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嗯嗯”地點頭,等著聽故事。
誰知道老爺子“滋溜”一口酒,搖搖頭,“我上哪兒知道去?”
眾人都抬起頭,不滿地看妖王。
妖王擺擺手,“我除了去萬咒宮那次坐船出過一趟西海之外,基本就沒怎麼下過海,對海上的傳說知道的很少。”
眾人都失望。
“不過麼!”
妖王嗓門提高了幾分。
眾人都被他搞得心七上八下的,老爺子吃飽了沒事乾閒得很,所以折騰後輩玩麼……
“我覺得你們不開箱是對的。”
眾人都好奇——怎麼說?
“海盜就是海上的強盜,天下匪類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貪財,他們賣命為的也就是那些金銀珠寶。”妖王笑著說,“你們知道,有多少海盜淹死在海裡麼?”
眾人都尋思——估計不少吧。
“海盜水性都是很好的,但還是好多海盜淹死,甚至不是讓他們從海裡遊上岸,隻是為了從一艘快沉的船遊上另一艘,都會大批的淹死,原因是什麼知道麼?”
眾人都瞄著妖王——老爺子你給個痛快行不行?
“因為貪戀財物,要逃生但舍不得金銀財寶,而金銀財寶又很重,可很多人就是不舍得放下那些財寶,結果都被財寶帶去海裡了。”
妖王喝著酒,就著山上的晚風,跟孩子們聊天。
眾人聽了妖王說的話後,細品了品,覺得很有點道理。
“那艘船如果是海盜船,那海盜們逃生的時候,為什麼不把金銀帶走呢?”葉知秋也覺得說得通,“那些箱子如果是比金銀還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帶走,而是鎖在樓裡呢?”
“會不會是事發很突然,所有人都死了?”霖夜火問。
“可船上沒有找到一具骸骨,骸骨不說,一把兵刃和一件行李都沒有。”白玉堂也覺得越想越可疑,“那表示船上的人是收拾了東西撤離的吧。”
眾人想了想,也都點頭——有道理。
“還有啊。”妖王接著說,“你們說那艘船是沉在海裡又浮上來的?”
眾人都點頭,那個穿身上都是貝類,船上也有海沙。
“那就奇怪了。”妖王很感興趣地說,“這船裡滿滿一船艙寶藏,還有六口那麼老大的青銅箱子……船身上那把魚叉應該也很重,又破了兩個大洞,它是怎麼自己浮上來的呢?”
眾人都摸下巴,“呃……劇情突然開始往驚悚的方向發展了。“
妖王笑了笑,把打瞌睡的小四子抱過來放自己腿上,邊呼擼團子,邊對眾人說,“海上的匪寇,應該與陸地上的不同。陸地上的匪類是去尋找獵物,而海上的匪類卻是等著獵物上鉤,這就跟打獵和釣魚的差彆一樣。因為陸地有腿就能在上麵走,海上就算有船,也不可能探索到每一片區域……如果你是海盜,一艘滿是金銀和寶船,誘惑力大不大?”
眾人都點點頭——那是挺大的。
“如果你是在海上的漁民,碰到這樣一艘滿是金銀財寶的船,你拿不拿?”
眾人覺得這事情不好以己度人,不缺錢的話可能不會拿,但如果缺錢的話,這等於是撿到的……很多人都會選擇拿的吧。
“所以這是個誘餌麼?”白玉堂問。
妖王微微一笑,“金銀財寶滿地扔,卻在二樓鎖了那麼大的六口箱子,你們是查案的,再加上小貓崽崽的特殊體質……”
眾人都瞧了展昭一樣。
展昭自己都點頭——是的!講得對!
妖王摟著已經睡著的小四子,跟摟著個胖胖的枕頭似的,“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那箱子裡頭藏著比金銀珠寶更加值錢的稀世珍寶!”
“難不成是個陷阱?”眾人都覺得有些後怕——還好剛才沒強行闖進去。
妖王瞧著一群緊張兮兮的小孩兒,話鋒一轉,笑道,“當然了,也可能隻是一艘海盜船。”
眾人都無語——說了等於沒說!
老爺子逗完孩子們,就扛起小四子回房睡覺去了。
小四子迷迷糊糊的還摟著妖王撒嬌,說今晚要跟夭夭睡。
良辰美三個也跑去說要跟妖王一間房,晚上要聽妖王講故事。
妖王樂嗬嗬說,“好啊,你們就睡醬油組的床,讓醬油組睡露天!”
被妖王嫌棄的醬油組轉頭就搶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房間,其他人也各自回房。
白玉堂拉了展昭,說彆理他們,咱倆誰露天去!
展昭被拉著走還小聲問,“真睡露天啊?”
五爺笑了笑,“睡露天怎麼了?”
兩人一起去泡了個溫泉,換了浴袍之後,走到山頂一棵大樹下。
五爺抬手指了指,展昭仰起臉看,發現樹上有個很漂亮的樹屋。
五爺說他以前親手蓋的,後來樹越長越高,房子也跟著上天了。
展昭那個性格,能住天上他當然是高興的。
兩人上了樹,進入樹屋。
房間裡白玉堂早就讓人打掃過了,換了曬過的床單被褥。
往床上一躺,還能透過天窗看星星。
五爺拿了桌上的酒,兩人坐在床上,靠在床邊,喝酒聊天。
從床邊的窗戶望出去,透過樹枝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海灘。
那艘大船還是斜依在海床上,剛才他們上船時覺得那艘船十分巨大,可現在遠遠一望,在大海的襯托下,那艘船顯得很小,也不知道它獨自在海上漂了多久。
……
喝了點酒再加上今天玩得儘興,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在清脆的鳥鳴聲中,展昭被白玉堂推醒了。
“貓兒!貓兒!”
“嗯?”展昭睜開眼,看到白玉堂也是剛起。
“怎麼了?”展昭見白玉堂對自己招手,就坐了起來。
就見五爺指著窗外,示意他看。
展昭湊過去,往外望了一眼,沒明白白玉堂讓他看什麼。外麵蔚藍色的大海還有美麗的白沙灘,有幾個人正在趕海,可能是在抓螃蟹什麼的……其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誒?!”展昭揉了揉眼睛,覺也醒了,睜大了眼仔細看,隨後問,“那艘船呢?”
白玉堂也搖頭,“不知道啊,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展昭張大了嘴,“被誰弄走了麼?”
白玉堂覺得不可能,“那艘船那麼大,舵又壞了,想弄走他隻能用大船拖。陷空島的所有大船都在船塢修繕呢,要出來就要開船塢,開船無要放水動靜很大的,我們不可能沒聽到。而且那艘船離岸那麼近還擱淺了,大船不見得能靠近,得先用小船拽,那得出動好幾十艘小船。小船都在漁港裡呢,漁港是封港的這狀態。”
五爺指了指一邊的船塢又指了指另一邊的漁港,表示,根本沒可能是外力把那艘大船拽走的。
“那它自己漂走的?”展昭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五爺繼續搖頭,“那更不可能了,這船都已經擱淺在岸邊了,而且昨晚到今晨應該是退潮,除非是漲潮,擱淺的船才能再一次浮起來,退潮那船身差不多就在沙灘裡了,怎麼自個兒漂走的?”
展昭自然更加茫然了,“奇怪,那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