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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正在給zero打電話, 他高深莫測地搶在zero開口前,嚴肅地質問:“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原則是什麼嗎?”
zero把手機拿開,確認了一眼上麵的電話號碼。
旁邊的hiro也點頭:“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沒事,你回答什麼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對方是甚爾。”
“喂喂你們講什麼悄悄話呢!我聽到了啊!我一字不落地聽得一清二楚!你們兩個小子想造反是不是!”
zero得到了同伴的認可, 這才回答:“原來你還有原則?”
甚爾:“……”
他惡狠狠地想,本來想好好跟你們說話, 既然你們這麼對我,那就彆怪我創你們了:“我這個人的原則就是——”
“今天晚上吃什麼?去吃拉麵嗎?”
“也可以,再追加一份煎餃和米飯吧,我知道有一家二郎係的份量很不錯。”
“好,那等下了課我們一起去。”
“晚上再去逛會超市吧,家裡的日用品快用完了。”
甚爾:“???”
“你們變了!你們一點都不重視我了!”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於是甚爾把他倆直接從學校門口打包到了鄉間的小路上。
一起來的還有惠惠, 一新和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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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難兄難弟一見麵就確認了彼此眼中的無語。
特彆是一新, 就差直接抱到zero哥哥和hiro哥哥的大腿上, 哭訴自己住在甚爾家之後沒有人權,連自己的名字都保不住。
甚爾在一旁幽幽地嘲諷:“這就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 老子年輕的時候不也保不住惠惠的名字。”
惠惠:我請你閉嘴。
但大家一聽惠惠以前還有名字, 紛紛來了勁。
zero:“惠惠以前叫什麼?”
hiro:“就算改了名字,以前的名字也可以當小名用吧, 如果是第一個名字的話, 不是很有紀念價值嗎?”
惠惠:沒有紀念價值,一點都沒有, 也不需要當做小名,希望你們尊重當事人的意見。
甚爾也摸著下巴心動地說:“確實啊,當小名也不錯啊, 我還是覺得惠惠上一個名字也挺好聽的。”
zero向來擁有野獸一般的直覺,一針見血:“所以他之前的名字叫做?”
一新:“叫小伏,順便一提,我現在叫一新。”
zero:“……”
hiro:“……”
大家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三分鐘後。
一新蹲在地上幽怨地畫圈圈:“你們不問為什麼惠惠要改名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但你們為什麼不問我也被殘忍改名的事情?難道我就不值得一丁點兒的同情嗎?”
甚爾蹲在一新旁邊跟著畫圈圈:“你小子,內涵老子是吧?小伏到底怎麼不合你們心意了?”
hiro溫柔貼心地摸摸一新的頭:“那你為什麼被改名啦?”
“喂!你們真的不打算理理老子嗎?老子跟你們是沒有活在同一個次元還是怎麼?”
一新抽泣:“因為我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怪,就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念。”
“過分了啊你們幾個小鬼!虧老子還把你們帶來泡溫泉!”
zero:“堅強一點,一新,再忍忍,等你爸媽回國你就可以回家了。”
一新愣住。
hiro歉意地看著他:“其實一新這個名字也挺好聽的,就把它當做一個有紀念意義的小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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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鏈底層的一新慘遭同伴們的背叛,他神情恍惚地被帶進了一家溫泉旅館裡。
旅館的老板是甚爾的委托人。
眉眼裡夾雜著溫柔和傷感的老板娘,給甚爾他們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等到他們吃完了,她才說出自己的請求:“我有一個女兒,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甚爾沒說話,在喝著小酒的空隙,目光從老板娘的肩膀上一掃而過。
從委托人第一次來他家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看到有一團模糊的影子盤踞在她的肩膀上了,隻不過當時委托人沒有對這團陰影表現出異樣感,他便也沒多說什麼。
一新的神色懷疑:“你不會是覺得你女兒在死後還在糾纏你,所以想請甚爾叔叔來除靈吧?”
