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趕早課。
甘承昊的第一次上課是在上午的第三節，剛好還是季夏當班主任的五年級。
他去到教室的時候學生都在座位上等他。他站在教室門口，看著教室裡坐得整整齊齊的學生：“這節是體育課，你們不排隊呆在教室做什麼？”
學生們麵麵相覷，一個看起來就像是班委的小女生說：“我們以前體育課都是在教室裡做作業的。”
甘承昊一臉疑惑：“從來都不出來上課？”
“很少，而且體育老師還經常生病。都是其它老師幫他上課的。”那個女孩繼續說。
甘承昊歎了一口氣，對著教室裡學生說：“以後的體育課都到教室外麵排隊。”
一時間教室裡的學生全都炸開了鍋，孩子們的臉上露出笑容一窩蜂地衝出了教室。
此刻這群孩子在教室門口排隊，雖然吵得他耳朵難受，不過看著那群孩子臉上的笑容他也不自覺嘴角上揚。
“稍息，立正！”甘承昊整理隊伍。
應該是太久沒上過體育課了，五年級的這些孩子站得特彆挺直。
誇張的樣子惹得甘承昊不由得笑了出來。
“有體育委員嗎？”甘承昊問。
“有！”好幾個學生齊聲回答，人群中最高的男孩子舉起了手。
甘承昊記得他，籃球隊的。
“叫什麼名字？”
“桑郅。”男孩看著甘承昊寵辱不驚。
他對著桑郅點頭，示意男孩他知道了。
“各位同學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甘，叫甘承昊。是你們的體育老師。你們可以叫我甘老師。”
語畢，學生齊刷刷地喊：“甘老師好。”
忽然有一個小朋友說：“甘老師，你好帥啊！”
他說完其他小朋友都笑了。
“這位同學很有眼光啊！”甘承昊在孩子麵前倒是開朗得很。
甘老師的話又惹得大家大笑，“今後的體育課一打上課鈴就希望你們準時到教室門口排隊，可以做到嗎？”
“可以！”學生們都很喜歡上體育課，聽到老師這麼說更是十分激動。
就在這時，甘承昊覺得學生們看著他的神情又更加激動了一些，但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孩子們對著他身後的方向。
“季老師，你今天好漂亮啊！”
他回頭的時候，眼前的季夏看著學生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將視線轉向他的時候又變得禮貌而又距離感。
“甘老師。”
今天的季夏穿了一條底色是淡黃色，有一些刺繡小花裝飾的長裙。裙子更是襯托得季夏膚若凝脂，甘承昊忽覺得自己心臟又顫了一下。
那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籃球隊的幾個孩子得和我去訓練，麻煩甘老師。”季夏十分禮貌客氣就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季夏的話剛說完籃球隊的幾個孩子就已經出列，準備跟著季夏走了。
“不上體育課的全記曠課！”甘承昊看著已經離隊的孩子，他雙手環抱在胸前。
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季夏再次回過頭的時候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可是馬上就要比賽了。”她和甘承昊解釋，“再不訓練就要來不及了！”
甘承昊看著季夏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近。
原本他們的距離還隔著個三五米，隨著甘承昊的走近他們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了不到一米。過近的距離讓季夏已經覺得不適，但她這個人也是吃軟不吃硬，站在原地沒動。
“請問季老師，為什麼不利用語文課，或者數學課或者英語課？非要用體育課或者其他副科去訓練呢？”甘承昊比季夏高出一個頭。
“那是……那是因為語數外都有任務要完成。”季夏說話時有些底氣不足。
甘承昊淡定自若地搖了搖頭：“不，是打從你們心底就認為體育不重要。美術、音樂都不重要。都可以為了比賽讓步。但是再重要的比賽也比不上語文、數學、英語。”
“咚“的一聲，甘承昊低頭才發現有一顆球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轉過頭去，那個叫桑郅的男孩子看著他，神情嚴肅：“不允許你欺負季老師！”
“桑郅，這樣很沒有禮貌。不準這樣對甘老師說話。”季夏對桑郅說。
說完她又轉過頭看著甘承昊：“既然這樣，你們上體育課吧。我就不打擾了。”
季夏對已經離隊的五個人說：“你們先歸隊吧，我們找時間再訓練。”
等籃球隊的孩子們都歸隊後，季夏便離開了……
甘承昊看著季夏離開的背影心裡卻五味雜陳，他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