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候和夭長天, 抱著小展昭和小白玉堂,跟著賀晚風,一起進入了芒碭山。
白玉堂發現賀晚風認路也是一把好手, 除了方向感好,認識的花草多,還會看風水。
展昭坐在外公胳膊上都轉暈了——這是哪兒啊?貓爺為什麼在自己夢裡都會迷路?
“好像就在這附近。”夭長天邊說,邊四外聞了聞, “剛才開始就一股糊味兒。”
“不止,還有烤香腸的味道呢。”展昭嘀咕。
白玉堂瞧了瞧展昭,這荒山野林的,誰烤香腸……
“阿嚏……”白玉堂突然一扭臉,一個噴嚏, 然後伸手揉了揉鼻子, 怎麼那麼癢?
殷候無奈地搖了搖頭。
此時,莊園裡,殷候房間的屋頂上,天尊蹲在白玉堂和展昭身邊, 正用一根從夜冥尾巴上揪下來的鳥毛戳徒弟的鼻子。
老爺子折騰了一宿,差不多把全山莊的人都鬨醒了,但還是沒進去夢裡,十分不爽。
……
走了一段路, 眾人來到了一座山洞前。
賀晚風指了指。
夭長天也點頭, “嗯,就這兒了。”
“這就是發現新亭侯的刀塚?”展昭問。
賀晚風看夭長天。
夭長天點點頭。
這個微妙的時間差異顯得非常有趣,賀晚風微微地笑了笑,嘴裡嘀咕了一句,“原來非但沒成功, 還翻車了啊。”
一旁,殷候和夭長天都“嗬”了一聲。
賀晚風“嘖嘖”兩聲,抱著胳膊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笑道,“不過照這個情況看,結果還是不錯的,所以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展昭和白玉堂都瞧著笑得沒心沒肺的賀晚風——還挺豁達的麼。
殷候和夭長天都望天翻了個白眼——那是,心可大了,一天到晚樂樂嗬嗬的,城被圍了他還請客吃飯呢。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啊點頭,突然兩人一起扭頭,“阿嚏!”
夭長天和賀晚風都好奇地看著倆娃——怎麼啦?傷風啦?
隻有殷候默默歎氣——那老鬼為什麼還不睡?
……
房頂上,天尊拿著鳥毛左邊戳兩下右邊戳兩下,倆孩子都不醒。
老爺子氣哼哼坐在屋頂,發現晚上風還挺大的,倆傻孩子就這麼睡在露天了,不怕吹病麼……沒事可做的老爺子在屋頂上用冰又加蓋了一層……
……
夭長天在刀塚門口就瞧見了裡頭探頭出來張望的大麒麟,新亭侯似乎已經等他們挺久了,甩著尾巴要給他們帶路。
殷候忍不住問展昭,“為什麼那麼狗?”
展昭也不明白,竟然不像小五似的是隻大貓,而是隻大狗。
五爺倒是覺得沒什麼,管他貓狗,可愛就行了!
賀晚風嘖嘖稱奇,他雖然一直在探究器靈之類的傳說,卻也是頭一回見。
進去之前,眾人還挺緊張。
按照夭長天的說法,刀塚裡麵應該充滿了瘴氣,對白鬼王沒作用,但對其他人是有的。
特彆是賀晚風還不會武功,彆進去毒死了……
連夭長天都猶豫要不要進去,玉堂還小呢,這麼進去不要緊麼?
殷候看了看展昭,畢竟這是在他夢裡,他也不知道他外孫夢裡怎麼個情況,感覺稀裡糊塗的。
展昭抱著胳膊想了想,覺得貓爺在夢裡迷路也就算了,總不至於在夢裡中毒吧?還有沒有天理了?
“進去試試看吧。”五爺提議。
夭長天和殷候就抱著倆孩子走進了洞裡,賀晚風跟在他們身後。
剛剛踏進洞口,忽然,眼前一個什麼東西飄過。
眾人都盯著那東西看,竟然是一條魚……
這魚長得還挺可愛的,像個吹了氣的球一樣,方圓方圓的,周身黃色,還有黑色的斑點,撅個嘴,有點像河豚。
“呃……”展昭就是一愣,這魚他認識!
這話還得從頭說起,他家小白堂因為不會水,所以從小到大他家裡大人外加幾個哥哥都不讓他下水,當然了,讓他下去也是往下沉。
白玉堂從小隻能在海邊等著幾個哥哥從水裡上來。
陷空島的近海是有珊瑚礁的,海水清澈,海底五彩斑斕的珊瑚和各種奇形怪狀的魚蝦,蔣平時常給他描述。
但聽的總比不得看的,五爺一直很好奇很好奇,海底什麼樣子?為什麼四個哥哥都那麼喜歡泡在水裡?水下真的有龍宮麼?
自從五爺有了鮫人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彆看白玉堂不會水,但鮫人入水雙足就會變魚尾,而且還不用換氣,在水裡那可叫自如。
五爺一回到陷空島,就讓鮫鮫跟著他四哥下水,去看珊瑚礁了。
五爺對海底美景頗為著迷,他不止自己看,還拉著展昭一起看。
兩人在陷空島休假的時候,有不少時候都是在看海底。
海裡各種各樣的魚,冰魚也算是魚吧,鮫鮫就吸引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魚蝦。
展昭最喜歡那種形狀跟桌布一樣的大魚,因為遊起來就像隻大蝙蝠,而且麵相可憐巴巴的,仿佛是誰欺負它了似的。
還有就是這種泡泡魚。
展昭指著眼前那條遊來遊去的魚問白玉堂,“玉堂你看呀,這不是黃點點麼!”
五爺也愣了,這不應該是個充滿瘴氣的刀塚麼?怎麼成了他陷空島附近的海底珊瑚礁了?
眼前水波蕩漾的,各種漂亮的魚群遊過,四周圍的牆壁上布滿了珊瑚和礁石,遠處還有鯨吟聲,殷候走了幾步,感覺腳上什麼東西,低頭一看,一條小八爪魚摟著他小腿正蹭。
殷候直甩腿,邊無語地看展昭——你這做的是什麼情節的夢啊?做夢也不好這麼亂來吧?
展昭也撓頭——所以這裡是刀塚還是海底?那四周圍是海水麼?為什麼魚在空中遊來遊去而他們卻還能喘氣也能走路?
新亭侯蹦蹦躂躂在前邊,邊跑邊回頭看眾人。
白玉堂也歎了口氣,這又是魚又是狗的,貓兒究竟做了個什麼夢?
賀晚風此時充分相信了這是夢境,覺得也太神奇了,四處摸摸,還跟著剛才那條被殷候踹掉的八爪魚往前走。
根據夭長天的回憶,刀塚的內部結構是對的,但原本的墓室牆壁變成了珊瑚礁,空中的瘴氣也變成了海水……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突然豁然開朗……
“這裡應該是存放新亭侯的位置。”夭長天往前一指,前方卻出現了一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