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可能也受到了魔王閃的影響,瘋狂的莫暮雨也愣了一下,而他那股詭異的內力也有一個停滯。
但隻有那麼一愣神的功夫,他的眼神立刻又恢複了剛才瘋狂的狀態,鄂明他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股內力就再一次聚集,自己手中的刀已經快撐不住了。
千鈞一發之際,展昭的劍經到了。
巨闕在空中劃過一道水波一樣的弧度。
“謔。”
趙普有些驚訝,,“山海劍裡的海式。”
殷候的獨門劍法山海劍隻有兩式,山式和海式,但這兩式又份很多小式,小式之中富含多種變化,可稱之為世間第一精妙的劍術。
但總體來說有一個規律,山式的劍帶出的劍風就像山石一樣,是直而剛硬的。海式的劍帶出的劍風則是跟水一樣,是縹緲而柔和的。
展昭經常用山式,卻甚少用海式,像趙普他們都是頭一回見海式的出劍。
用劍和用刀還是有區彆的,君子劍,劍通常都給人一種靈動飄逸的感覺。
展昭平日多使山式劍,是因為殷候更喜歡用山式,速度快,瀟灑威力也大,有些像劍法中的刀法。
可今天展昭一招海式出手,眾人立刻明白了海式與山式的區彆,山式是生猛的話,海式就是飄逸靈動,帶著點仙氣。
“哇!”剛才一直提不起什麼興趣的伊伊點了點頭,“這才叫功夫!”
展昭一劍,劈向了四把刀交彙處的那一點。
剛才幾把刀各種碰撞“哐當”直響,這次展昭一劍下去,等著聽一聲巨響的眾人卻什麼都沒聽到。
隻有“颯”一聲……似乎是利刃割裂紙片時發出的聲響。
再看,展昭落地,巨闕已經回鞘了。
現場眾人無論是台上的還是台下的,都保持著呆愣的狀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知道這藍衣服小哥長得挺帥的,瞧瞧那身材,腰細腿長的,飛的好高啊……
不過此時比較好笑的是台上,鄂明他們三個和對麵一個莫暮雨都還保持著刀對刀的狀態,但不同的是,莫暮雨好似沒有剛才那麼瘋了,此時有點懵的感覺,好像剛睡醒似的。
展昭抬手,用劍鞘輕輕一戳那幾把刀,來了句,“打擂麼,點到為止。”
隨著劍鞘輕輕一點,那四把刀的刀頭全部斷裂,那齊刷刷的切口就跟剁了一刀豆腐似的,四人拿著四把斷刀站在原地,眼都直了。”
展昭見莫暮雨清醒了,就伸手,拿下了他手中的那把斷掉的霜刀。
而莫暮雨此時才如夢方醒,“哎呀”一聲,捂著手坐在了地上,疼的哇哇直喊。
展昭提溜著他丟到了公孫他們那一邊。
趙普幫忙伸手接住,交給公孫,給這位倒黴蛋接手指。
展昭拿著那把斷掉的霜刀看了看,就聽鄂明喊,“展昭!要你多管閒事……”
隻是他話沒說完,身旁兩個一個勁拽他。
沈金石和楊易鷹雖然手中刀斷了,但對展昭感激的不要不要的,好麼!差點丟了小命!
展昭瞧了鄂明一眼,不過也沒搭理他,把霜刀掉在地上的刀頭也撿了起來。
他本想跟李乘德說一聲,畢竟砍斷了人家的傳家寶,但這傳家寶有問題要送去衙門。
隻是還沒說話,就見李乘德在一旁嘩嘩拍手,“厲害厲害!一劍斷四刀!”
展昭皺了皺眉——這位也有毛病,傳家寶斷了那麼高興?
跟著李乘德,下邊一群吃瓜群眾也跟著拍手。
開封眾人,除了在給莫暮雨接骨頭的公孫,以及預感到事情走向不太對的白玉堂之外,其他人也在拍手……當然了,還有忙著畫畫沒空拍手的林霄。
“恭喜盟主!”
“新盟主!”
“江南盟主!”
