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成人巴掌大的小倉鼠當即準備“翻山越嶺”,一邊翻越顧嵐的腳背,一邊氣勢洶洶道:“吱吱吱!”
【顧嵐你彆阻止我,這個牧西城太不像話了,徒弟竟然敢咬師父,他今天敢咬人,明天就敢吃人。我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顧嵐無語:“你快歇歇吧,還沒人腳大的小玩意兒,小心他一屁股給你坐死了。”
【哼,我雖然小,但我可靈活的很,而且我還有兩顆鋒利的大板牙,他要是敢用屁股坐我,那我就啃他屁股,我啃啃啃啃啃!】
小布丁站在顧嵐的腳背上人立而起,誇張的開合自己的嘴巴,炫耀著自己的嗑瓜子神器大板牙。
“噗,小布丁你怎麼這麼可愛?”
顧嵐被小布丁逗笑了。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的,牧西城抬起頭,毫無焦距的雙眼倒映著滿是笑意的明亮杏眼。
下一刻,顧嵐隻覺得眼角微微濕潤,她呆愣的看著麵前放大的俊臉,和那緊貼自己眼角的薄唇的溫熱觸感,片刻後,她見鬼一樣一巴掌把牧西城的大臉拍開。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牧西城的俊臉上就多了一個火紅的巴掌印。
隨後顧嵐一隻手抵在牧西城的俊臉上,把他推開了一點距離。言語冷酷無情道。
“你這家夥,我知道你現在很疼,但我警告你彆得寸進尺啊,否則我可就要放小布丁啃你屁股了!”
小布丁一溜煙的爬到顧嵐的肩膀,對著不遠處的牧西城凶巴巴的露出自己的大板牙。
意識模糊的牧西城木著臉迷茫的和一人一鼠對視。忽然,客廳傳來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顧嵐此刻無法離開,隻能拜托小布丁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如果是騷擾電話的話那就直接掛斷。
很快小布丁就給出了提醒。
“吱吱吱。”
【是老王的電話。接不接?】
確定顧嵐要接後,小布丁艱難的推著她的手機再次擠進了浴室,顧嵐抬手拿起手機接通。“喂?王伯伯?什麼……嘶,彆舔了!”
王重威:“什麼?”
“哦,沒什麼,撿了條流浪狗,剛剛咬了我一口,現在一個勁的舔我。”
顧嵐一邊說著,一邊瞪了眼趁著她單手打電話的空擋再次把頭埋在她頸間的牧西城。對方舌頭舔舐在自己肩頭的觸感讓顧嵐肌肉緊繃了一瞬,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這個便宜徒弟,脫衣服要她出去,泡藥浴非得圍條浴巾,結果自己一點便宜不讓她占,吃她豆腐倒是毫不嘴軟啊!
王重威真以為電話那頭舔顧嵐的是隻狗,當即叮囑起來。
“流浪狗?這可不是小事,武功再高遇上狂犬病毒也得玩完,顧丫頭你記得去醫院打個狂犬疫苗!”
因為離得近牧西城也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迷茫的抬起頭,顧嵐瞪著他,對他做了一個‘瘋狗’的口型。隨後繼續打電話。
“嗯嗯,現在天色太晚了,我明天就去。對了,王伯伯你找我有事嗎?”
王重威麵色嚴肅起來。“我今天中午在小吃攤和人閒聊的時候,聽說前天有幾個人在附近打聽過你的消息,你之前住過的旅館老板娘,還有之前被你揍過的流浪漢,都被問過話了,之後我又查了一下,發現他們還問過牧西城的相貌特征。那些應該就是你提到過的十絕門的人,他們怕是知道你和牧西城在一塊了。”
“他們肯定會為了牧西城找上你。現在的交通這麼便利,又到處都是監控,想找個像你這麼漂亮引人注目的小姑娘並不難,所以我打電話來提醒你一下,他們很可能會找到A市,你們最好儘快找個地方躲一躲……”
王重威還沒說完,顧嵐就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側頭看向浴室拉門處。
“多謝伯伯提醒,不過怕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來了。”
王重威一驚:“什麼?!怎麼會這麼快?”
“畢竟是二十年前就囂張無比的邪、、教,總要有點本事。”
顧嵐嘴上說著有本事,眼中卻隻有輕蔑。“不過放心吧,我能處理好!”
她掛斷了電話,視線掃了一眼浴缸,原本褐色的藥液已經變得澄澈起來,隻剩下缸底還有一些褐色的粉末沉澱物,這說明藥效已經被牧西城吸收的差不多了。
“幸好已經差不多了。否則中途打斷沒了效果,我可就白被咬了。”
顧嵐收回一直緊貼牧西城心口的那隻手,沒了藥效和內力的作用,牧西城丹田處的劇痛終於消停下來。也是這個時候,連續三小時劇痛下的疲憊終於反撲過來。
牧西城眼皮子逐漸沉重,隱約的危機感讓他強撐著不願意睡,但嗅著鼻尖那熟悉的幽香,他最終還是頭一歪,枕著顧嵐的肩膀沉沉睡起。
顧嵐無語,她一手摟著牧西城,一手深入浴缸,把塞子拔掉,眼看著滿浴缸的水都被放掉,不會淹死她這個睡死過去的便宜徒弟後,她才把人放進了浴缸裡。一邊放一邊不滿的嘀咕。
“收個徒弟搞得我像是老媽子一樣,日後你掌控牧家後要是不孝敬我個幾個億,我就讓小布丁啃你屁股!”
