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死的?”眾人都好奇。
“他是被嚇死的。”
公孫一句話,眾人也都有些吃驚。
“合理啊。”五爺倒是覺得說得通,“如果是喬百萬害死了孫巧兒還拋屍,那明明靈堂都搭起來了,孫巧兒又突然出現在門口,厲鬼上門來尋仇了,嚇死是理所當然的。”
眾人都點頭,莫名覺得這死法還挺解氣的。
“真的有鬼?”霖夜火還在鄒良背上呢,下巴靠在鄒良腦袋上,倒是還挺舒坦。
“如果真的有鬼的話。”展昭給了個假設,“她回來複仇,殺喬百萬一個還不夠吧?”
“還有英兒!”
眾人趕緊趕去蘭雨樓。
此時天色已晚,但蘭雨樓所在的那條街則是燈火通明,熱鬨非凡。
這一條街上戲園子特彆多,畢竟是開封皇城,全國所有的好戲班都彙聚在這裡,加之馬上就要皇上壽誕了,戲班子都換新節目,盼著口碑起來,到時能被欽點在壽宴上表演。
……
蘭雨樓並不是大戲園子,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因為有幾位角兒特彆受歡迎,所以也是一票難求夜夜爆滿。
開封城裡大小戲園子,最熟悉的莫過於小四子,而且到後來,就不是小四子買票去看戲了,而是戲園子門爭相請小四子來試聽。
據說小四子對排戲什麼的特彆有研究,一場看下來,哪兒好哪兒不好,小孩兒都給你排的明明白白的,還總能出點兒新鮮點子。
小四子也去蘭雨樓看過戲,也見過頭牌英兒。
小四子現在比以前大了一點,也更懂了些道理……英兒人平時特彆隨和,他們去戲園子看戲,她總會跟他們聊幾句,給送點兒水果什麼的,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會跟情郎合謀害死正房的人。
小良子跟小四子一路都在聊這事兒,小良子也說,“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呀!現在的人,讓人瞧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一麵,都是偽裝出來的。”
幾個大人一路聽倆小屁孩兒聊,覺得也挺有意思,就鄒良苦一點,因為霖夜火還不肯下來。
歐陽少征回頭瞧了好幾眼,湊到趙普跟前問,“那倆什麼情況?”
趙普正忙著跟公孫聊兒子呢,伸手趕歐陽——這叫情趣,你懂個屁啊,嫑打攪我!
歐陽左看看,又看看,發現從大到小都成雙成對的,就自己單身一人。
火麒麟鬱悶,兄弟要不有伴兒了要不成親了,全開封城就他跟小五還單著。
正想過去跟小五一起走,就聽小四子和小良子討論過陣子去金華府給小五“選妃”的事情。
歐陽鼻子都快氣歪了,一扭臉瞧見啞巴也獨自一個,就往啞巴跟前湊,結果聽到霖夜火跟鄒良在說啞巴也不小了,軍營裡那麼多狗呢,過幾天讓啞巴也去選妃吧!
歐陽越想越氣,突然一跺腳,罵了句臟話轉身就跑。
眾人都回頭看他。
歐陽跑遠了,突然站在路當中嚎了一嗓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大爺才不在乎!”
說完,悶頭跑遠了。
街上路人好些都叫歐陽嚇了一跳,紛紛回頭,納悶……火麒麟這是怎麼了?
公孫問趙普,“你兄弟說什麼了不起?”
趙普一撇嘴,“誰知道啊,尿急吧。”
“好像說了什麼不在乎。”霖夜火也問鄒良。
鄒良一聳肩,“估計拉褲裡了吧。”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搖了搖頭——兄弟如衣服啊……如手足的在身旁或者……在背上……
……
趕到蘭雨樓裡,台上正唱戲呢。
眾人都鬆了口氣,英兒正在台上呢,肯定是還沒死。
蘭雨樓樓掌櫃的一看那麼多貴客,老激動了,趕緊跑出來迎接,“哎呦!什麼風……”
隻是掌櫃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後方一陣騷亂。
觀眾席上好些看戲的都站了起來。
戲台上,英兒忽然一個趔趄摔倒了,隨後她狼狽地爬起來,沒站穩又摔下了,似乎是腿摔傷了。
但英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披頭散發哭喊著拖著傷腿往後台爬,邊爬邊喊,“不怪我!不是我!是他逼我的……你放過我!放過我!”
……
台上的人也傻了,幾個配角兒都受了驚,不知所措地看著英兒。
英兒爬了幾步,忽然痛苦地倒地,捂著脖子在地上蹬腿,感覺就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展昭趕緊一個縱身飛到台上。
但英兒身旁沒人,她捂著脖子痛苦掙紮,雙目暴凸,臉漲的通紅。
展昭也沒見過這情況。
趙普也帶著公孫到了。
等公孫蹲下查看時,英兒已經一蹬腿,氣絕身亡了。
公孫將英兒捂著脖子的手掰開一看,也站起來後退了一步。
隻見英兒的脖子上,有兩隻清晰的手印,就好像是被什麼人用手掐死的一樣。脖子上全是血痕,是被她掙紮時用自己的指甲抓傷的。
公孫行醫多年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展昭瞧了瞧白玉堂,白玉堂卻示意展昭看地上。
展昭低頭,就見在英兒屍體的旁邊,落著一朵白色的棉花。
台下,負重前行好容易走到跟前的鄒良,回頭看看霖夜火。
火鳳搖搖頭,“肯定是鬨鬼了!大爺才不下來,你背我回開封府好了!”
鄒良歎了口氣,無奈隻好背他回開封府。
展昭有點不明白,問白玉堂,“為什麼霖夜火一直不肯下來?”
白玉堂也搖搖頭。
驗完屍站起來的公孫聽到了,說,“我剛聽到鄒良跟他說,大白天見鬼的話會長胖的,必須一天一夜腳不著地才行……”
眾人無語,鄒良裝的還挺像,敢情還是條大尾巴狼。
趙普點點頭,讚歎,“果然我軍營都是人才……”
展昭表示讚同,“對啊,龍喬廣、賀一航和鄒良都很有一套麼!”
趙普補充了一句,“除了那個紅毛!”
白玉堂和公孫都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