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對視了一眼,小四子又拋了兩次,還是一次反麵一次正麵。
小團子嘴巴就撅起來了,收起銅板身子一歪靠在五爺肩頭,“白白,我是不是老了……突然好累哦。”
五爺被個團子逗得哭笑不得,轉念又一想,賀晚風已經誇了他們“真聰明”,如果還是按照原來的路走,那這三塊石頭放在這裡其實毫無意義。
而且小四子雖然拋了四次銅板結果是二對二,但第一次和第三次都是反麵,所以運氣其實更傾向於“聰”是真的。
想到這裡,五爺又問了一遍小四子,“跟著聲音走吧?”
“嗯!”小四子點頭。
五爺就離開了地圖上的路,走上了傳來聲音的一條岔路。
展昭看到鮫鮫動了,立刻拽了白龍王一把……跟上!
白玉堂和小四子,還有展昭和白龍王跟著鮫鮫一起走,那風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白白,看那邊!”小四子伸手一指。
就見在前方一棵大樹上,掛了好多鈴鐺,而在樹乾上,還綁著一個竹筒,鈴鐺正隨風搖晃,發出悅耳的叮咚響聲。
那個竹筒上,刻著一個眼睛的符號,五爺走過去,伸手,抓住那個竹筒。
而就在白玉堂的手抓住竹筒的一刹那,竹筒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兩隻手幾乎是同時去握那個竹筒,手指尖碰到一起的時候兩邊都停了一下,似乎是吃了一驚。
五爺一把抓住那隻手往自己身邊一拽,結果拽出來了展昭,展昭另一隻手還抓著隻白袖子,帶出來了白龍王。
“玉堂!”
“貓兒!”
展昭開心地一個飛撲,被夾在當中的小團子覺得自己扁掉了……
短暫分離的四人終於是重遇了,雖然還沒走出密林,但雙方緊張的情緒總算是緩解了——畢竟,隻要在一起彆走散就行!
“貓貓!”
小四子對著展昭比劃,“剛才那個風鈴!再來一遍!”
展昭舉起手學波浪,小四子坐在五爺胳膊上也舉著兩隻小胳膊扭出波浪狀來。
白龍王瞧見了,就也跟著扭。
五爺無奈地看著三人“浪”得飛起,這還被困在密林之中呢,他們仨倒是沒心沒肺一點不急。
將扭動的團子遞給展昭,五爺打開那個竹筒。
竹筒裡有一個油紙包。五爺把油紙包打開,裡頭還是油紙包,裡三層外三層打開了一堆油紙包,五爺都有些生氣了——賀晚風,你好煩!
終於打開最後一張油紙包,裡麵有一張疊成圓形的羊皮紙。
白玉堂記得夭長天說過,賀晚風會根據分類的不同來把地圖折成不同的形狀,方便收納歸類。
白玉堂把折紙遞給小四子。
小四子這個還是比較拿手,翻來翻去瞧了一會兒,就嘁哩喀喳一頓拆,很快,圓形折紙被拆開,變成了一張地圖。
五爺拿過地圖一看……發現是一張全新的圖,與之前他在展昭夢中畫下來的那張構圖相似,看地圖的方法應該也一樣,地圖的開始處,有一棵掛著竹筒和鈴鐺的樹。
“原來如此。”
五爺總算是明白了,這就是賀晚風的謹慎之處,一片林子,有兩張地圖。
按照新地圖的指使,眾人繼續趕路。
跟白玉堂重遇之後,展昭明顯就活潑了起來,話也多了。他抱著團子,邊走邊跟白龍王聊著關於賀晚風的話題。
白龍王對賀晚風的印象也不錯,展昭問了一個一直很在意的問題,“賀晚風當年,為什麼不跟外公和妖王聯手呢?”
白龍王搖搖頭,“這問題就複雜了,當年四方打的是羅圈兒架,四邊都是各種橫,誰也占不到太多便宜……但是妖王和賀晚風都是極力避免彼此聯手的,要保持這種多方相斥的局麵。”
白玉堂和展昭都問,“為什麼?”
“為了以戰止戰吧,或者是用局部的小型戰爭取代傷亡更大的大型戰爭,總之……雖然當年西北這一片打得熱窯一樣,七國那麼亂,但白鬼王北伐和北邊那幾家瘋子南下的滅頂之災卻是被成功製止了。反正宮主和賀晚風打仗都並不是為了稱帝。”白龍王擺了擺手,“話又說回來哈,醬油組不是不喜歡賀晚風麼!”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因為吃醋啊。
“可是賀晚風超級喜歡醬油組的,而且當年小遊還救過賀晚風的命哦。”
“有這麼一段麼?”五爺納悶,“是妖王指使我師父去救他的麼?”
“那我就不清楚了,所以賀晚風欠小遊一個人情,後來還沒還就不清楚了。”白龍王嘟著嘴碎碎念,“最惡霸的反而是醬油組,哼!”
展昭和白玉堂都同情地看著白龍王——當年應該是被欺負的很慘吧。
地圖和樹林的規律被參透之後,白玉堂看地圖帶路越來越順,在新的地圖上,也有幾處眼睛的標誌,很快,眾人又找到了兩塊石頭。
這次小一些的石頭上沒有字,隻刻了一個獨目的符號,大一點的那塊上,寫著一行字——山中有妖。
剛才還挺歡騰的小四子看到這句話,立刻抱緊展昭。
展昭和白玉堂也對視了一眼,就感覺這仙境一樣的樹林子,瞬間有些寒意了。
“山中有妖……”白玉堂不解,“這句話配上這個獨目圖案,莫不是指山妖?”
幾人細品了品,覺得這個解釋相當的“字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眾人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隨時準備著與山妖狹路相逢,然而……又走了一段路之後,前方出現了一樣“東西”。
三大一小盯著看了良久,同時一撇嘴——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