……
李乘德一喊,台下剩下幾個看戲的江南門派弟子們也都跟著喊了起來,連楊易鷹和沈金石都跟著拍手。
展昭愣了一下,小指頭優雅地掏了一下耳朵,剛才好像幻聽了……什麼主?
江湖群雄雖然熊,但好歹不傻,跟著誰混有出息?是連一把刀都控製不了的鄂明莫暮雨,還是展昭?答案不言自明啊。
“展昭本來就是南俠客!代表江南盟最合適!”
“對!之前在紹興府也是他救了四百多江南門派的弟子!”
“擁護展盟主!”
展昭忙擺手,“不用不用,留著你們自己做吧……”
隻是展昭的聲音早就被淹沒在江湖群雄高喊“盟主”的歡呼聲中了。
台下,林霄終於畫完了畫,拿出印章來蓋了個章。
眾人湊過去一看,好家夥……林霄就畫了展昭躍到空中拔劍的那一刻,旁邊寫了“盟主展昭”四個字。
“哇!好帥!”太學眾人舉著畫傳閱。
這會兒,白玉堂和趙普他們也都過來了。
趙禎一看那畫覺得好看,就伸手想要,不過被南宮拉回來了。
“這話要抓鬮的!”太學幾個學生給皇上解釋了一下這幅值“兩萬五千兩”的義賣畫。
趙普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白玉堂。
五爺這會兒非常淡定,他也看了畫,表示畫得很好!
但以眾人對白玉堂的了解,他沒理由不高價買的啊……怎麼好像不著急?
“你不買啊?”趙禎好奇問。
五爺點點頭,“我付了定金了,一會兒抓鬮。”
眾人都眯著眼睛看著他,“抓鬮?確定能抓住?”
五爺微微一笑,“跑不了。”
眾人彼此看了看,這就邪門了……抓鬮還確定跑不了?
擂台打完,林霄畫也畫完了,先不管被困在台上下不來的“盟主”展昭。
臨安書院主持義賣的夫子拿了一個壇子過來,給林霄抓鬮,裡麵一堆紙條,都寫了付了定金的人名。
林霄不解——我抽?
夫子點頭。
林霄連連搖頭,示意謝炎——你來。
謝炎才不趟這渾水,萬一當著白玉堂的麵把展昭的畫像抽給了彆人怎麼辦
眾人都看小四子——要不你來?
隻是那書院夫子不懂這些,還奇怪不就抽個名字嗎,用這麼麻煩?
“那要不我來吧!”夫子邊說,邊就伸手進壇子裡抽簽了,而且隨手抓了一張就抽出來了。
眾人無語,這夫子還挺虎。
可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夫子抽出一張紙,看上麵的名字。
眾人從紙背麵透出來的名字形狀看,就應該不是“白玉堂”三個字,五爺沒抽中?都有些擔憂地看過去,但白玉堂卻依然十分淡定,甚至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公孫槿!”那夫子喊道,“公孫槿抽中了!誰是公孫槿啊?”
眾人都愣了一下——公孫槿,耳熟……
小四子也一歪頭,“公孫槿……啊,是我!”
小四子舉手。
眾人也都扶額,差點忘了小四子大名公孫槿。
小四子舉手了,林霄就將那幅畫遞到了他手裡。
小四子捧著畫,那位夫子伸手,跟他要兩萬五千兩銀子。
小四子眨了眨眼,下意識伸手去翻小荷包。
不過眼前,已經有人遞了幾張銀票過來,給了夫子。
夫子收了銀票就樂嗬嗬走了,說這次義賣的收入史上最高!
眾人抬頭,就見付錢的是五爺,給完錢,五爺伸手。
小四子瞄了他一眼,把畫給了他。
眾人可算鬨明白了,敢情白玉堂付定金的時候,寫的就是小四子的名字。
大家仿佛受到了啟發——團子原來還能這樣用!學到了!
白玉堂拿著畫打開欣賞了一下,又舉起來,跟台上正“努力拒絕”當盟主的展昭對比了一下,微微一笑,“嗯,盟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