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寶已經躍到地上,腦袋和藤蔓變成紙皮狀,“嗖嗖嗖”從門縫裡鑽了出去。
旋即恢複原樣,蹦跳著下樓去了。
“咯吱——”
“咯吱——”
輕微的聲響過後,一樓次臥和兒童房的房門一前一後悄悄打開了。
“濤哥。”
“小葉。”
是聽見外部異響出門而來的孫靜濤和葉清。
“老婆,你留在屋裡,我和小葉出去看看,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你趕緊上樓去找薑妍。”孫靜濤擰著眉頭,交代道。
蘇黛眼底都是擔憂:“好的老公,那你們也小心一點。
記住,忍一時風平浪靜,咱們才來第一天,儘量彆和他們起衝突。”
“好。”孫靜濤點點頭。
透明身形經過三人麵前的花寶沒有過多理會。
它學著先前在那些怪物電影裡看過的畫麵,幾根藤蔓像是章魚觸角一般,踮起“腳尖”鬼鬼祟祟從三人麵前走過,旋即從薑妍先前打開的那扇窗戶裡,“窸窸窣窣”翻了出去。
揚起鼻子在滿是黑霾的空氣裡嗅了嗅,花寶充滿智慧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轉。
望著地上灑落的一些血腳印,它齜牙咧嘴了一秒,旋即朝著後院某個角落快速摸了過去。
很快,一隻癱軟在圍牆角落裡,嘴唇和爪子滿是血漬,身體在瘋狂打顫的老鼠出現在它視線裡。
那老鼠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肚子上同樣有個碗口大小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周圍的毛濕噠噠的,黏在一起,散發著濃烈撲鼻的腥臭。
仔細一看才發現,它的肚皮很鼓,跟要爆炸的氣球一般,墜在一旁,且起伏很大。
大概率是隻懷孕了快要生崽的鼠媽媽。
它身體旁邊,還有個新鮮挖出來的土洞,旁邊是一堆壘起來帶著血漬的雜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鼠媽媽受了槍傷奄奄一息的緣故,洞挖到一半,便擺放在那了。
也就沒過一秒,那鼠媽媽滿眼淚花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旋轉了起來。
它像是張著嘴在追逐著自己的尾巴。
花寶眼睛眨了眨,默默凝視著它的怪異舉動。
很快,一條濕噠噠的肉粉色小尾巴在它身體下方露了出來。
旋即,是一個同樣濕噠噠的肉粉色身體,然後是腦袋。
一隻閉著眼睛身上還沾滿了羊水的鼠寶寶出生了。
鼠寶寶尺寸不小,一隻也有普通貓咪那麼大了。
鼠媽媽沒再繼續旋轉,而是忍住肚皮傳來的劇烈疼痛,俯下肥碩的身體,用舌頭一一點點把那鼠崽身上的羊水舔去。
很快,它再次開始旋轉起來。
第二隻,第三隻鼠寶寶順利降生了出來。
每出生一隻,鼠媽媽就會顫抖著身體忍住劇痛去舔舐一隻。
它的身體,甚至都有些站不穩了。
但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全部生出來,它根本不能停下來。
“老鼠?”那邊接收到花寶意念反饋的薑妍瞠目結舌了一秒。
但她很快想通。
老鼠原本就喜好生活在陰暗角落,又善於遊泳,能在高溫和暴雨中存活下來,意料之內。
且很多煤礦開采的時候,因為會怕遇到有毒氣體什麼的,一般也都是會專門放一些老鼠下去。
久而久之,煤礦裡,工人與老鼠和諧共存,成了一種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