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發現了,幾條魚盯來盯去就是盯著火鳳。
鄒良也無語,問一臉懵的霖夜火,“讓你用什麼美人計,人家識貨不識貨吧?!”
火鳳一撇嘴,水麵上又嘩啦一聲,幾條魚竄起落下,水花濺了霖夜火一身。
天尊和殷候穩住了船,展昭和白玉堂也站穩了,把鄒良拉起來。
鄒良把霖夜火也拽了起來,怕他再被襲擊,就想拉著他往船裡走。
可火鳳卻是“哼”了一聲,掰開他手,一縱身就躥了出去,剛跳出甲板,水裡兩條魚就同時竄起來了。
火鳳大概也是惱了,一腳踩住一張鬼麵,飛起一腳將另一條躍向他的大魚攔腰踢了處來。
彆說一條魚,就是一隻象也經不起霖夜火這灌足內力的一腳啊。
那條魚應聲就飛了出去,在水麵上甩了幾個圈後“嘭”一聲摔落水麵,當場就翻了個身,肚皮朝天漂著不動了,也不知道是被火鳳一腳踹死了還是暈過去了。
岸上百姓都喊了起來,“那個人打死魚啦!謔!第一次看到人揍魚。”
霖夜火這邊踩著一條魚,踹飛了一條,眼前就又來了一條。
船上龍喬廣對他喊,“低頭!”
霖夜火踩著腳下的鬼麵魚一低頭,另一條與正好竄到他頭上,“呼”的一聲勁風過,火鳳趕緊一捂頭,那支帶著鎖鏈的箭貼著他頭發飛了出去,身後鄒良攔腰一把把他抱了回來。
船上,展昭和白玉堂拉著鄒良和霖夜火一閃身,躲開那條鐵鏈子。
右將軍一箭射中了剛才躍起的那條大魚的麵具,這個角度也是剛剛好,鬼麵正對著船的方向。
那條大魚撲了個空,落入水中之後就往遠處遊,不一會兒鎖鏈就被拉直了。
這根鏈子一頭纏著船上最粗的桅杆,另一頭卡在魚的鬼麵具裡,四爺帶著一眾捕手拉鐵鏈子,但那條魚力氣不小,拉著紋絲不動。
趙普對四爺擺擺手。
四爺讓手下都退開,九王爺過去一把拽住鐵鏈子就往上拽。
隻聽到水麵上“嘩啦”一聲,萬花鎖拽著魚的麵具,將整條魚都拽出了水麵,這條比剛才那條更大,差不多有一丈長,跟拽住條黑龍似的。
岸上驚呼聲四起,城中百姓哪兒見過這場麵,都激動得直嚷嚷。
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原本在球場練球的小朋友們也都爬上樹看熱鬨來了。
河盟那隊跟良辰美景爬上了同一棵大樹,沈元辰和辰全兩個常住島上的還探討起了這條魚的品種。
辰全說看著像條鱘魚,沈元辰說沒準是條大鰉魚。
鐘鹿表示如果是鰉魚那可值錢了。
小四子和小良子一臉懵,唐落梅摸著下巴讚歎——趙普這手勁真是不賴!
何驍看著那條被趙普拽著在水麵直打滾的大魚,嘴裡碎碎念個不停,“捕魚果然是一門有前途的職業!”
那條魚在水裡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最後沒力氣了,翻了個身漂浮在水麵上。
四爺讓人弄了張漁網,將整條魚都拽了上來。
另一邊,河盟的船也來幫忙,把剛才那條挨了霖夜火一腳的鬼麵魚也用網拖了起來。
等魚拖上船一看,眾人可算明白了,這條魚的頭部卡著一個鬼麵具。
這鬼麵具應該是故意設計成這樣的,麵具像一個頭套,後部有倒鉤,魚一旦鑽進去,鉤子就會卡在腮的位置,再甩就甩不掉了。
四爺和二爺一看那條魚就樂了,“謔!好東西啊!”
