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啊生日(1 / 2)

一覺醒來,客廳裡的電視還在播放電影,顧舒愉聽到了一陣極有節奏感的敲門聲。

她把手裡一直握著的手機放在一邊,腦子裡的記憶卻隻停在下午睡著之前,橘貓踩了她的臉。

顧舒愉感覺臉上一陣刺疼,好險沒有流血。

顧舒愉的腦子嗡嗡的。

橘貓遠遠蹲在門口,不知道是打算逃逸還是打算給她守門。

顧舒愉拿紙巾擦了擦臉,想不起來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

察覺自己饑腸轆轆,顧舒愉心裡想總該不會是外賣。

她慢吞吞起身,走到門邊的時候用腳撥了一下貓。

後者還是一臉打算為顧舒愉衝鋒陷陣的姿態。

門一打開,樓梯間的燈光和過道的冷氣撲了顧舒愉一身。

顧舒愉打了個寒顫,抬頭看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黎禮安還是上午那身衣服,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和紅酒味,手裡還拎著一個袋子。

顧舒愉感覺冷,雖然不知道黎禮安為什麼會出現,但還是讓開擋住門的身體說:“進來吧。”

把門關上,顧舒愉轉身差點撞上人。

還沒來得及說話,顧舒愉感覺自己的臉被有些涼的指尖碰了碰。

臉上的傷口被刺激了一下,顧舒愉忍不住躲了一下。

“家裡有酒精嗎?”黎禮安收回了手。

“有,你隨便坐。我去消個毒。”顧舒愉打算去房間裡處理一下傷口。

“有血,東西拿過來我幫你。”

顧舒愉頓了一下,才道:“行。”

酒醉之後沒睡好,所以神經還有麻木感,顧舒愉顯得有些沒精神。

把酒精碘伏一類的東西放下,直接坐在了黎禮安旁邊。

橘貓過來貼了貼她的小腿,似乎是在認錯。

棉簽蘸了酒精靠近,顧舒愉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睫毛不停顫著,像是翩飛的蝴蝶。

距離近到黎禮安可以看到顧舒愉眼皮上的細小血管。

顯然是有些緊張,帶著酒味的呼吸一陣有一陣無的。

顧舒愉的手不停地抓著貓貓頭,感受著臉上涼涼的觸感。

刺蝟臉上的傷口不大,但是有些刺眼。

眼角也有些紅,像是什麼時候偷偷哭過。

也像是被酒薰熟了的杏子。

夏日陽光下,金黃飽滿的側麵帶著一點朱砂塗抹似的紅。

黎禮安把傷口周邊的血跡清理乾淨之後,低頭看了眼貓。

後者察覺到不大善意的視線,縮了縮脖子。

也知道自己是犯了錯,但是橘貓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它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處理完之後,黎禮安把垃圾包進了一張紙巾裡扔進了垃圾桶。

感覺黎禮安離自己遠了,顧舒愉才敢睜開眼睛,目光在黎禮安臉上轉了一圈之後,自動往後挪了一下位置,“你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黎禮安把桌子上的袋子解開,“不用,先吃飯。”

顧舒愉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朝著保溫飯盒裡一看,發現菜色有些熟悉。

她拿起旁邊配置的筷子一夾,嘗了口裡麵的排骨,立刻就認出了味道。

顧舒愉想了想問:“你把醫院的廚師帶回家了?”

“本來就是我家裡的。”

顧舒愉咬著排骨的動作停了下來,“原來你給我開了小灶。”

琥珀色的眸子轉得很慢,但是腦子還算聰明。

黎禮安在醫院給她開了小灶。

“有利於骨頭長好的小灶,不能開嗎?”

顧舒愉一塊排骨啃完,舔了舔唇角的一點醬汁,“真是太感謝你了。”

飯菜都還熱氣騰騰的,顧舒愉吃了兩口,想起來問:“你吃過了嗎?”

“你覺得呢。”黎禮安看著比平時反應慢了好幾個拍子的顧舒愉,漆黑的眸子下浮現出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顧舒愉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你哥哥不會連你吃飯都限製吧。”

說完顧舒愉呆了呆,她怎麼會這麼想黎禮安的哥哥。

她沒琢磨透自己為什麼這麼說。

又趕緊補救道:“我的意思是,你生日應該會吃不少吃的吧。”

“沒,就喝了點酒。”黎禮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謊。

顧舒愉又是一呆,看看飯菜看看黎禮安,想起身又被黎禮安拉住手腕,“去乾什麼。”

“給你拿雙筷子一起吃吧。”顧舒愉腦子繼續不大清醒道,“這些我一個人吃不完,廚房的鍋裡也還有湯,你要不要喝一碗。”

“我自己去吧。”黎禮安掃了眼顧舒愉的腿,意思很明顯。

兩碗熱湯端了出來,顧舒愉把位置讓開一點,示意黎禮安坐在她旁邊好吃飯。

其實再拿一個碗就可以了,但是顧舒愉完全沒有想到。

顧舒愉一口湯一口菜的吃著,吃東西動靜很小,更多時候是在發呆。

刺蝟不挑食。

就是......

黎禮安的目光掃過桌子上三個空了的酒瓶。

顧舒愉回過神發現黎禮安的目光在那些酒瓶上,頓了頓她勸道:“你要是想喝,我送你一瓶你拿回家下次喝。”

顧舒愉的胃得到滿足之後心情也好了很多,“生日宴好玩嗎?你吃蛋糕了嗎?”

完全是沒話找話說的問題,卻並不讓人感到厭煩。

“不好玩,沒吃。”

中午晚上兩場宴會,黎禮安都沒什麼感覺。

中午那場本身不是為了給他慶祝生日準備的,潦草喝了些酒,晚上回了趟老宅之後也沒什麼胃口。

隨便吃了些東西,看了下家裡的幾位老人,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黎宴問他去哪兒的時候,他說去喂刺蝟。

對方竟然沒有一點懷疑。

刺蝟也沒有一點防備,直接給他開了門。

顧舒愉隨手把電視打開,挑了個喜劇電影出來,讓房間裡有點熱鬨。

手機在震動個不停,有些惹人煩,顧舒愉看了一會兒手機,敲了幾個字出去,把手機關了放在桌子上。

顧舒愉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顆西藍花,放下了筷子。

見黎禮安沒有走的意思,顧舒愉也不著急。

兩個人這個狀態其實跟之前醫院差不多。

而且自認為差不多弄明白黎禮安想要什麼之後,顧舒愉反而不自覺開始做自己。

尤其是在還沒醒酒的情況下。

隻是她不大明白他們對她感興趣的點在哪裡。

電影裡的人物嘻嘻哈哈,顧舒愉一點沒看進去。

直到房間門被敲了幾下,顧舒愉按了按有些暈的腦袋,開口指揮黎禮安,“開門去。”

理直氣壯,而且絲毫不心虛。

黎禮安看她一眼,起身開了門。

“顧先生是嗎?”女外賣員手裡拎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