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一通分析, 眾人聽後都覺得山神宮的先祖有點不地道,這不是坑人麼!
但再有道理也僅僅是個猜想,真正什麼情況沒人知道。
下午眾人都歇了一會兒, 晚飯之前, 影衛們跑回來了,說街上都亂套了。
展昭就皺眉,“又出什麼事了?”
原來是剛才在林子裡看到巨人之後, 他們是沒什麼, 那三大門派的江湖人和那一小群村民可嚇壞了。
一下午時間,整個金華府都傳遍了,說會稽山裡有巨人,幾百個人目睹。
開封眾人在白府吃瓜吃麵的時候, 謠言已經傳了好幾個不同的版本……一會兒山神一會兒巨人, 有的害怕有的要去祈福,亂成了一鍋粥。
趙禎一聽街上這個情況,立刻一拍手, “咱們下館子去吧!”
“少爺。”
眾人正準備出門,白府的管家跑了進來, 跟白玉堂說,“大爺那兒來人了,說請你們去海珍館吃飯。”
白玉堂問, “大伯?”
“對啊。”管家一個勁點頭,“大爺說今天新鮮海貨剛到,有隻桌那麼大的螃蟹,他把海珍館三樓空出來了,讓廚子正做螃蟹呢。”
眾人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院子裡的桌子。
管家擺手, “不是這種桌,是飯館的大桌,老大了!”
“這麼大螃蟹?”趙禎都吃了一驚。
孩子們歡呼一聲,圍著展昭邊轉變喊,“大螃蟹!”
展昭努力克製自己跟著孩子們一起喊的衝動,眾人都看白玉堂。
五爺自然也高興,眾人一起出門,去海珍館吃飯了。
……
這海珍館是白家大爺白春開的買賣。白大爺開了很多飯館,各種口味的都有,大爺自己就是個吃貨,山南海北吃到什麼好吃的就挖人家廚子,跟展昭特彆聊得來。
眾人的馬車到海珍館門前停下,大爺就親自迎了出來,領著眾人上樓。
一樓大堂和二樓食客還不少,今天新鮮海貨到,喜歡吃海鮮的老饕都上這兒定位子來了。
白家春夏秋冬四位位,大爺身材最高大一些,比較富態,但也是相貌堂堂。
邊走,白春還邊跟眾人打聽,“這會稽山裡是鬨騰什麼呢?今天都在說出巨人了,我老帶人進山了,以前從來沒碰到過啊!”
白玉堂倒是也想起來了,他大伯喜歡打獵,平時也經常會帶點人進山去抓個麅子野兔什麼的。
“大伯你最近進過山麼?”五爺打聽。
“最近沒怎麼去過,這個季節不是打獵的季節啊,得等再冷一點。”白春領著眾人上了三樓,夥計們已經開始上菜了。
桌上正當中擺著個巨大的蟹殼,眾人一驚——好大!
海珍館的廚子姓王,人稱蟹王,算是江南一帶做海鮮最厲害的廚子,尤其會做螃蟹。
這大螃蟹被拆分後做好了菜,原封不動地又放了回去,但是隻要一打開,蟹蓋下麵是一個蟹膏的火鍋,八條蟹腿做了十六道菜,一節一道,色香味俱佳。
白春捧著一壇子酒招呼眾人,邊給眾人介紹幾道菜裡都有什麼講究。
歐陽把小桃花也帶來了,正問她愛不愛吃海鮮,有沒有什麼忌口的,那叫個無微不至。
眾人都納悶了——歐陽看不出來啊,也太會了,究竟為什麼會一直都單身啊?
開封眾人都比較隨和,有幾個還挺沒譜的,老爺子們都不拘小節,一天相處下來,陸曉曉跟大家已經處熟了。
眾人吃上了美食,就又聊起了巨人的話題。
展昭跟白春說,那巨人其實就是個木雕,不用擔心。
白春點了點頭,又問白玉堂,“你之前是不是去找過你四叔?”
