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跑到一座礦山前。
大個子指了指另一座礦山,問展昭他們,“你們誰來?”
霖夜火往前走了幾步,表示——我來吧。
眾人也都點頭,要玩火的話,也隻有火鳳上了吧。
那大個子命人拿了棉袍和帽子過來給他,可霖夜火嫌棄地一揮手——又醜又臟,拿開拿開。
大個子提醒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沒保護上去會燒死的!”
火鳳微微笑了笑,“那是當然——對於一般人來說吧。”
大個子讓他考慮清楚,火鳳還嫌他煩呢,一擺手,那意思——趕緊的!
大個子就對手下點了點頭。
手下拿著銅鑼“哐哐”敲了兩下,那個棉袍大哥撒腿就往山上跑。
他這身棉袍應該是特殊質地的,不容易著火,但就這樣還是看得到他身上有煙冒出來。
眾人都有些擔心,霖夜火也抱著胳膊在山腳下看熱鬨。
那大個子提醒他,“喂!你還不上去?再不上去一會兒路就燒燙了!”
眾人再看,果然,就見兩條火帶當中小路上的鐵石已經開始泛紅了,看著就滾燙。
此時,那個棉袍大哥已經跑到山頂了,迅速舀起一勺鐵水就揮了起來。
彆說,還挺好看的,就見礦山頂上鐵水打出了一朵花的造型,鐵花飛起最高的地方可能有一丈左右高。
圍觀的吃瓜路人都拍手叫好。
那棉袍大哥打完鐵花立刻就往下跑。
此時,那條小路差不多已經被燒紅了,地麵滾燙,踩一腳就是煙。
那棉袍大哥也很有經驗,不是跑下來而是連跳帶滾地下來的。
等他滾出礦山,一夥早準備好大棉被的兄弟們就撲上去,撲滅了他身上的火,然後迅速脫掉他那身已經冒煙焦糊的棉袍。又有幾個人提著幾桶涼水過來,澆在了直冒煙的棉袍大哥身上。
人群驚呼連連。
小四子坐在夭長天胳膊上搖頭啊搖頭,“不可以這樣子忽冷忽熱啊,對心臟不好的!”
眾人看著也有些無語——這是圖什麼呀,拿命這麼玩兒。
那棉袍大哥完成了任務,看著挺得意,擦了把臉上的水,瞧了瞧摸著下巴仰著臉看著礦山的霖夜火。
大個子礦主問霖夜火,“怎麼樣?怕的話認輸就好了……嘿嘿,剛才忘記說了,輸的一方是要陪錢的!”
眾人都皺眉看他——你早不說?
礦主拿著算盤劈裡啪啦一通驗算,大嘴一撇,“要賠一萬兩!”
眾人都不解地看他——怎麼算出來的?
“這是規矩。”大個子催促,“不敢上就賠……”
隻是他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人群中驚呼聲四起,那棉袍大哥也傻了。隻見霖夜火背著手,沒事兒人一樣踏上了燒紅的鐵礦路,走進了烈焰之中。
此時,烈焰已經蔓延開了,火光衝天,礦山四周圍的黑色礦石之下都是紅色的光,就好像下邊就是熔岩在翻滾一樣。
眾人就見烈火中,霖夜火不緊不慢上了山,站在山頂,火鳳回過頭,瞧了瞧下麵的眾人。
沈元辰和唐落梅嚇得直蹬腿,小良子還說呢,“火雞那個是特殊情況啊,一般人肯定要燒死的不要模仿啊!”
礦主眾人連同吃瓜群眾全員張大了嘴傻看著上方。
連展昭他們都看得瘮得慌,雖然知道火鳳是不怕火的,但到這個程度實在是有些瘮人。
火鳳看了看手邊的鐵水桶……此時,桶都已經被火燒穿了,鐵水都灑了。
霖夜火伸手,撿起了半隻燒的通紅的鐵桶把手。
握著那隻把手,霖夜火抬手輕輕一揮……隨著他的動作,礦山上的火仿佛是活了,都朝著山頂上爬去,山下的火則是逐層熄滅。
最後,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火焰都飛了起來,聚攏到了山頂上,漸漸地形成了一個火球,開始上升。
片刻之後,礦主和一群圍觀的路人好些都坐下了,有幾個認識霖夜火的就喊了起來,“哎呀那不是小霖子麼?誰找他玩火啊?為什麼那麼想不開要找火鳳玩火?”
再看,礦山上的火已經全部熄滅了,霖夜火站在山頂上,還是一身紅衣,身上連個火星子都沒有,臉上連點黑灰都沒有,就那麼站著,手背在身後,仰臉看著頭頂。
山下眾人也都張著嘴看著天空……
半空中有個巨大的火球,正在旋轉燃燒。
就在這時,霖夜火微微一笑,突然雙手像翅膀一樣向兩邊一揮……
隨著火鳳的動作,天空中那個火球朝著天頂就竄了上去,兩隻巨大的火翅展開,長長的鳳尾拖了下來,一直落到火鳳身後。
一隻巨大的火鳳展翅,同時還發出了一聲刺破天空的尖利響聲,就如同那隻燃燒著的巨鳥正在鳴叫。
整個沙街……確切地說是整個大漠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幕。
趙家軍營裡,正好出來遛彎的趙普和公孫都看見了遠處飛上雲端的那隻火鳳。
公孫好奇,“哇!霖夜火是跟誰打起來了麼?”
趙普摸著下巴,“這招亂高調的。”
正在回程路上的耶律齊和李榮也都看到了。
耶律齊就覺得這玩意兒似曾相識,指著跟李榮說,“朱雀啊!那天這隻朱雀一直衝到我軍營門口!”
李榮摸著下巴還問手下,“朱雀是吉兆還是凶兆啊?”
一群隨從也在那兒各種分析,這究竟是大凶還是大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