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記得(2 / 2)

上次體育場佛手柑直接被|乾倒在地上,這次青草也這麼容易屈服。

看來黎禮安的信息素確實很厲害。

又好聞又好用。

顧舒愉不由自主地往黎禮安那邊偏了一點,嗅了幾下烏木香,繼續看電影。

顧舒愉沒注意,這烏木香從出現開始,隻包裹住了她,像是密林一樣鑄起一片屏障。

隨著電影推進,犯罪嫌疑人的地下室被發現。

很多個玻璃瓶被拿了出來,是用腺體|液做成的香水。

顧舒愉偷偷拿出手機,把光調到最暗開始搜索烏木味道的香水。

點了兩下,她又在烏木之前加了個純字。

隨著手指滑動,手機跳了幾下,關聯詞進了一個問答頁麵。

問怎麼能把沉香味道留在自己身上。

顧舒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點開折疊的回答。

金牌回答:讓對方標記你是最好的方法。

再往上翻,原來是個感情問答貼。

答主喜歡上了一個沉香味道的海王,但是對方不喜歡她。

金牌回答一個人點讚幾百人踩,而且還有不少人回複罵他的,說他在把人往火坑裡推。

接著樓裡有人貼出了一大段的文字,勸說小姑娘不要讓對方做臨時標記。

標記相當於一種Alpha宣誓主權的行為,也代表著Omega的歸屬。

而且生理結構決定Alpha可以標記很多Omega而身體不受影響,但是Omega就算是一個臨時標記,腺體也需要很久才能處理乾淨。

幾百條評論統一罵一個人。

翻到底,顧舒愉看到題主回複了這個層主:你不喜歡我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

顧舒愉感覺自己又被人點了。

再翻開一個折疊,顧舒愉看到了層主的回複:我確實不喜歡你。

短短一個問答,顧舒愉覺得比電影還要精彩和跌宕起伏。

標記原來是一件這麼恐怖的事情嗎?

顧舒愉收起手機,發現前麵的小情侶已經不見了。

電影又短暫鬆了一下節奏。

顧舒愉覺得有些悶熱,扯了一下自己的圍巾,眼睛抬起來和主角Alpha,也就是那個警官灰綠色的眼睛對視。

那雙眼睛十分暗沉,手裡持槍對著自己的戀人。

“孩子們呢,被你放在哪裡了?”

後者對著鏡子用刀把自己的後頸剖開,血淋淋一片,“我帶他們去一個平等的世界,不被信息素困擾的世界。”

顧舒愉已經看到了那陰暗角落裡的福爾馬林裡泡著的小塊皮膚以及腺體。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頸後,皮膚光滑細膩平整。

即使看了圖,顧舒愉也不太能想象得到,這皮膚下麵會有一個叫腺體的東西可以支配人的理智。

顧舒愉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被身邊人捕捉到。

黎禮安覺得刺蝟有些多愁善感,不太適合她的多愁善感。

但是這種傷感又像是一種旁觀,顧舒愉好像是一種可以共情,但是不能理解的旁觀者的姿態。

顧舒愉身上藏著秘密,這個秘密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黎禮安意識到這件事,手指又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電影在法醫小姐被送上法庭接受審判之後結束,她確實擺脫了腺體,但也徹底毀了人生。

結尾是一段空鏡頭,剛才還有些嘈雜的電影院裡一片寂靜,似乎都被最後的結局震撼到。

而顧舒愉處於雙重的震撼裡。

因為電影也因為手機裡的問答。

“太變態了,直接把腺體挖出來。”一個男生和同伴有急事提前走過,“得多疼啊。”

顧舒愉又摸了一下頸後,也打算起來。

顧舒愉撐起身體往旁邊一看,發現黎禮安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因為害怕。

黑暗中顧舒愉有些好奇,稍微傾了下身。

結果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

黎禮安似乎是剛睡醒,動作緩慢,但是眼神又很清明,好像一直在等著顧舒愉,他伸手一拉,顧舒愉不得不彎腰靠近。

黎禮安身上的紅酒的味道因為距離拉近,更明顯了一點,烏木味道則是一直在,深深淺淺的,顧舒愉的思維都栽了個跟頭。

顧舒愉正想說些什麼,黎禮安的另一隻手輕輕在顧舒愉的眉眼間蹭過。

手法有些熟悉。

被順毛的顧舒愉呆滯了好半晌,與那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對視。

“你乾什麼呢?”顧舒愉想掙脫掙不開。

又怕站不穩,隻能牢牢抓住座椅的扶手。

“安慰你。”黎禮安漂亮的眼尾勾了一下,語氣溫柔繾綣,“還是你教給我的。”

顧舒愉奇怪,“我什麼時候教給你這個了。”

說完她又說:“不對,安慰我什麼?”

還是不對。

顧舒愉糾結,但是糾結的時候又忘了拒絕,黎禮安的手指繼續蹭著。

電影已經開始滾動片尾,稀稀拉拉的有人開始離開。

不過摸眼睛這一套,顧舒愉不記得自己教過黎禮安,難道是原身教的?

顧舒愉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隻覺得黎禮安的動作曖昧又危險,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些戰栗,忍不住往後退了一下,“我肯定沒有教過你。”

黎禮安的眼睛眯了一下,目光不錯地看著顧舒愉,“你又不記得。”

顧舒愉心裡想你跟彆人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記得,但看了眼黎禮安,還是低聲道:“我想起來了。你先放開我。”

“不放。”黎禮安擺出沒那麼好應付的姿態。

顧舒愉又掙了一下,黎禮安嘴上說著不放,手上讓她掙脫了,但是掙脫的手沒有離開,而是直接貼向了黎禮安的額頭,“你是不是頭暈?”

紅酒味道這麼明顯,應該是酒勁上來了?

顧舒愉臉上的擔心落在黎禮安眼睛裡。

黎禮安對刺蝟的馴養是有進有退,察覺到顧舒愉的抵觸的時候,就適時放開了桎梏。

卻沒想到顧舒愉反而又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還要問:“你是不是有點發燒啊?溫度好像有些高。”

刺蝟也許是得了一種不知道危險的病,警惕線永遠不在正確的點上。

黎禮安並沒有回答,隻是繼續看著顧舒愉,看她臉上依然明顯的新鮮傷口。

刺蝟總是照顧不好自己,黎禮安漫不經心地想,如果是他來養,或許就不會受傷。

環境突然亮了,大屏幕上開始插播廣告。

顧舒愉說:“你回去找點藥吃吧。頭孢不行。算了,你還是多喝熱水。”

看著黎禮安不為所動的神情,顧舒愉繼續打算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了一陣抽鼻子的聲音。

借著站著的優勢,她看到了窩在後座擦眼淚的溫若琪。

看著不是因為感動,有點像是被嚇的。

顧舒愉:“......”

溫若琪顯然也是才注意到她,站起來就要走。

顧舒愉完全忽略掉黎禮安,哎了一聲,“等等,你寢室樓現在都關了吧。跟我回家吧。”

顧舒愉感覺黎禮安在看自己,眼尾掃了眼黎禮安又抬頭繼續看溫若琪:“我家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