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慕華對他擺擺手,讓他不用擔心,“先租地,再跟你打聽點事情。”
“哦。”車大寶放心了,讓丫鬟上茶。
坐下親切地給小四子剝桔子,車大寶邊叫人拿了地圖過來。
小四子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地圖,跟車大寶給的圖紙比對,選了幾處比較滿意的地點。
車大寶說喝了茶一會兒去看地。
小四子就跟他打聽,地可以賣麼?隻是放租麼?
車大寶一臉的無奈,“唉,彆提了,我們家有祖訓,所有地皮隻租不賣。而且吧,地皮上自帶的房舍一間不許拆,連一棵樹都不準砍。這麼多年了,好幾塊地上還留著茅草屋呢,風一吹就倒。那些破宅子非但不能拆還要想法子加固,有些時間太久的看著就跟鬼宅似的,租都租不出去,愁死我了。”
展昭越聽越覺得有門,索性拿出那塊金片,問車大寶,“這是什麼你知道麼?”
車大寶接過金片瞧了瞧,眨眨眼一歪頭,“地址看著有點眼熟……啊!這不是原來太學那塊地麼,剛剛租出去。”
展昭和小四子對視了一眼,車大寶顯然不認識這塊金片……不過也正常,他這點年紀應該也沒見過賀晚風。
“能見見老爺子麼?”展昭問。
車大寶有些為難,“爺爺年紀很大了耳朵不太好,展大人你找他有事兒?”
展昭隻好說,“想問問你家祖上有沒有替人保管過什麼東西?”
車大寶搔搔頭,有些摸不著頭腦,“那要不然去看地之前先去問問我爺爺吧。”
展昭和小四子都點頭——好的好的!
喝完茶,車大寶帶著三人來到了後院。
大宅的後院環境清幽,鳥語花香的,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院子裡,幾個小孩兒正在玩耍,太陽底下,有個老頭兒抱著隻胖貓,坐在一張搖椅上曬著太陽。
展昭估摸著這位就是車家的老爺子車元。
車老爺子今年九十多了,精神不錯,就是有些耳背。
車大寶在他耳邊嚷嚷了好半天,展昭也拿了金片給他看。
不過老爺子歪著頭,並不知道關於金片或者祖傳地圖之類的東西,而且他也不認識賀晚風。
展昭又問,他家那條不準賣地不準動祖傳宅子的規矩是誰定的?
老爺子說是自家爺爺那一輩了。
小四子掰了掰手指頭,覺得定規矩的時候應該跟賀晚風沒啥關係,時間也對不上。
展昭也隻能撓頭,果然不會那麼簡單就找到線索……
“要不然先去看地吧?”滿慕華提議。
車大寶就帶著眾人出了大宅。
種草藥的地最好是在山裡,車大寶家很多山林,尤其適合。
小四子挑了三塊地方,一處一處看過來,倒是也都不遠。
車大寶極力給小四子推薦山陽麵的兩處,似乎不太想去陰麵那一處。
小四子覺得陽麵那兩塊地日照有些太強了,萬一夏天很熱,怕是不太好,就想去山陰麵那一處瞧瞧。
展昭見車大寶似乎有些猶豫,就問,“那地兒有什麼問題麼?”
車大寶說,“稍微遠點兒,也比較僻靜,而且在山坳裡。”
小四子點點頭,說那樣的地方比較好,太陽不宜太大,最好是濕潤點的。
車大寶直嘬牙花。
滿慕華也看出問題來了,就問他,“那地兒有什麼毛病麼?”
“毛病倒是沒有,就是有口井。”車大寶說。
小四子一聽,更高興了,“有井好哦!澆水方便。”
展昭和滿慕華也點頭。
車大寶哭笑不得,“那不是口水井。”
“不是水井是什麼井?”展昭好奇,“枯井麼?”
