,顧舒愉也還保留著一點警惕。

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被酒泡過一樣,亮得剔透。

因為醉酒,顧舒愉的頭不可控製地歪著。

她靠在椅子上,臉上依然是迷蒙的笑意,盯著黎禮安漂亮的唇,舔了舔唇角道:“你不認識的話,我們就分手了。分手好不好,男朋友。”

任務在她的心裡仍然是第一位。

“不好。”黎禮安淡然回答,“不分。”

黎禮安突然想起陪表妹看的動畫片。

森林裡的小動物聚會,小刺蝟背著一身漿果晃晃悠悠朝著宴會的地方跑,因為太小,所以它跑一跑睡一睡。

那有些溫柔的女聲念著旁白:

小刺蝟有些時候睡在大樹的洞裡。

有些時候睡在蘑菇傘下。

有些時候露出肚皮在陽光下曬太陽,卻一不小心壓碎了漿果。

甜杏子的味道像是被酒精催發,溢出來一些。

明明在蜜桃的味道下是不值一提的,卻讓人忽視不掉。

顧舒愉聽到黎禮安說不好,吐出一口酒氣,問:“為什麼不好?難道你喜歡我?”

這個問題不像是問倒像是陳述事實,好像顧舒愉知道黎禮安不喜歡她。

“你覺得呢?”黎禮安十分有耐心,眸子裡帶了一點本人的冷淡。

沒有外人存在的時候,黎禮安和不演戲的顧舒愉一樣,會帶些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這疏離感不針對什麼人。

顧舒愉大概也察覺到他身上的冷淡,不理解地問道:“你凶什麼?我惹你了?”

黎禮安一怔,反而笑了,笑容驅散了那些疏離,黎禮安又變得平易近人。

“我沒凶,但是你惹我了。”黎禮安抬起手,抬了手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停在了半空。

顧舒愉的外套拉鏈有點開了,和她的狀態一樣淩亂不堪,露出一小段鎖骨,鎖骨上的痣十分灼眼。

顧舒愉見黎禮安遲遲沒有落下手,自己傾身用頭頂了一下黎禮安的手,像是討好主人的貓一樣。

柔軟,而且沒有刺。

顧舒愉坐回去的時候同時又咕噥一句:“我惹你了你告訴我,但是你不能凶。”

黎禮安還是伸手替她拉好了衣服,像是給小孩子整理衣服一樣,細致溫柔,他問:“為什麼沒有點很辣的菜。”

顧舒愉揉了揉鼻子:“你不是不吃辣。難道你騙我?你要是騙了我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不然我單點給你一桌也可以。”

眼見顧舒愉又要抬手按鈴,黎禮安按住了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看著顧舒愉:“我沒騙你。”

“嗯,好吧。”顧舒愉也沒收回自己的手,就看著黎禮安,一副聽話的模樣。

黎禮安見過不少喝醉的人,卻沒有一個喝醉了看著又乖又不乖的。

黎禮安發覺顧舒愉現在似乎比剛才好忽悠。

黎禮安問道:“你現在有多少個男朋友?”

顧舒愉一隻手被牽著,但是不妨礙另一隻手繼續掰手指:“還有——你一個。”

顧舒愉把手放在黎禮安手上,自顧自地剖白心意:“隻有你一個。”

顧舒愉的眼底也劃過一絲狡黠,嘴角翹起,像是在說你拿我沒辦法。

“隻有我一個?”

顧舒愉語氣輕快放鬆:“對呀,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最喜歡你了嗎?黎禮安。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們可以分手呀。”

現在的顧舒愉警惕性高,邏輯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不分手。”黎禮安看了眼時間,淡聲道,“我送你回宿舍。”

“我回家,不住宿舍。”顧舒愉大概也意識到這場談話差不多結束了,自己站了起來,然而腳下一踉蹌,就直接撲在了黎禮安的懷裡。

顧舒愉悶聲說了聲對不起,撐著要站起來,腳卻還是軟的,她低聲道:“我能不能就睡在這裡。”

“不能。”黎禮安把顧舒愉扶起來。

顧舒愉大概是眼睛不舒服,反複揉著眼睛。

黎禮安家裡小輩多,那些小孩子也有這個不好的習慣,黎禮安拿下顧舒愉的手,細看了一下顧舒愉的眼睛:“眼睛不舒服?”

“沒有。”顧舒愉繼續迷離地笑著,“我現在很好。但是——”

“但是什麼?”

“你身上的香味去哪裡了?”顧舒愉的鼻翼輕輕動了動,“你之前的香,烏木香——我看文獻上寫烏木香味是萬裡挑一的。你給我聞一下這萬裡挑一的,頂級奢香。”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黎禮安看著顧舒愉小狗一樣的嗅聞動作,微微離她遠了一點,卻又被她一把拽住。

衣服上抓住一片褶皺,黎禮安低頭看了眼顧舒愉的手。

顧舒愉的手指鬆開,撫平那個褶皺:“彆凶,我給你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