簡單把徒弟收拾妥當,之後自然就要開始做正事了。顧嵐讓小布丁找地方躲好,然後站在浴室門口,一點點的拉開了浴室那老舊的拉門。
伴隨拉門和門框吱呀的摩擦聲,一道閃著寒光飛爪就朝著顧嵐的脖頸抓來。顧嵐偏頭躲開,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裡的身形壯碩的黑袍人一抖連接飛爪的繩索,飛爪立刻換個方向,長繩繞住顧嵐的脖頸,隨後黑袍人迅速一拉,顯然是想就這麼勒死顧嵐!
顧嵐當然不想被勒死,她反手抓住繩索,就往自己這邊拽,強大的力道拽的黑袍人一個踉蹌。他立刻氣沉丹田,穩住下盤,他這飛爪看似輕飄飄,實則舞動起來需要的力氣堪比巨錘,這麼多年了,少有力氣比他大的!
黑袍人這麼想著,也這麼自信的說了出來。刻意壓低的聲音沙啞如惡鬼。“想跟我比力氣?簡直癡人說夢!”
“是嗎?”
顧嵐輕蔑一笑,隨後內力運轉,雙掌立刻平添一股巨力!論起本身的力氣她自然比不過這個壯得像頭牛的黑袍人,但論起內力,這周圍隱藏的幾個黑袍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長長的繩索一下子繃緊,如果不是它內裡編織進了鋼絲,它現在或許已經被拉斷了,不過它既然沒斷,那麼拉不住它的手可就受老罪了。
繩子被顧嵐一點點的拉過去,黑袍人咬緊牙關,手腕已經開始出現細微的顫抖,鮮紅的血液順著他顫動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曾經這特質的殺人繩索為他的主人勒斷過很多人的脖子,而現在,它粗糙的表麵和黑袍人的手不斷摩擦,也幾乎要勒斷自己主人的手掌!
“嘶!”
黑袍人藏在麵具後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顧嵐,完全不明白她這樣一個纖細的女孩怎麼會有比棕熊還大的力氣!
不過有一件事他卻已經明白了,那就是他如果再為了麵子硬撐下去,他的手怕是就要廢了!
想到這,黑袍人猛地一拉手中的繩索,不顧自己的手掌如何的血肉模糊,隻是朝著周圍大喝一聲。“還不快動手?!”
話音未落,藏在窗外、門外、廚房內的幾個黑袍人一起進來,兩點屬於暗器的寒芒朝著顧嵐的眼睛急射而出。兩把劍一前一後直刺顧嵐的肋下。一把大刀直掃顧嵐的小腿!
最初的那個黑袍人本想借著這個機會把武器搶回來,然而一股大力從繩索的另一頭猛地傳來。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掌再次受創,劇痛之下,他終於縮手。
而把敵方武器搶過來的顧嵐手腕一轉,本來平平無奇的繩索飛爪到了她手上,立刻仿佛吐著蛇信子的眼睛王蛇。
一爪擊飛兩枚暗器後力道不止,直衝那射出暗器的黑袍人的麵門,如果不是他站的夠遠,躲得夠快,他就不隻是臉上麵具被打掉了,非得被這鷹爪剮下一塊肉來不可!
而他勉強躲了過去,另外幾人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顧嵐側身退後一步,編進去好幾條鋼絲的特質繩索如毒蛇舞動,先是卷住兩把長劍,隨後又是一個轉動,長劍咣當掉落在地,而染血的繩索已經卷住了兩個拔劍之人的脖子。
再看下方,本來該砍斷顧嵐小腿的長刀,已經被她踩在了腳底下,手握長刀的黑袍人倒是機靈,眼見無法把長刀抽回來,而周圍的同伴竟是轉眼就被顧嵐製住,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懼。當即腳底抹油就要後退。
然而他剛背對著顧嵐沒跑幾步,手剛要握住房門的門把手,一柄長刀就被提起,從他的腋下穿過,直直的插進門中!
好快的反應!好強的武功!
黑袍人保持著手握著門把手的動作,肌肉僵硬的低下頭,看著那剛剛好貼著他的腋下插進門中的大刀,他的手顫抖著,他知道他此刻最好從門上拔出自己的武器轉身對準那個女人,這不僅是他此次來的任務,更因為這樣才有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或者說……這樣正麵對敵,死得還能體麵點。
但事實上,他感覺自己就仿佛在背對著一隻吃人不眨眼的斑斕猛虎,極度恐懼到來的僵直讓他根本無法動彈,他隻能這麼背對著那個危險的女人,渾身顫抖著。啪嗒!一滴冷汗滴落,剛好滴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