小四子也仰著臉瞧他。
車大寶“嘖”了一聲,招招手,“要不然帶你們去瞧瞧吧,也說不明白。”
說完,就帶著三人往山陰麵走去了。
……
開封城裡,白玉堂提著包袱往開封府走,路過刑部衙門口時,正碰上方靜肖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麵,還沒說上話,方靜肖肩膀上兩隻小胖鳥就飛五爺肩膀上了。
糯米團和黑米團有陣子沒見五爺了,嘰嘰喳喳個不停。
五爺覺得兩隻小角鴞好似是長大了一點,以前一邊肩膀能停下兩隻團子,現在一邊肩膀隻能停一隻。
方靜肖約了盧月嵐到開封府找包大人,就跟五爺一塊兒走。
白玉堂正好跟他打聽老太學那塊地的事兒。
方靜肖說那塊地還不是他自己挑的,是棕雪和夜冥挑的。
五爺知道棕雪是隻猴麵鷹,夜冥是個什麼鳥兒啊。
方靜肖仰起臉打了聲口哨,不多久,就見一大片黑色從屋頂上掠過,落到了方靜肖的肩膀上。
五爺看著那隻突然出現的純黑色大烏鴉,默默點了點頭,覺得方靜肖取名字還是有一套的,自家小老虎要是出生了,沒準能讓他給出出主意。
同時,白玉堂覺得周遭氣氛也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好家夥,路邊屋頂上停了一排大烏鴉。這些烏鴉倒是也沒叫沒吵,乖乖蹲在屋頂,盯著
白玉堂看方靜肖——你是把紹興府的鳥兒都帶來了麼?
方靜肖笑了笑,說怕鳥群待在城裡嚇著人,所以鳥舍打算安置在城外。本來想挑在皇城軍軍營附近的,但是夜冥非要挑老太學那塊地,那邊租金倒是很便宜,就是樹不夠多,還得買一批樹去種。
白玉堂覺得養鳥倒是也蠻有意思的,不知道方靜肖對海龍蜥有沒有研究,他家幺幺要是也能下蛋生小龍就好了。
兩人邊走邊聊,拐進南天街眼看就要到開封府了,就見衙門裡一隻紅色的“大撲棱蛾子”飛了出來。
霖夜火“咻”一下從開封府的院牆裡翻了出來,正往前跑呢,瞧見白玉堂和方靜肖趕緊一個急刹車,滑出去幾尺遠。
方靜肖和白玉堂都不解地回頭看著他。
“你倆乾嘛呢?”霖夜火跑回來,邊跟白玉堂說,“展昭沒在,說是跟團子出門了。”
五爺納悶——這倆一大早上哪兒去了?約好了中午太白居吃飯的。
“月嵐來了麼?”方靜肖問。
霖夜火點點頭,說在大人書房呢。
方靜肖進衙門找盧月嵐去了,他倆還有公務要忙。
霖夜火就問白玉堂,“去看熱鬨麼?”
白玉堂算了算距離晌午飯還有些時間,就把賬本交給了衙門口的人,讓放去喵喵樓。
跟著霖夜火一起往前走,白玉堂問,“看什麼熱鬨?”
“皇城軍鬨開了,有幾個副將趁著歐陽不在,給代管的黎嫣和苗八彩找晦氣呢。”霖夜火說,“赭影剛才來說的。”
白玉堂有些無語,倒是也算意料之中會發生的事情,“趙普和鄒良呢?”
“他們剛才一聽皇城軍鬨起來就都跑了。”霖夜火一攤手,“各忙各的去的,進宮的進宮去碼頭的去碼頭。”
五爺了然,“那幫人是趁機鬨事,趙普他們是趁機讓黎嫣和苗八彩收拾皇城軍吧?”
霖夜火點頭,“昨天啞巴也是這麼說的,皇城軍都是些皇親國戚官宦子弟,好些老熟人了,歐陽不好動手,這些年受了不少窩囊氣。正好讓倆妹子收拾一下,給紅毛出口惡氣!”
五爺覺得沒準是挺有意思,就跟著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