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 2)

李昊天將那掛件收了起來,抬頭再看,空間已經徹底扭曲。

餘下的幽冥魔被全部封印,一個不剩,但也給路法爭取了足夠多的複活時間,三人被轉移到一起,已經複活的路法早就站在那裡等著他們。

他身披暗金色的盔甲,看上去竟是正氣十足,手裡握著劍,冷笑一聲:“我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

仿佛是宿命一般,李昊天在看見他的那刻起就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這種感覺直至他將路法封印,也沒有消失。

歡迎遠程指示著他:“按下你手臂上的那個按鈕。”

而另一個聲音卻在蠱惑他:“刪掉基因碼,你就再也找不到當初的真相,見不到你的父母……”

李昊天有一瞬間的迷茫,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又好像沒有。他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迷茫,即使目標這樣明確,也無法探知到前路。

於是他放下了手。

耳邊是隊友歡欣雀躍的聲音,吳剛和徐霆飛甚至忘了過去的隔閡,互相對拳作為慶祝。

徐霆飛感慨:“總算是結束了!”

他算是最開心的那個,命運被人死死捏住,怎麼都不算痛快,路法死了,他也就算是自由了。

李昊天輕輕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說,是啊。

……

路法被消滅了,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步入了正規。

安娜給李昊天注入了足夠的資金,快遞店拓展了一下業務範圍,雖然依舊不算什麼大企業,但至少也不用什麼都得老板事事親為了。

柚子終於卸下了多年來的枷鎖,漸漸恢複了往日活潑外向的性格,她邀請安娜參加“慶功宴”,慶祝幽冥魔被成功消滅。

安娜在電話的那頭沒有說話,她笑不出來。

在柚子疑惑的聲音中,她疲憊道:“不好意思啊,最近工作有點多,實在抽不開身。”

柚子笑吟吟的,道:“沒關係嘛,等你有空了,我們再聚一聚。工作順利!”

安娜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有些茫然地看著空曠的家裡。

一天過去了,她家裡還是這個樣子,什麼都沒有動過,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柚子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才陡然驚醒,原來她也還活著。

安娜從沙發上爬起來,渾身都僵得像石頭,翻身下沙發的時候,差點摔個跟頭。

她像被拆卸又重新裝回去的破舊機器人,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輕微的“嘎達”聲,又酸又痛,肌肉麻痹,活像死了一回。

安娜靜靜站在原地,等身上沒那麼疼了,才慢吞吞走了兩步,去廚房想隨便找點東西吃。

總不能沒被幽冥魔弄死,反而被自己餓死了。

她恍恍惚惚地走進廚房,想隨便翻點泡麵湊合一下,打開收納櫃,卻怔住了。

她拿起櫃子裡那個顯眼的大保溫盒,在紛亂的思緒中抽出那麼一點線頭,下意識打開,最上麵一層是擺好的餡餅包子,中間是一碗粥,最下麵則是一些調好的小菜。

過去了一天一夜,保溫效果再好也已經差不多涼了,她全都拿出來,在最底下看見一張小紙條。

上麵她最熟悉的字跡。

安迷修寫的字清秀好看,因為對他來說算是照著書學的“外語”,寫出來的一筆一劃都板板正正,像從書上拓印下來的一樣,很好辨認。

【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能記得保重身體

早安。】

安娜呆呆地捏住那張紙,眼睛又一次紅了。她一天沒喝水,喉嚨都乾得冒煙,卻竟然還有眼淚能流出來,燙得眼皮生疼。

她行屍走肉一般將冷菜冷飯都塞進胃裡,一冷一熱刺激得小腹生疼,但她也完全顧不上了,慢吞吞遊蕩回臥室,倒在床上。

她想,再睡會吧,也許醒來就都好了。

………

安娜渾渾噩噩過了十來天這樣的日子,終於被徐霆飛揪了起來。

這些天安董不是沒有過來過,他找了人來看,也親自來過,但安娜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把他們統統趕了出去。

她暴躁的樣子前所未見,安董有點被嚇到,思來想去,叫了徐霆飛過來。

膈應又能怎麼辦,就這麼一個閨女。安董自我安慰,好歹徐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強過安娜之前揚言說喜歡的窮小子。

他愁眉苦臉地坐在徐霆飛麵前,想到這,隨口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小子欺負她了,我就說這些窮光蛋不靠譜……”

徐霆飛跟他實在不是很熟,說起這些多少有點不自在,聞言立刻抓住重點,問道:“之前那個?您指哪個?”

安董道:“好像是個叫什麼……安迷修的小子。就是巴王集團的一個小經理,你說說,這我能同意嗎?小姑娘容易上當啊,那小子什麼背景都沒有,平時就住安娜名下的房子裡,現在又說走就走,人也不見一個,你說說,這我能答應嗎!”

安迷修失蹤了?

徐霆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記得當初剛消滅路法,他也給安娜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情況,對方接了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口吻,聲音活像三百隻鴨子在他耳邊同時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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