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白玉堂、公孫和趙普在衙門幫盧月嵐和方靜肖查案, 結果忙了一上午,搞得頭昏腦漲,卻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謎團反而越聚越多。
眼看到了晌午飯點,眾人之前約好了趙禎去吃飯,就離開了衙門,趕赴酒樓。
這次趙禎選的是紹興府最大的那家龍祥酒樓, 規模堪比開封城的太白居。
展昭他們到的時候, 妖王帶著一群“小朋友”也正好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目測了一下,發現小孩子的數目增加了。
展昭遠遠地看到了兩個熟人, 伸手就開始摸下巴,“謔謔……”
五爺也看到堯紫淩和裕暮遲了,就跟展昭說, “聽陸峰說, 裕暮遲三天兩頭找堯紫淩, 兩人很要好的樣子。”
展昭繼續摸下巴, “這樣啊……所以後麵那三個小光頭是天山隊呢, 還是暮遲樓隊?”
五爺瞅著感覺更像少林隊。
公孫搓搓手,“腦袋好圓好好摸的樣子。”
到了酒樓門口碰了頭,眾人上二樓吃飯。
裕暮遲跟展昭和白玉堂打招呼,少掌門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這兩位有陣子沒見越發好看了,展昭一如既往笑容明媚,白玉堂那股撲麵而來的貴公子氣也是沒誰了。
堯紫淩今天倒是沒跟往日似的躲著展昭走,而且看著心情不錯的樣子。
展昭剛想跟他聊兩句,裕暮遲突然對著三個弟弟一指展昭, 說,“你們偶像。”
仨小孩兒一下子就把展昭圍上了。
堯紫淩和天尊一起上樓了,裕暮遲跟殷候也聊著一起上去,妖王和白玉堂邊走邊回頭看被孩子們包圍的展昭。
公孫一手拉著兒子,一手伸過來,摸三個小光頭的圓腦袋。
趙普進了酒樓覺得有些奇怪——龍祥樓今日差不多是空的,一樓食客很少。
趙禎搖著扇子問引著眾人上樓的夥計,“今日買賣這麼冷清啊?”
夥計笑著說,“大概都跑去鳳祥樓吃了。”
“龍祥和鳳祥是一家的買賣麼?”皇上覺得這酒樓名字龍鳳呈祥的,也是很吉利。
“是啊,龍祥在城中,鳳祥在城南,今天城南的球場有兩家球隊約戰,好多人都跑城南的酒樓吃飯去了。”夥計收拾出桌子,等眾人點菜。
“約戰?”展昭問,“約什麼戰?打擂啊?”
夥計忙擺手,“那哪兒能啊,誰那麼大膽子在紹興府私鬥打擂,是球賽來的。”
“球賽?”裕暮遲坐在了展昭和堯紫淩中間,好奇問,“梅花賽的球隊約賽?”
“對啊。”夥計一個勁點頭,“有球隊挑戰河盟隊,應該挺好看的。”
“真的假的?”沈元辰聽到就不淡定了,“竟然挑戰河盟?”
“河盟很厲害麼?”小良子問。
裕暮家三胞胎也參與討論。
“河盟去年第二名誒!”
“很厲害的哦!”
“河盟的辰全、流星門的古夜星,還有天山派的方天悅並稱三王,河盟今年也是大熱!”
五爺想了想,問,“河盟?是河幫水盟的球隊麼?”
幾個小孩兒都點頭。
沈元辰說,“河幫超有錢的,門下弟子也很多,所以河盟的球隊人特彆多,一般大點的門派,有個十幾二十個人競爭三個位置已經很激烈了吧,但河幫是一百多個人來爭三個主力位置的,前三號實力很強!而且人員經常會變動。”
眾人都有些無語,“踢個少年賽而已,至於麼……”
“幾位不是本地人吧?”
端茶上來的夥計聽到眾人討論,笑說,“這梅花賽裡頭油水可多了,厲害點的球隊,每年光踢表演賽就賺好多銀子。還有啊,挑戰名門是最快揚名立萬的方法。這次挑戰河盟的是個新球隊,他們之前挑戰了兩個去年的正賽隊伍,都是大勝,好厲害的!”
“是哪個門派的隊伍?”
眾人好奇。
“不知道誒!”夥計直搖頭,“可能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家養隊伍,沒有門派的,穿一身黑,紮個金色的臂章,觀賽的都叫他們黑金隊。”
“黑金隊?”
