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藤蔓,你要去摘的話,也不太好摘吧?”夭長天問。
“這倒是,會在牆壁上紮根,硬拽的話也能拽下來,就是容易扯斷。”
“可如果是用血澆灌青龍膽的人,就可以輕易地把青龍膽摘下來。”夭長天說。
“哦……所以說認人麼……”
說到這裡,團子突然就覺得不對了,隨後在一次一臉震驚倒吸口氣,“那不是鷹王澆灌的麼?鷹王不是早早早就死掉了麼?!”
白鬼王點頭。
小四子混亂了,歪著頭看白鬼王,“那是誰乾的呀?親戚麼?”
“有血緣關係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有鷹王血的東西就可以。”
“有鷹王血的東西?”
“藤蔓總是會亂長的,也需要修剪,或者把歪掉的藤蔓挪正。”夭長天說,“魔獄島有一把骨尺,大概二尺長,好似是用鯨骨或者象骨做成的,上麵有一塊紅色的血跡,是鷹王當年特地擦上去的。調整龍膽樹,那把尺最有用。”
“哦……”小四子還納悶“夭夭你怎麼那麼清楚?”
夭長天點頭,“那可不,當年賀晚風還讓我趁亂偷那把尺子來著。”
“那偷到了麼?”小四子還有點期待——可以看看實物麼?
“偷出來瞧瞧又放回去了。”夭長天說,“看著就很普通一根磨扁平的長骨頭。”
“那用它來修龍膽樹?有效麼?”
“的確是有。”夭長天點頭,“龍膽樹抓著石壁的根係原本是很牢固的,但隻要用那根骨頭輕輕戳一下,藤蔓的根係就會鬆開,挪個地方又會再長上。”
“這麼神奇啊?”小四子都有點想在院子裡種棵龍膽樹了,可以種在喵喵樓屋頂上,然後由上往下長。
按理貓貓也是可以種一棵出來的咯!而且殷殷種出來的都那麼可愛的話,貓貓種出來的龍膽果沒準會長貓耳朵,一串串小貓頭掛在喵喵樓上那多好玩啊!就是不知道要多少血……感覺會很痛……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依我看。”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老劉家門口了,白鬼王跨過門檻往裡走,邊跟小四子繼續嘮,“如果用那把尺子,然後找兩個高手,扛一根夠長夠結實的鐵棍,就能偷那棵樹。”
“兩個人就能偷走麼?”小四子問要怎麼做。
夭長天想了想,“可能個人更好,一個人用骨尺,讓抓著牆壁的藤蔓鬆開,兩個高手將藤蔓卷在鐵棍上,從山上一直卷到山下,然後扛走。”
小四子想了想,覺得的確是可行。
……
公孫正從老劉家大宅裡出來,幾個衙役抬著個箱子,裝著那兩壇子人頭泡酒跟著出來。
公孫剛才大致檢查了一下,兩顆人頭都屬於中年男性,一顆是老劉的,另一顆估計就是在山上找到的那具屍體的主人,身份還不確定。
牆上的畫和椰子殼蓑衣公孫也都瞧見了,畫都一張張取下來了,準備帶回去研究。
公孫剛才看過之後,倒是有點對老劉刮目相看……且不說他畫這些個畫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他畫的的確很好,特彆是在人體的結構方麵,很準確。
公孫覺得甚至能通過這些畫像找一找那些跟他有過風流往事的女子,沒準能查探出點線索來。
正想著心思,公孫先生一出門,就瞧見了白鬼王抱著自家團子從外麵進來。
小四子坐在白鬼王胳膊上比比劃劃的,一大一小聊得“熱火朝天”。
公孫無奈搖著頭,想當初,報上名字連村裡的狗都嚇得不敢叫的白鬼王,如今正在帶孩子……而且帶得還蠻好。不過話說回來,他家團子也不簡單,瞧瞧,都快爬到白鬼王頭上去做窩了。
“老爺子。”
公孫忙過去將兒子接過來,白鬼王問,“是那打更的人頭麼?”
公孫點頭,“一顆是老劉的,一顆還沒查出來身份。”
“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麼?”白鬼王還挺有點興趣,畢竟跟魔獄島有關。
“呃……”公孫從手裡那一遝畫像裡,翻出來一張,遞給夭長天看,“牆上不是很多畫像麼……在那麼多美女畫像的下麵,藏著一張不是人像的畫。”
白鬼王接過畫看,小四子踮著腳,探頭也想看。
老爺子將畫擺低點,跟團子一起看……
這是一張非常簡單的風景畫,畫的是一個山穀。
漆黑的山穀幽暗深邃,裡頭還有一些紅色的小點,不知道要表達些什麼。
“這是什麼呀?”小四子仰起臉問公孫。
公孫搖搖頭,這畫是藏在一堆美女畫像後邊的,剛才拔釘子的時候突然掉了下來,公孫撿起來看了好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鬼王拿著那張畫像,卻是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地獄之地……”
“這個就是地獄之地麼?”小四子踮著腳想仔細看看,邊指著畫上的小紅點,問夭長天,“這些紅點是什麼呀?”
“是螢火蟲。”
“螢火蟲不是綠色的麼?”
“地獄之地裡的螢火蟲都是紅色的,看起來像什麼?”
“像晚上殷殷的魔王眼。”小四子之前就覺得神奇,貓貓用魔王眼的時候,眼裡也會有光,但不是殷候那種呢!殷候用魔王眼的時候真的就是魔王眼呢,眼睛都是紅色的……黑暗裡看特彆明顯。
一大一小開始討論起魔王眼和地獄之地的話題。
公孫背著手歪著頭站在邊上——我是錯過什麼啦?才上了半天課怎麼突然就什麼都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