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皺眉——這人影怎麼這麼詭異?
五爺突然伸手,用隔空掌拽了一下前方正吃東西的鬆鼠的尾巴。
果然,那“暴脾氣”鬆鼠一個趔趄,一回頭就尖叫了起來。
而正在專注看紅衣人的眾人則是嚇了一跳……除了突然冒出來的尖利叫聲之外,還因為這叫聲還配合著那個紅色人影的身形變幻……那人影像是突然往後彎折了一樣,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扭曲紅影,配合著尖叫。
“哇……這什麼啊!”趙禎嚇得後退了一步還踩了南宮的腳。
南宮也皺起了眉頭,覺得是不是因為這是間祠堂的緣故,整個畫風都陰森森的,從外麵看明明還覺得很美。
好在這時,剛才白玉堂用來封住洞口的冰融化了,眼前再一次出現了喵喵樓的影像。
也忘憂笑眯眯在一旁問眾人,“是不是很有趣?”
隻有白玉堂讚同地點頭,其他人都暗地裡嘀咕——有點煩……不知道誰那麼閒蓋的這破樓。
唯一
對這兩座樓產生了濃厚興趣的白玉堂跟也忘憂打聽,“鳶棲樓那邊,也看得見這個紅影麼?”
展昭讓白玉堂抓住鬆鼠,他跑去看看,說完,就要翻窗出去……
“唉!”也忘憂趕緊攔住,“彆!
展昭不怎麼相信地看著也忘憂——開封城裡還有危險的地方?
身邊其他人也點頭——這一帶雖然稍微偏了點,但還是在開封城內吧,在城內有什麼特彆危險的地方麼?
“五蓮山這一帶的地形相當的複雜,而且很多地方都跟鳶棲樓外的樹林一樣。”也忘憂對著一腳踩著窗戶特彆自然的展昭擺手,“下來下來,路癡彆乾這個……”
展昭疑惑地看也忘憂,“你怎麼知道我是路癡?”
也忘憂聳聳肩,“我偶爾看風景的時候……經常看到你圍著同一個地方轉很多圈,最後都是上房才找到路。”
展昭默默把踩在窗台上的腳放了下來。
白玉堂問也忘憂,“你經常看到我們麼?”
“嗯。”也忘憂也不否認,“買房子最看重什麼?當然是地段了,為什麼地段那麼重要?一是方便,二就是風景。住在山裡隱居方便什麼的都沒所謂了,所以風景就特彆重要……開封皇城最美的風景是什麼?一樣的亭台樓閣山山水水看幾十年,再美都會膩,所以最好看的,當然是人了。”
“那你看了那麼多人。”趙普就問他,“知道不少秘密吧?”
也忘憂笑了笑,“我覺得,真正知道秘密多的人,應該是蓋這些房子,或者之前住在這套宅子裡的人。”
眾人都看著也忘憂,覺得他似乎是話裡有話。
這時,就聽白玉堂突然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時間?”
也忘憂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果然對這方麵感興趣的人,會更了解這棟房子……我也是在方牧的提醒下,才發現,不同的時間段,祠堂窗外的風景是不同的。”
“鳶棲樓外的樹林裡,也會發生這種變化。”白玉堂小聲跟展昭說,“感覺原理是一樣的。”
在場眾人雖然都很聰明,但興趣愛好各不相同,建築機關這塊,也就五爺最喜歡,除了白玉堂,就是小四子。
小四子正給他爹講解呢,說往桌上擺個蠟燭,前邊擺塊有窟窿的板,牆上會有個蠟燭的倒影,板子前後移動的話,倒影的形狀也會改變呢。
公孫雖然完全不感興趣,不過還是捧著兒子的臉蛋誇他聰明。
趙普也覺得這兩座樓還有彼此之間的複雜關係超乎想象,能造出這玩意兒的人,沒準跟白老五他外婆一樣,機關方麵神一樣的那麼強。
此時,趙普和趙禎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老子手裡要是有這麼兩套宅子,能拿來對付七國公麼?當然不會!
鳶姬住進鳶棲樓的時間,跟也忘憂撿到這所破宅之間沒差多少……那會兒樓都荒廢了。意味著真正建造和使用這座樓的人,應該是更久之前的。保護也好,監視也好……鳶棲樓是個關鍵。那麼鳶姬為什麼會失蹤?會不會是因為她住在樓裡時,發現了什麼?
展昭問也忘憂,“這些紅鬆鼠每天都會來要吃的麼?”
也忘憂點點頭,指了指外麵,“外牆上有很多樹洞,鬆鼠們平時生活在這裡,還會藏很多果子在裡麵,過冬的時候吃。”
“那鳶棲樓是看不到我們剛才看到個紅色鬼影的麼?”展昭繼續剛才的提問,他們上次在鳶棲樓根本沒發現異樣。
五爺想了想,覺得倒是不一定,“隻要那個窟窿被擋住了,就不會有任何影子……”
“這就是幾十年都不祭祀,祭祀前要好好掃塵的原
因麼?”趙禎突然問也忘憂。
也忘憂微微一挑眉,望向趙禎,點著頭來了句,“嗯,這一刻,感覺到像了。”
南宮看了一眼也忘憂。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也忘憂果然早就猜到了趙禎的身份。
趙普也望過來——也忘憂,膽子不小啊……
再看趙禎,他也沒什麼反應,還調侃似的詢問,“就隻這一刻像麼?”
也忘憂點點頭。
南宮一撇嘴——所以皇上也早就知道也忘憂猜到了他的身份……
趙禎似乎挺滿意,搓了搓手,“你這不是包吃住的麼?晚上睡哪兒?”
眾人都望天,南宮歎了口氣。
也忘憂也不說話,就抱著胳膊挪開兩步,旁邊趙普一眼瞪過來——你還真想外宿啊?都當了皇帝了還玩叛逆是不是!
趙禎抱著胳膊扭臉梗著脖子——朕要住在愛卿家裡!
就在叔侄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哢噠”一聲。
眾人都回頭,就見公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供桌邊,小四子蹲在供桌上,伸手……打開了一個骨灰壇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