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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和麗麗的這場談話,很難說最後傷害了誰。

她強打起精神回到家裡,房間已經被鐘點工打掃乾淨了,乾乾淨淨,卻空得讓人迷茫。

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家裡煥然一新後,安娜也終於能打起精神,將自己亂成毛線的生活慢慢理清。

她可以若無其事地與人溝通,攀談,甚至是聚會,就連安董也難得分了一些好臉色。

安娜覺得自己走出來了。

一個人的日子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難熬,安迷修給她留下來的紙條總結一下都可以編成一本小書了,裡麵全是生活中的叮囑,她都照做了。

熱熱鬨鬨了快二十年,終於安靜下來,反而能看到許多以前看不見的風景。

比如說,安娜和麗麗的關係倒是慢慢好了起來。

她們都擁有著同樣的秘密,類似的處境,很難說沒有移情作用,但無論最初是因為什麼,當感情真正培養起來的時候,就不論初心了。

麗麗的父母都是重傷,好在兩人雖然人到中年,但平時保養的還不錯,麗麗的父親是腦震蕩和右臂小腿等骨折,母親則更多是脫臼,休養了一個月,已經可以被女兒推著出來曬太陽了。

安娜正好沒事做,就陪著她推。

她自認為力氣大一點,就幫麗麗推她父親,還拍著胸脯驕傲道:“你彆看我好像嬌生慣養,我從小跟我哥打到大的。”

麗麗失笑:“啊?是嗎?你哥哥?”

安娜點頭:“我小時候搬過幾次家,人生地不熟的,老被院子裡的小孩欺負。那個時候我鄰居家的哥哥就幫我揍他們,要不是他,我估計有的鬨騰。後來我就背著我爸偷偷認他爸媽做乾爹乾媽了。”

麗麗疑惑:“為什麼要背著你爸爸呢?”

安娜歎口氣,道:“兩家大人不是很合唄,反正就是沒話說。”

要不是她臉皮厚,迅速扒著人家大腿認人,估計他們這青梅竹馬的情誼也隻限於朋友,哪有現在親兄妹一樣的感情。

麗麗若有所思地點頭。

今天是豔陽天,天氣正好,兩個人推著兩個老人,在院子裡慢吞吞散步。正聊著天,麗麗父親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突然問:“誒,麗麗,你那個男朋友,最近就沒來看你?”

麗麗一愣,安娜已經麵不改色接口道:“我給他派出去出差啦,庫忿斯以前也沒什麼正經工作,總要養家糊口的嘛。”

之前麗麗父母就問過很多次她男朋友,麗麗都含糊過去了,後來知道庫忿斯死了,反而放開了似的,隻對父母說,他出遠門了。

而安娜已經習慣了,非常嫻熟地撒謊說庫忿斯和他男朋友是兄弟,去她公司上班了,為了給他們一家子賺醫藥費,就差搬磚了。

麗麗母親歎口氣,又愧疚又欣慰:“你說說,我們這一家子倒黴,反而讓人家阿庫擔著。”

麗麗家裡雖說也不算緊巴,可畢竟icu住半個月,醫院又待了不短時間,醫藥費不是小數目。

安娜道:“這有什麼,我是他老板,我能虧待他不成?就是出去跑跑業務,累不死他。”

麗麗低頭溫柔地笑,她眼神有些惆悵苦澀,可也默認了這個說法。

麗麗父親便道:“說的是,他是男人,以後當然要養家。等我好了,回去工作,我們麗麗的嫁妝也少不了,委屈不了他!”

麗麗母親笑著拍他:“你個不知羞的老頭子,哪有這麼說的!”

麗麗也跟著撒嬌:“爸,我還沒說要嫁呢!”

麗麗父親光速改口:“啊,對,對,就是的,我們閨女養這麼多年,怎麼能說嫁就嫁?”

一家三口連著安娜插科打諢,將這件事混了過去。

安娜現在恢複了線上工作,壓力不是很大,偶爾還是會去看看小天他們。

徐家申請破產的流程下來了,因為及時勒馬,情況比想象中的好很多,他這快遞的活也不方便搞了,就回去幫父母收拾公司了。

徐霆飛今天正好搬出那個出租屋,安娜就想去看看。

說起這個她都愁的慌,徐霆飛是搬出去了,那個房間給柚子住了,雖說有了個房間,兩個男人和一個女生合租,還是讓她糾結的厲害。但事已至此,小天和小剛什麼人品她也了解了,柚子自己願意,她就隻能默認。

安娜看望完了麗麗父母,跟麗麗揮手告彆後又去買了一推車的零食,這個給吳剛;兩袋子新衣服,給柚子和歡迎;請人打造的開刃長劍,給清自在;還有昨天剛到的新款相機,送李昊天。

她載了一車的東西,剛好在鐵板燒店門口碰見李昊天。見他神思不屬,好奇地停下車:“小天,你乾什麼去?”

李昊天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

安娜眯起眼睛,指著他:“你少來,彆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告訴你,老是憋著是不好的,那個路法我懷疑就是憋著不能說話把他憋變態了。行了,我們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沒什麼不能說的,來,說。”

李昊天無奈地笑笑,遲疑道:“我把召喚器……埋起來了,最近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也總是做很古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