“這什麼魚啊怎麼這麼大?”展昭自然對魚的品種感興趣。
蔣平和韓彰用匕首將麵具撬了下來,眾人這才看清楚了那條大魚的廬山真麵目。
這魚彆看身體巨大,但臉長得卻像隻小耗子,有個尖尖的鼻子,還有胡須……
“謔!”趙禎指著魚說,“這個魚朕好像吃過……”
眾人都瞧趙禎。
“但好像沒那麼大吧?”趙禎比了大概兩尺左右的長度,“朕記得就這麼點兒。”
南宮也點頭,是以前北邊進貢的,的確有這麼條魚。
“這是大鰉魚吧?”五爺蹲下看了看魚身,“也叫黑金魚王,北方魚,南方基本沒有。”
“應該是有人養在這裡的。”蔣平讓手下打開魚艙,將魚丟下去養在倉裡。
說來也奇怪,摘下麵具之後那條魚老實了很多,估計那麼狂躁也是因為掐著麵具不舒服,想要甩脫。
“這麼大一條鰉魚可以賣個天價出來!”蔣平搖著扇子,看著挺高興。
同時,對麵河盟船上的漁民們也開始歡呼,估計這些人捕了一輩子魚,也是頭一回抓到那麼大的淡水魚。
展昭好奇,“真的可以吃麼?這玩意兒不是吃了楊大龍麼?”
二爺和四爺都擺手,“鰉魚雖然很凶猛,但它是吃魚蝦的,不吃人。而且這玩意兒靠大口吞魚,吞不下人的,嘴裡也沒有那種尖利的獠牙。”
公孫檢查了一下那個碩大的鬼麵具,的確跟白月雲書齋裡掛著的麵具一樣,但這個更大,看起來更驚悚。
“這個麵具的設計很精巧,口部的獠牙帶倒鉤,跟楊大龍腿上的咬痕吻合,應該是牙齒勾住了楊大龍的手腳摘不下來,然後魚撕扯甩動的時候將人撕開的。”
眾人都看了看妖王——老爺子說的不錯,這幾條魚的確算是被冤枉的了。
“可鰉魚如果不襲擊人,為什麼會撲船上的楊大龍,還有……”眾人都轉回頭,看一臉不爽坐在船甲板上的霖夜火。
火鳳堂主一張好看的臉拉得老長,嘴扁著,雙手正呼嚕自己頭發。
鄒良在一旁跟他說沒禿,霖夜火不信,說腦袋上涼颼颼的肯定禿了!
鄒良跟他說就是頭發濕了,濕了自然涼颼颼啊。
眾人都盯著霖夜火看,那條魚為什麼襲擊了楊大龍又襲擊霖夜火——他倆有什麼聯係麼?
“昨天楊大龍是不是也穿了一身紅?”白玉堂突然問。
眾人想了想,的確——楊大龍穿了一身磚紅色絲質麵料的錦袍。
環視了一下四周,船上除了霖夜火,沒有人穿紅色,展昭也沒穿官袍出來,就一身藍。
“有可能是有人訓練過這些魚攻擊紅色。”方靜肖道,“魚是可以訓練的,對不同顏色的東西能看的很清楚,比貓狗還好訓。”
眾人都皺眉,這幾條魚要是沒被發現,真到了比賽那天,上場比賽的球隊萬一穿了紅色球衣,那得多危險啊!
“水裡還有麼?”盧月嵐問,“最好能都抓起來。”
眾人彼此看了看,最後都回頭看霖夜火。
火鳳一眯眼——乾嘛?!
眾人都指了指湖麵,那意思——當魚餌去!
火鳳那個氣啊,都想罵娘了。
最後還是展昭比較厚道,跟霖夜火借了外袍,披在了鮫鮫身上。
鮫鮫披著霖夜火的紅外袍,在水麵上掠過……果然,水裡又出來了兩條鬼麵具。
有了之前的經驗,一切就都好辦了,三家聯手又將剩下的兩條鰉魚都抓了上來,一條給了水月宮,另一條給了碼頭船工們。
陷空島和河盟還開放了漁船,讓紹興府百姓上船來參觀大鰉魚,城中酒樓都開始叫價買魚了。
盧月嵐還讓方靜肖想法子跟兩條魚談談,問問它們誰給它們戴的頭套。
方靜肖蹲在魚艙邊研究了挺久,最後說這兩條不是本地魚,不好溝通,就放棄了。
……
一場風波平息,鏡湖又恢複了通航,展昭和白玉堂他們還有正事,跟著妖王一起上水月宮,找沈靈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