他就差沒把甚爾其實是個騙子說出口了。
甚爾嘴角抽抽,發現陰影在一新說完這話之後,體型開始膨脹扭曲。
老板娘搖頭:“我的確是想要伏黑大師幫我除靈,但不是祛除我女兒的靈魂。”
一新有點疑惑。
甚爾淡淡的:“不是有那種說法嗎,你所恐懼的惡鬼,也是彆人朝思暮想的人。”
那團陰影這才停止向他們散發惡意。
不僅是一新,連總是覺得甚爾不靠譜的zero都感到意外:“你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嗎甚爾,真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甚爾:“嗬嗬,是你小看了靈能界新星伏黑大師。”
在無人注意到角落,坐在甚爾旁邊的惠惠,指使小白用鼻尖偷偷戳了戳甚爾滿是冷汗的後背。
然後滿意地看甚爾立馬僵硬的肢體動作,和瀑布般從頭發裡爆跌下來的汗水。
嗯,甚爾果然更適合這種被咒靈嚇得滿地亂爬陰暗蠕動的人設。
老板娘:“不論我的女兒死後變成什麼樣,我都希望她留在我身邊,但是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我的女兒似乎正在忌憚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
“身為一個母親,在她生前沒能保護好她,我隻希望在她離開後,不要被彆的東西欺負。”老板娘垂眸,苦澀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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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決定早點解決這樁委托,好享受一下晚間的溫泉。
畢竟帶上了他無敵的太奶,不論有什麼東西藏在這所旅館裡,太奶一定會迅速解決掉它!
甚爾就是這麼有自信!
一新還是不大相信鬼怪之類的事情,他被神神叨叨一路上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的甚爾,帶到了旅館的後山。
“景光哥哥,你覺不覺得甚爾叔叔怪怪的?”一新被hiro牽著小手,晚上的山間溫度驟降,他冷得哆嗦了一下,然後被zero蓋上小外套,“嗚哇,這裡還挺涼的。”
甚爾緊緊跟在太奶的後邊,聞言轉頭,剛要說什麼,卻在看著一新的時候,突然閉嘴然後轉了回去。
一新被甚爾這一眼看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乾嘛啊甚爾叔叔,像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甚爾壓低聲音:“噓,彆回頭,彆讓它知道你發現它了。”
沒發現啊?我發現什麼了?
一新身體僵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戳破甚爾的謊言,卻見zero和hiro的表情也嚴肅起來,這就讓他這個還單純的幼稚園小朋友不太確定了。
而且說實話,周圍的溫度似乎真的越來越低了,晚上的山間真的會這麼冷,又這麼安靜嗎?
是錯覺嗎?他為什麼感覺肩膀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甚、甚爾叔叔……”
一新想問甚爾到底看到了什麼。
甚爾卻再次“噓”了一聲:“它在你的右邊,正在朝你的耳朵吹氣——”
一新打了個寒顫,真的,他右邊的頭發好像真的在被什麼東西撩起來!
“如果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回應它,也千萬不要回頭,每個人的靈魂上都點著一盞燈,如果你回頭,你的呼吸就會吹滅你的燈,到時候……”
一新咽口水:“到、到時候?”
甚爾停住腳步:“你就會被它——”
一新聽到自己牙齒不斷碰撞的清脆聲響:“被它——?”
甚爾的脖子像是一顆被卡住的齒輪,緩慢而僵硬地轉向身後,在他與一新對上視線的那一秒,他咧嘴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新——”
恰好一陣颶風襲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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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的慘叫聲激起林間的鳥雀,一時間,平靜地後山又開始變得熱鬨起來。
被嚇慘了的小朋友躲在hiro的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不管hiro怎麼拍他的後背說安慰的話都沒用。
畢竟才四歲。
zero譴責地看著甚爾,強調:“四歲!”
甚爾聳肩:“那我嚇他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出來阻止,承認吧,大家都是樂子人。”
zero被噎住,心虛地避開一新的目光。
“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啊,怎麼可能有鬼,也就你這個幼稚園文憑都沒用的小孩會被嚇到了,你看我們惠惠,什麼叫無動於衷,什麼叫冷靜,學著點吧臭小子,”甚爾到現在還不忘誇自己的好大兒一把,“再說了,我喊的是一新,又不是新一,你怕什麼?”
已經潛意識裡接受了這個難聽名字的新一:“……”
一時間哭得更委屈更大聲了。
hiro也開始用譴責的目光看甚爾:“你究竟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