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甘承昊特地早起去敲季夏的門，敲了許久也沒見房間裡有動靜。
他心想按照季夏的習慣不應該啊。
他拿出手機剛準備給他發信息，才發現半小時前季夏已經給他發過消息了。
【我帶學生去訓練了，大概八點半結束。你可以八點半再下樓。】
甘承昊看看時間現在八點十分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可他還是直接就下樓了。下樓的途中，他回複她。
【好，我在樓下大廳等你。】
季夏很準時，隻是到的時候氣喘籲籲。看樣子應該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應該沒遲到吧！”
“周日也要帶桑郅他們訓練啊？”甘承昊問她。
“是啊，十月初就要開始預賽了。想再抓緊點時間，練練體能。”季夏還在努力平複呼吸。
甘承昊心裡有些歉意：“早知道你在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這有什麼，剛好我也好久沒在島上逛逛了。走吧。”季夏依舊背著她脫線的帆布包。
甘承昊跟在她的身後。
“下午還要訓練嗎？”甘承昊想起她說下午有事。
季夏點頭，“他們訓練結束後還有一個學生的功課要輔導。”
甘承昊半開玩笑：“你是準備當勞模嗎？還是應該叫你時間管理大師？”
他們沿著村子的小路向著海邊走。
因為已經開學了，即便是周六和甘承浩剛上島的那段日子比起來，人也少的多。
“你就彆笑我了。”季夏覺得甘承昊是在取笑她。
“我聽桑郅他們說，是因為他們拜托你你才當球隊教練的？”甘承昊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
季夏的視線還注視著前方，想起兩年前的桑郅她問甘承昊：“你看過《灌籃高手》嗎？”
甘承昊點頭：“看過！而且看過好多遍！”
他的回憶裡是很久以前的夏天。老汪頭抱著不知道哪裡買回來的盜版《灌籃高手》動畫片。
他還有林澤愷，三個人一起臥在沙發上。師母給他們送些西瓜還有零食然後也跟著他們一起看。
一遍看完就再看一遍，明明是一樣的內容，一家人卻看得津津有味。
那個時候甘承昊以為生活永遠都會是這樣的，孩童時代的他隻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很快樂。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那是人類一生都在渴求的幸福。
“那你肯定記得三井和宮城他們打架後，安西教練出現後。三井對安西教練說了什麼？”季夏的話打斷了他越飛越遠的思緒。
他脫口而出：“教練，我想打球。”
季夏笑著看著他：“對！那個時候的桑郅也是這樣跑來和我說，‘季老師，我們想打球。’”季夏的記憶裡是桑郅真摯的臉。
她時不時將視線轉向他。
“當時的我對籃球的知識僅限於《灌籃高手》，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就這麼答應了他們。”女孩的笑容忽然戛然而止，“我不知道我的決定對不對，隻是……我見過他們拚命訓練的樣子，也見過他們因輸掉比賽失落的樣子而我卻沒什麼能幫他們的……”
“你已經做了很多了。”甘承昊安慰她：“沒有你桑郅他們不是連比賽都不能參加嗎？雖然結果不儘如人意，今年再努力就好了！”
“是啊！”季夏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今年再努力就好了！希望這次……他們能順利進預賽。至少……球隊不能解散。”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近似於自言自語。
“對了!前天球場的事情謝謝你啊。桑郅和我說你幫他們趕跑了想占領球場的小混混。他還說一個人單挑了五個人的樣子帥呆了！”季夏想起早上桑郅對他說的話。
甘承昊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個大人對五個小屁孩，也不是很值得誇耀的事情吧！”
“在我看來你也是個小孩子。”季夏笑他。
這話卻讓甘承昊高興不起來，可是季夏卻繼續說：“不過跟你待在一起久了，我感覺我也像個小孩子。”
季夏的臉上時不時會露出笑容，“桑郅說你打球好厲害。”她轉過頭看他，“他可從來沒說過誰這麼厲害……”
“一般啦。”甘承昊故意逗她，裝作很謙虛的樣子。
季夏也隻是笑著。
他們沿著海濱路走了很遠，路過了海鮮街。
“那是桑郅嗎？”甘承昊問季夏。
季夏尋著甘承昊的視線望過去。
桑郅正在幫著媽媽招攬客人。
“是。”季夏歎口氣說：“桑郅媽媽有尿毒症，身體不太好。所以桑郅一有空就要來海鮮街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