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溪的到來, 顯得比薑望樓還要突兀。而這位仁兄一來就說了“山神大典血祭”的事情,搞得展昭都覺得他是不是來自首的。
熊溪神神秘秘地說,“山神宮血祭是勢在必行的, 每當特殊的年份, 上一任山神過世之後,下一任山神就會繼任。”
展昭和白玉堂都暗地裡吐槽,搞得家裡有皇位要繼承似的……
後門口, 趙普已經聽的沒啥興趣了, 覺得估計是跟剛才薑望樓的版本差不多。九王爺就先回後院去了,準備跟公孫八卦一下。
……
剛走進院門,就見公孫小四子他們都圍在桌邊研究什麼東西。
九王爺就想過去看看,沒走兩步, 眼前“撲啦啦”一陣風過, 一個白影出現。
趙普一抬頭,就見幺幺飛過來了,攔住去路。
趙普眨眨眼, 看著攔在自己眼前的龍。
幺幺挺著肚皮叫了幾聲,趙普一眼就瞧見了他肚皮上的鞋印子, 愣了。
九王爺摸著下巴湊近看了看,不解問幺幺,“你乾什麼了?搞得我家書呆要飛踹你?”
說完, 趙普扒拉開幺幺,過去桌邊看公孫的腿,心說這一腳抬得還挺高,書呆沒崴著吧。
公孫正研究地圖呢,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摸他,抬腳就往後踹。
趙普趕忙擋住, 有些無語,這招是跟黑梟學的不成?
公孫回頭也瞧見他了,一眯眼。
九王爺指了指身後一個勁撲騰的幺幺,“腳受傷沒?”
公孫眨眨眼,一擺手——什麼呀。
邊拉了趙普一把,指著血籠圖給他看。
趙普就聽公孫和小四子嘰裡咕嚕一通說,父子倆獻寶一樣,雖然九王爺一句沒聽懂,不過書呆很開心他感受到了!
殷候和妖王這會兒正端著茶杯,坐在剛才公孫搗藥的台階上曬太陽,就見幺幺哼哼著又滾到了他倆眼前。
妖王伸手拍了拍他大腦袋,“小元帥不理你啊?這麼過分啊……”
殷候捧著盤在他腿上打瞌睡的球球,搖頭看著腳邊哼哼唧唧的白龍。
……
一聽熊溪說血祭的事兒,展昭忍不住提醒他,“熊公子,殺人是犯法的。”
熊溪卻擺了擺手,說道,“血祭用的並不是人血!”
展昭心說不是吧——又來黑狗血那一套?
果然,後頭霖夜火就坐不住了。
火鳳蹦起來,一撩衣擺,抬腿就要踹門進去,被鄒良和歐陽聯手攔住了。
“撒手!”火鳳怒了,“爺要宰了丫的為狗除害!”
趙禎和歐陽都對著鄒良一個勁擺手,那意思——再鬨什麼都聽不到了,趕緊扛走!
鄒良無奈,扛起暴走的火鳳,跑回後院去了。
……
後院裡,眾人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嘩,回頭看,隻見鄒良扛著霖夜火進來了。
進了院門,鄒良左右看了看,想找個地方把霖夜火放下,眼前突然白影一閃……
鄒良一愣,就見幺幺突然飛過來了。
火鳳正掙紮呢,一抬腳……就感覺踹什麼東西上了,軟乎乎的,隨後就是“咕”一聲。
霖夜火也不掙紮了,回頭看,鄒良也愣了,盯著眼前的幺幺。
就見幺幺雪白的肚皮上,有兩個腳印。
火鳳眨了眨眼,一歪頭——誒?不是就踹到了一腳麼?怎麼兩個鞋印子?
霖夜火拍了拍鄒良,示意——放他下去。
鄒良就把他放下了。
火鳳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兩個鞋印子還不太一樣,自己踹的那個不是太完整。
莫名的,一股勝負欲油然而生,火鳳抬腳就要再踹一腳。
鄒良趕緊一把拉住他,“乾嘛你!”
“剛才那個踹得不夠好看……”
幺幺“幺嗚”一聲,甩著尾巴就跑走了。
霖夜火第二腳沒踹上,還被幺幺的大尾巴拍了一臉土。
銀妖王和殷候再一次看著滾到眼前的幺幺。
妖王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小鳳凰也踹你啊?”
幺幺翻了個身,給妖王看肚皮上的兩個鞋印。
殷候有些無語——這條龍戲還挺多……
……
客廳裡,熊溪見展昭和白玉堂麵露嫌棄,就道,“山神宮血祭用的不是人血也不是普通動物的血……而是神獸的血!”
一句話,展昭和白玉堂臉色就變了……神獸的血?也就是銀雪金葉火狐和小金蟒的血?
展昭不滿——誰敢動我家小五的媳婦兒!
白玉堂也看了熊溪一眼。
熊溪被五爺這個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解釋說,“這是山神宮千百年傳下來的一套規矩!如果山神大典的時候,山神樹吸收不到神獸之血,它就會殺死參加大典的所有人來求血!而且,如果山神樹被神獸血滋養,就會結出奇香無比的果實,山神服用此果之後就能功力倍增,從此庇佑山神子民。相反的,如果是活人血祭滋養的山神樹,結出來的果實惡臭撲鼻,並且服用之後,會令山神成為邪惡的存在,禍害世間……”
……
後門口,皇上摸著下巴嘀咕,“這個感覺跟薑望樓那個說法是一套。”
南宮和歐陽也都點頭,雖然兩個人說的血跡是不同版本的,可實際上就是個正反麵,神獸血祭是正麵,人血祭是反麵。看似完全相反的兩個傳說,可說的其實是一件事。
趙禎覺得這兩人感覺來意是一樣的,歸根結底,想要用神獸去獻祭。
皇上挺不滿,帶著南宮就回院子去了。
南宮跟著他走還問,“不聽了?”
趙禎點頭,說要回去告狀!熊宮的人想要殺掉神獸們!
南宮有些無語,熊溪今天能活著走出白府麼?
剛到後院,趙禎決定第一個找妖王告狀!
一轉臉,就見殷候和妖王正坐在台階上喝茶,眼前一條肚皮朝天的白龍。
趙禎有些疑惑地走過去,心說幺幺乾嘛呢?曬肚皮?
可走近了一看,發現白龍肚子上竟然有兩個腳印。
趙禎就蹲在它肚皮旁邊問它,“誰踩你了呀?”
幺幺嘴裡嘰裡咕嚕小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