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揣著手笑嗬嗬說,“挺好一座宅子,不要浪費麼。”
包延他們幾個太學小才子也覺得這兒可以搞個秘密基地,沒事兒上這兒來讀詩畫畫下棋什麼的。良辰美景說空地上可以搭梅花樁,練球也很棒,可以演練秘密戰術!比開封府的院子寬敞,還不怕砸到盆栽。
龐煜拍了拍突然開始熱烈討論凶宅再利用的眾人——你們清醒點啊,這裡可是凶宅!
展昭和白玉堂下了小樓,就見殷候和天尊偷偷對他倆使眼色,讓他們幾個趕緊溜。
白龍王也悄悄跟公孫趙普說,“妖王鐵定知道點什麼,我們幾個陪他折騰得了,你們有什麼正經事兒的趕緊跑啊,彆被帶溝裡去。”
眾人也哭笑不得,留下一群老爺子和太學小才子們陪妖王繼續找畫像,其他人先跑了。
公孫帶著要住鬼宅的良辰美景和小方先回開封府,幾個小孩兒還有功課沒寫呢。
趙普帶著鄒良去找八王了,想打聽一下這次七國公要來開封的事情。
就剩下展昭白玉堂和閒得要命的霖夜火。
三人陪著公孫帶著孩子們往回走,路上就聊鳶棲樓的事情,都覺得妖王有點反常。
霖夜火說,“尋了半天,也沒找見也忘憂的畫像啊!”
小良子他們幾個也問小四子,那宅子裡究竟有沒有畫像呢?”
小四子說不知道呢。
眾人又問他那宅子凶不凶。
小四子似乎也有些拿不準,“感覺有點凶,又好像不太凶。”
……
走到開封府門口,就見王朝馬漢他們帶著幾個衙役跑出來。
今日包大人有幾個案子要審,展昭之前看了卷宗都不是啥大案。
三個案子都是因為口角引起的糾紛。一對是夫妻吵架動手,一對是鄰裡吵架動手,還有一對是街上兩個陌生人馬車相撞,吵架動手。
畢竟這麼大的皇城,每天這種糾紛也是很多,包大人隔幾天就要審一下午,這種案子都不用展昭和公孫隨堂。
展昭見幾個衙役都拿著鐵鍬,就問他們乾嘛去。
王朝馬漢一臉的哭笑不得,說不是有一對路人吵架的麼,這兩位大哥在街上大打出手,還互相吹牛皮,說曾經殺過人埋過屍……然後上了堂又都不承認自己說過,相互指責對方是殺人犯。
這種事情大多人都不相信,但人命關天,總得證實一下。
展昭也挺無語的,經常會遇到這種好勇鬥狠吵架生事的,功夫不怎麼樣嘴倒是不依不饒,最後常會演變成編謊話吹牛皮。他們就隨口一說,上了堂也大多死不承認,但衙役們還是得去挖半天。
展昭也沒太在意,隨口問了句,“這次又要去挖哪兒啊?”
王朝馬漢都搖頭,說彆提了,一個說埋城西十裡亭,一個說埋城東十裡亭。
眾人都搖頭,這一聽就是鬥氣互杠胡謅的話。
公孫讓他們帶上鬥笠蓑衣,一會兒沒準會下雨。
說完眾人就要進開封府,王朝馬漢和張龍趙虎帶著人兵分兩路,一路奔東門一路奔西門。
展昭也準備回衙門了,剛邁上台階,衣擺就被抓住了。
展昭一歪頭——這感覺……今天沒帶小五出門啊!
回頭一瞧,抓著他衣擺的不是小五,而是小四子。
白玉堂也看小四子,已經上了台階的公孫也停下腳步回頭。
小四子一指朝東邊跑的衙役們,說,“城東十裡亭界碑邊的草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小良子他們都問,“槿兒,草叢裡有什麼啊?”
小四子說他看到有兩個男人挖了一個很大的坑,把一個席子卷著的人埋了進去。
團子回憶了一下剛才突然看到的畫麵,“被埋的應該是個女人哦,穿著一雙藕色的繡花鞋,鞋子上繡著粉色的蓮花。”
展昭皺眉,公孫也跑了下來,問,“該不會不是吹牛,是真的曾經殺過人?”
霖夜火有點佩服,“所以吵架了自爆麼?”
“要不然去看看吧。”展昭抱起小四子,興匆匆就跑了。
公孫帶著良辰美和小方跟上。
霖夜火有些不解地問白玉堂,“公孫聽到有屍體跑得快也就算了,你相好的怎麼也這麼激動?難道因為這次屍體不是他撿的?”
五爺看著前邊抱著小四子跑得飛快的展昭,一擺手,“彆瞎說。”
霖夜火狐疑地看白玉堂,“不是麼?”
五爺一本正經地說,“那當然是因為發現了冤案,要替死者伸冤。”
霖夜火直翻白眼,“隔那麼遠秀什麼秀嘞!去去去,對你家貓說去!”
五爺被霖夜火推了一把,跑去前麵追展昭了。
霖夜火搖著頭跟在後頭,剛想跑上前兩步踢一腳小良子的屁股,忽然……餘光就瞥見屋頂上什麼東西。
火鳳一抬頭……愣了一下。
就見旁邊一所宅子的屋頂上,插著一個稻草人。
霖夜火搔了搔頭,仰著臉仔細瞧了瞧……的確是農田裡插的那種驅趕鳥類的稻草人,就是看起來小了很多。
火鳳邊看邊往前走,心裡就納悶——是為了趕烏鴉麼?沒理由啊,方靜肖養的烏鴉都住在塞肖那裡,不怎麼進城來,到了城裡也並不落到人多的地方。再說了,真要趕鳥,怎麼做這麼小啊……看著跟個人偶似的。
……
與此同時,鳶棲樓邊。
院子裡的妖王,正仰臉看著天上的流雲。
此時,有一大片烏雲正從西邊緩緩飄來,天邊也有隱約的雷聲。
妖王盯著逐漸陰下來的天空,開口說,“要開始了。”
“什麼開始?”天尊就在附近,問妖王。
妖王微微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說了句,“要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