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家也都沒當回事,現在想起來,屍袋可能就是那晚上落下來的重物。
“是響了兩聲麼?”展昭問。
師太點頭,好些弟子都說是兩聲響,還有一聲是屋頂上傳來……
展昭趕緊上了房,很快,就在一處屋頂上也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口袋。
將兩個袋子放到院子裡,公孫打開檢查了一下……這次的屍體還挺新鮮,看著才死了幾天,也是切碎了。這兩袋裡隻有半具……打包的分量都跟之前在林子裡找到的接近,一看就是同一個人乾的。
展昭問師太,那晚除了聽到“嘭嘭”兩聲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動靜?
師太叫來了幾個小弟子一問,有兩位小師太說,她們晚上聽到有人唱歌兒了。
“唱歌?”展昭好奇,“唱的什麼歌兒?”
“好像是,什麼一份丟屋頂……一份丟枯井……”
倆小師太回憶著,說當時都覺得就做夢呢。
“唱著歌兒拋屍?”展昭聽著都新鮮,這是城裡出了變態了麼?
“唱歌的是男的還是女的?”趙普都有點好奇了。
師太們回憶了好久,都說是女的,而且聽聲音也不老。
展昭正抱著胳膊琢磨這事兒,就感覺一旁有人拽了拽他袖子。
回過頭,就見白玉堂正扒拉他呢。
展昭朝他看。
五爺似乎有些無奈,湊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展昭就愣那兒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展昭抬眼瞧白玉堂。
五爺咳嗽了一聲,看一旁。
小四子就站在他倆身後呢,仰著臉瞧著兩人,嘴角還帶笑。
展昭抿著嘴,儘量忍住要往兩邊翹起來的嘴角,畢竟前邊還有兩袋子碎屍,這個時候笑好像不太好……
但是!
展昭大眼睛盯著白玉堂瞧。
五爺摸了摸脖子看一旁,順便扯開話題,“是不是應該還有兩袋?”
邊說邊往外走,想去彆處找找,展昭就跟著他走。
趙普和公孫納悶這兩人什麼情況,就問小四子。
小四子剛才就在兩人身後聽得可清楚了,小聲告訴公孫和趙普,“白白說,之前樹林裡發現屍體那個妹妹也會唱兒歌呢,說一份丟草堆、一份丟樹梢、一份丟山坡、一份丟山穀……”
公孫聽得直皺眉,“那孩子是不是也是聽到有人唱歌,所以才學會的?”
公孫認真問趙普,趙普則是搖搖頭笑了一聲。
小四子在一旁拉著自家爹爹的手晃啊晃,“爹爹笨笨!”
公孫捏兒子臉蛋——爹爹哪裡笨?!
趙普看了一眼門口膩膩歪歪的展昭和白玉堂,不禁感慨——白老五對自己喜歡的人是真上心。
再看一眼,展昭笑吟吟的,就跟掉蜜罐子裡了似的。
趙普回過頭,就見公孫邊搓小四子的臉,邊也在往外看。
趙普看看公孫。
公孫也看看趙普。
最後公孫一扭臉——我才不笨!
趙普倒是讓他逗樂了,點點頭——知道了,你不笨。
一旁,慧明師太直犯嘀咕——是自己出家太久了麼?怎麼看著哪對都甜膩膩的?
拋屍現場自然不是談情說愛的地兒,展昭在庵裡找了一圈,最終也隻找到兩個袋子,就讓衙役抬著先打道回府。
剛到開封府大門外,還沒進門呢,王朝馬漢就衝了出來,“展大人!”
展昭就皺眉,“不是還有吧?”
王朝馬漢都點頭,“南安寺!”
“南安寺?”
白玉堂和趙普也都望過來,幾位老爺子都在南安寺呢……
“偏殿的屋頂和枯井裡,也發現了黑口袋!”王朝有些無奈地說,“夭長天老爺子發現的。”
趙普還納悶,“我師父?”
王朝馬漢都點頭,“剛才一個小和尚跑來報案的,說是白鬼王不肯住有佛像的地兒,就安排在了偏殿。結果老爺子吃完晚飯過去,一到就說有味兒,最後找到枯井和屋頂上兩個裝著屍體的兜子。”
“又是房頂和枯井……”趙普還感慨了一把,“應該是另外半具碎屍吧?彆說,一半丟尼姑庵一半丟和尚廟,很對稱啊!”
展昭心說這拋屍的怕不是有病。
一行人馬不停蹄又趕往了南安寺。
按理說,南安寺現在常住的就有微塵大師、無沙大師和聖祖猿帝,三位聖僧鎮寺,還能有小鬼敢來搗亂麼?
可怪就怪南安寺實在是太大了,分東南西北四個院,東邊跟西邊隔開幾裡地。平日幾位聖僧都住在南邊,其他幾個偏殿偏院大多是空置的狀態。
尤其是白鬼王住的這個西邊的偏殿,裡頭都沒有佛像,全是微塵大師平日做的各種石雕。院中也有一口枯井。彆說,結構跟明月庵還有些像,南安寺和明月庵的確是前朝同一時期建造的,可能造房的工匠都是同一批人。
眾人趕到南安寺,幾位老爺子都聚集在偏殿圍觀了。
殷候和天尊一起說白鬼王才是帶衰的那個,白鬼王還頻頻點頭,表示你倆說得對!
趙普就問幾位聖僧,最近晚上有聽到人唱歌麼?
三位聖僧麵麵相覷——唱歌?
這時,一個小和尚顫顫巍巍舉手,“我聽到了。”
“唱的什麼呀?”公孫問他,“是不是一份丟屋頂一份丟枯井……”
小和尚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