“是啊!”夥計笑著道,“今日各大賭坊都開了盤口,看黑金能不能把河幫挑落馬了!如果真贏了就爆大冷了。”
“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河幫這種時候接受挑戰不是很冒險麼?”趙普覺得不妥,“對方隻是無名小卒,贏了沒什麼好處,輸了卻大傷士氣,不明智啊。”
“各派的球隊吧,一般都有些門派特點。”夥計看著對各隊還挺了解,估計平時也沒少聽客人們聊,“比如說門派低調的球隊也會相對低調,大門派就比較穩,好像天山派誰挑戰他們都不打除了比賽之外的球賽的,覺得掉身份。”
眾人都看天尊。
天尊一擺手,他給門下定的規矩就是不準私鬥。
“河幫水盟出了名的霸道。”夥計壓低聲音說,“這水上討生活的哪個是好惹的呢?河盟很狂的,一般挑戰的他們都會應戰,然後就會派些排不上名次的小球員去戲耍人家。”
白玉堂很能理解這夥計說的,畢竟陷空島也沒少跟河幫打交道,他大哥跟幾任河幫的盟主都有點私交,所以彼此會給點麵子,換做些小的船隊,時常會被欺壓。
夥計一通說,講得眾人都有些心癢,趙禎第一個坐不住了,跟妖王商量,要不要換個地方吃飯?去鳳祥樓吧?
妖王也是個愛湊熱鬨的,加上孩子們想看球,眾人就站起來換地方了。
……
與此同時,另一撥人正好到達了城南的鳳祥樓外。
霖夜火急匆匆跑在前麵,進樓就喊,“夥計,來份排骨!”
火鳳身後,鄒良、龍喬廣和歐陽少征三兄弟跟了進去。
今早,龍喬廣、鄒良和歐陽少征是出門辦正經事的。
最近有一批軍用的物資要運去西北,大批物資今日會裝車北上。
每個軍營都有自己訂的東西,右營有大批的弓箭,左營定做了鞍韂……
霖夜火則是跟去湊熱鬨的。
火鳳跟著鄒良看了一上午馬鞍,還拿了自己畫的一個圖樣,請工匠師父幫忙給呆呆定做個好看的新鞍。
那工匠老陳據說是江南手藝最好的做鞍師父,霖夜火帶了一堆紅珊瑚去,請老陳鑲在馬鞍上。本來按照老頭的脾氣是肯定要把他趕出去的,但老陳跟鄒良關係特彆好,所以賣了左將軍一個麵子,答應幫忙做個“紅彤彤亮閃閃”的浮誇馬鞍。
眼看到飯點了,四人準備就近找了個酒樓吃飯,霖夜火大老遠看到了一座招牌上有個大鳳凰的酒樓,拽著鄒良說就去那間鳳祥樓好了!
到酒樓附近的時候,霖夜火看到路邊一戶人家家門口有個狗窩,一條大黃狗好似剛生了小狗,正在窩裡打哈欠,肚子旁邊睡了一排小奶狗,霖夜火立刻直衝酒樓要排骨了。
今天城南的酒樓差不多都滿了,本來是很難有位子的,但歐陽少征隨身帶著白夏給他的一塊白玉腰牌。
江南很多商家和白家都有買賣來往,一看是白府貴客,就在頂樓給加了一桌。
排骨一來,火鳳就端著下樓去給狗媽媽補奶水了。
鄒良從窗口往下望,就見霖夜火蹲在路邊拿排骨喂狗。
歐陽少征跟龍喬廣聊今年新做的那幾款盔甲,鄒良坐那兒聽夥計報菜名。左將軍聽完夥計嘰裡咕嚕一大堆,最後來了句,“我們四個人,你隨便上吧。”
夥計答應一聲樂嗬嗬就下樓了。
龍喬廣和歐陽少征無語地看著自家自閉的弟弟,都伸手戳他讓他開朗一點。
三人聊著,就發現城南比城中還熱鬨。
“幾位爺!”
這時,有個看著不太像店鋪夥計的“夥計”跑了過來,樂嗬嗬問,“下注麼?”
廣爺不解,“下注?賭什麼?”
那夥計一臉驚訝,“幾位爺不知道?一會兒的比試啊!黑金對河盟!”
三位大將軍也搞不懂這黑金河盟是什麼玩意兒?這是打擂啊還是又踢球?
鄒良看到窗外不遠處的確聚集了很多人,人群中一個梅花賽的球場,就示意歐陽和龍喬廣看。
右將軍笑了一聲,對那夥計擺擺手,表示沒興趣。
夥計也不敢多勸,這三人雖然款式各異,但是都有一點“不怒自威”的氣場,感覺不好惹。
廣爺和歐陽自然沒興趣拿小孩子的比賽來賭錢,兩人點了一壇花雕,見菜上來了,就讓鄒良下去叫霖夜火,一會兒飯菜涼了。
樓下,一襲紅衣的火鳳已經喂完狗了,見人群熱鬨,就跑過去瞧。
鄒良索性起身,下樓去叫他。
龍喬廣看著兄弟下樓,忍不住跟歐陽八卦,“他倆最近有什麼進展沒有?”
“嗬。”歐陽有些好笑,“有沒有進展什麼的不重要,我隻關心他倆誰上誰下……”
廣爺放下酒杯,認真跟他討論,“論武功咱兄弟肯定打不過人家,論智謀也許有點希望,所以要智取不能強攻!”
“智取……這倆性格都彆扭,有點麻煩。”歐陽一手端著酒杯一手輕輕敲著桌麵,“說到性子彆扭,我家小桃花不知道跟沒跟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