五爺點頭。
白玉堂之前就隱約覺得,白大伯這個時候招呼大家來店裡吃飯,可能是有些什麼事兒……果然……
“我最近聽說薑望樓回來了是不是?還帶著江湖人去山裡救人啊什麼的,搞得名頭挺響。”白春有些無奈地說,“剛才我跟你四叔還有幾個商會的朋友一起吃飯,結果有幾個老朋友擱那兒誇薑望樓,你四叔聽不下去就走了,還鬨得挺不開心。”
五爺算是明白了,就讓他大伯不用擔心,薑望樓的事情他們會查清楚。
“玉堂啊。”白春小聲跟白玉堂說,“大伯有個事兒想跟你說一下。”
白玉堂看白春,展昭也好奇地望過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說薑望樓在他爹自殺那晚回來過那個事情?”白春問他。
五爺點了點頭。
展昭也顧不上吃了,拿著個蟹腿看著白春。
“大伯那會兒不說你看錯了麼……”
白玉堂的確記得當天鬨得很不愉快,特彆是薑望樓不少親戚朋友都對他有意見,當時他大伯說他年紀還小可能晚上做夢或者看錯了,才將那些人打發走。
不過這麼多年五爺可沒因為這事情怪過白春,畢竟當時他還小,而且有些事的確空口無憑。
見白春似乎內疚,五爺搖頭,“大伯……”
“唉。”白春卻擺了擺手,打斷白玉堂的話,“你聽大伯說完,其實當年我跟你爹還有你三叔四叔,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隻是當時無憑無據,如果再糾纏下去,一方麵鬨大了不好,另一方麵你太小了,我們也怕會有人對你不利,所以就糊弄過去了。其實那件事之後,你爹不是很快就帶著你跟你師父去映雪宮了麼?”
白玉堂點頭。
“臨走的時候,你爹囑咐我辦了件事情。”白春說著,從袖兜裡掏出了一張地契來,遞給白玉堂。“當年薑望樓很快就變賣了宅院房契,帶著錢遠走高飛了……實際上他家那套祖宅,是你爹讓我安排了個外地的朋友,買下來的。”
五爺一愣。
展昭也驚訝。
“可是那套薑家祖宅不是已經被推倒重建過了麼……”五爺不解,那宅子離白府不遠,他之前看到過,已經重新建造過了。
白春笑了笑,“我們當時買下這宅子之後吧,保持了原樣,你爹進去仔細查看過,但是也沒找到什麼證據能證明薑望樓的確是殺了他親爹。但你爹那個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發現啊,薑望樓雖然走了,但附近總也有人打聽著宅子被誰買走了之類的,就越發懷疑了……所以啊,你爹想了個辦法。”
說著,白春又掏出一把鑰匙遞給白玉堂,“你爹啊,叫人在薑家每座宅子外麵,套了一座宅子,裡麵的老宅其實原封沒動地保存著。當年動工的時候特地用高牆圍了起來,有人打聽就說買家聽說死過人嫌晦氣,全部推倒重建。”
五爺驚訝,展昭也問,“所以那套老宅一直都保存完好?”
白春點頭,“這事情隻有我跟二弟知道,三弟四弟都沒告訴,他倆那暴脾氣,而且喝多了容易嘴沒把門的,就怕說漏嘴引來禍端。”
五爺接了鑰匙和地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小時候還以為沒人信他說的話……
“本來事情過了那麼久,一直也都沒個機會說。”白春搖搖頭,“曾經一度啊,你爹也覺得可能我們是真冤枉了那薑望樓了,我也漸漸把這事兒忘了,前兩年還真差點把宅子都推了重建。結果聽你四叔一說,我怎麼想都覺得薑望樓這次回來沒安好心。
白大爺說到這兒還挺生氣,“我也派人打聽了一下,那小子彆看滿嘴仁義道德,但明裡暗裡就說你跟山神宮有關係,你三叔昨天在酒樓還差點跟人吵起來,說有幾個江湖人背地裡在傳你小時候冤枉他薑望樓,還說你那會兒嫉妒他……”
展昭聽得一眯眼——放屁!
五爺也覺得挺好笑。
白大爺不滿,“你三叔也說,他薑望樓不撒泡尿照照,我們家玉堂從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心比天山頂上的雪都乾淨,怎麼可能會嫉妒他這麼個東西,還誣陷他……他薑望樓也配!”
五爺聽著怪不好意思的,伸手拍了拍他大伯的胳膊,讓他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