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沒準風把招子吹起來了,屍體就露出來了。”
“對啊……”
趙普瞅著天尊和殷候挺有意思,這倆老頭自從妖王回來之後就無憂無慮的,小孩兒一樣,還挺皮。
公孫挺認真聽二老分析案情,不自覺就跟剛才米鋪的案子聯係起來了……這邊人流密集……凶手是怎麼把一具大放血的屍體掛上那麼高的地方,卻不被發現呢?
望了望船下,開封府的衙役們都在詢問路人,但問了一圈了,並沒有目擊者。
這邊正尋思,展昭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公孫,對他招招手。
公孫回頭瞧他。
展昭示意借一步說話。
到了一旁,展昭低聲問公孫,“先生,剛才女人頭的屍體找到了麼?”
公孫皺了皺眉頭,將剛才米鋪的發現和對肉鋪的懷疑跟展昭講了一下。
展昭聽得直撓頭,“又發現一具男屍?”
公孫點頭。
“那女人的頭……能看出死了多久麼?”展昭問。
公孫想了想,“死了肯定沒多久,頂多一兩天。”
展昭也覺得那人頭看著挺新鮮的,“應該不會死了一年哦?”
公孫讓他逗笑了,“怎麼可能,米都染紅了,塞進去的時候肯定還放血呢。”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覺得那顆人頭不太可能是當年的大嫦蘇,但好似又有些聯係。
之後,趙普和公孫一起上樓。
展昭和白玉堂上了屋頂。
招子是掛在屋頂下方的一根柱子上的。
展昭在頂上看了一圈,並沒有血跡,白玉堂躍進頂層的窗戶,查看窗棱,依然沒發現血跡。
展昭皺個眉頭,蹲在屋頂問正探身往樓下望的白玉堂,“所以是先殺人再掛還是先掛再殺人?”
五爺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如果先殺再掛,那應該很多血才對……”
“先掛再殺麼?”展昭蹲在那兒想心思——要怎麼做?下麵那麼多人,而且看放血的量,死了沒多久,他們就在樓下,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此時屍體在風中輕輕地晃動著,他腰間掛著的那枚黑色的窨,正發出斷斷續續詭異的聲音,寫著“月蓮閣”三個字的巨大招子,也在隨風飄動……
趙普和公孫站在白玉堂身邊往外望。
“那旗子上是不是有血?”公孫指著問。
“而且感覺是噴濺上去的。”展昭索性順著那旗杆走到了頭,蹲在竹竿兒稍上蹲著往下看。
公孫望了眼樓下,三層樓其實還挺高的,再看看展昭就腳尖點著彎彎的竹竿還左右晃,公孫先生就覺得腳底下也跟著晃——這樣不會掉下去麼?
樓下眾人正仰著臉往上望,看到展昭跟蹲在半懸空似的,都發出了驚呼聲。
小良子仰著臉看得直跺腳——好厲害!
小四子撅個嘴,貓貓好輕好羨慕!
天尊胳膊捅了殷候一下,“你外孫真是屬貓的啊,骨頭都是空心的吧。”
殷候也笑,自從內力循環那關過了之後,展昭的內力突飛猛進,特彆是輕功,有時連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殷候又想起過年的時候展昭跟白玉堂聯手試了一招很神的空中行走,白玉堂控製鮫鮫,在空中托起一片一片的薄冰。展昭在薄冰上行走,外人看來,他外孫就像是在空中溜達散步一樣,這招可能唬人了。
展昭蹲在旗杆上低著頭看著,總覺得招子上的血跡有些怪異,同時……借著月光,展昭就覺得那招子底下一層滾邊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啊!”
展昭伸手一指招子,“這招子底下纏了刀片!”
趙普和白玉堂也仔細看……果然,招子底部那一層邊裡,纏了一條細長的薄薄刀片,看著非常鋒利。
“所以人掛上去的時候是活的……招子圍在脖子上……”白玉堂皺眉。
“他應該是被迷暈了然後被掛了上去的。”公孫分析,“半道醒了發現自己被掛在半空,肯定會掙紮……”
“隻要他一動,就會被劃破喉嚨……”趙普想象了一下蘇雲臨死前那一刻的狀況,肯定很絕望。
展昭看著月光下寒光閃閃的招子,皺眉,“好狠啊……為什麼要這麼殺人?”
“看著像是有仇怨。”公孫道,“所以用那麼惡毒的方法。”
趙普一攤手,“不是說了麼,那小子得罪了很多人,仇家估計也不少吧。”
“要不然問問她妹妹?”白玉堂道,“小嫦蘇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吧。”
“而且是在那個位置。”展昭一個翻身進了窗戶,站在白玉堂身旁,指著剛才小嫦蘇匍匐在甲板的那個位置,“她為什麼站在那兒往這裡望呢?”
“站在那裡抬頭的話,應該是想看頂樓我們這個位置。”公孫見小四子正站在甲板上對自己揮手,就也跟兒子揮揮手。
公孫正揮手,就聽身後趙普突然問,“如果說有個這麼恨蘇雲的人,設計了這麼個殺人的法子……那凶手應該不會錯過蘇雲死那一刻吧?”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道理啊。
“凶手在附近看?”公孫問。
“會不會在對麵的樓上?”展昭往四周張望。
月蓮閣在湖上,附近樓閣的確不少,但都不高,而且距離很遠。
“最好的位置其實是這裡。”白玉堂拍了拍眼前的窗台,“站這兒不止能看到蘇雲死,蘇雲死前還能看到凶手。”
眾人都盯著五爺看,這個假設有點恐怖……
正說著,沈月蓮著急忙慌跑了上來,“了不得了,小嫦蘇說她看到凶手了!”
展昭等人齊刷刷回頭,“是誰?”
沈月蓮這會兒臉色也挺白,“她說是大嫦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