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江湖人和打人的老爺子們都從球場撤了, 孩子們也回去練球了。
留下展昭他們幾個大眼瞪小眼,琢磨著妖王這麼做的目的。
白玉堂打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少了點什麼, 現在想起來了, 問,“我外公和白龍王呢?”
展昭也納悶,那倆負責帶孩子的呀,人去哪兒了?
火鳳說這不是新開了酒莊麼, 倆老爺子湊熱鬨去了。
眾人無語——帶孩子都擅離職守的麼?
留下火鳳看孩子, 其他人繼續去查案。
趙普和歐陽少征還要去歐陽老將軍府上, 一路走,火麒麟和梭力就“看對眼”了。
歐陽摸了摸梭力身上的蓑衣, 讚歎, “你這身行頭……不錯啊!”
梭力則是羨慕地看著歐陽少征那一腦袋紅毛, “你這個頭型……也不錯啊!”
“這衣服哪兒買的?歐陽打聽。
梭力拍拍胸脯,“我親手做的!”
“你頭發哪兒染的?”梭力也打聽。
歐陽拍拍胸脯, “天生噠!”
“啊哈哈哈!”
倆二百五站在馬路當中對著樂。
趙普看不下去了,拽著自家傻兄弟先走了。
留下展昭白玉堂繼續帶著梭力,以及同樣對梭力衣服感興趣的小四子。
展昭捋了捋手頭的線索, 兩具無頭屍, 一具是打更的老劉,已經確認了身份,還有一個人是誰依然不知道。
不過剛才聽小良子說, 有兩個門派都說自家掌門不見了, 聽歲數和容貌的描述以及失蹤的時間, 似乎都跟第一具屍體有些接近。
這倆門派規模都不算大,一個是飛花幫一個是落葉門,彆說, 名字還挺登對。
門派規模都很小,也就百十來人。
最近這種中小規模的門派特彆多,大多還都混得風生水起。小門派有小門派的好處,傳統大門派雖然家大業大,但人員繁多,結構龐雜,內鬥也厲害,經常彼此扯後腿。倒反而是這種新型的小門派,相對比較團結……而且幾個小門派能組成一個聯盟,就跟江南盟那種形式差不多,平日各忙各的,遇到困難了就一起上。
這飛花幫和落葉門都是那種一人為主的小型門派。
掌門是謝飛花和孫落葉,門下基本都是他收的徒弟,與其說是個門派不如說更像個武館。
兩家武館離得太近的話就容易搶生源,飛花幫和落葉門就是這麼結的怨。
這倆門派離水月宮都比較近,屬於江南水係的門派,所以沈元辰對他們還有點了解。
謝飛花和孫落葉一直關係就很差,本來兩家都有機會加入河幫水盟的,但是因為勢不兩立,河幫怕收了影響內部團結,所以就沒要這兩家。
於是乎兩家越發看對方不順眼,都覺得是對方耽誤自家加入水盟,恨不能鏟除而後快。
沈元辰找了飛花幫一個相熟的球友打聽了一下,說是前不久,他們掌門謝飛花去一艘船上看戲,這麼巧,正碰上了孫落葉。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始比試誰給舞娘打賞得多,結果就吵起來了最後還變成了鬥毆,一人帶著十幾個弟子,在白虎橋附近打了一架。最後因為堵住路,引來了皇城軍,兩家就散了。
不過臨走彼此都撂了狠話,說要讓對方瞧不見明日的太陽。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兩家掌門就都丟了。
展昭搖頭,“人丟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去官府報案,還有心情到球場搶孩子?”
五爺倒是覺得很符合江湖群熊的畫風,就是往死裡作。
剛才一陣騷亂後,兩家也都跟著人群一起跑了,這會兒估計回客棧了。展昭和白玉堂就想去查查,不過帶著梭力和小四子有些不方便,尤其是梭力……他個子大不說還奇裝異服,有些太顯眼了。
“月龍客棧?”梭力聽說展昭和白玉堂要去那客棧找人時,還撓了撓頭,“就是鬨鬼那個客棧?”
“鬨鬼的客棧?”展昭心說雖然我開封府鬨鬼是常態吧,但也不至於提起一座樓就是鬼樓。
五爺也納悶,同時感覺有人抱自己腿,低頭一看,小四子已經躲身邊來了。
小團子有點幽怨——又鬨鬼啊?不是出來玩的麼?
“我們本來也想住那家客棧來著!”梭力比劃著,“但是剛住了一宿,十二哥就說鬨鬼趕著我們換店了。”
“十二哥?”展昭推測了一下,“十二層的獄卒麼?”
梭力點頭,還挺得意地說,“我們都是按樓層排的順序,不過麼,我從後從前怎麼排都是中間,嘿嘿。”
“小梭子你也排行第九麼?”小四子好奇問,覺得這個人跟九九一樣的排老九誒。
“是按樓層來排!”梭力強調,“按歲數排我最小,我十八!”
“十八歲長那麼大麼?”小四子滿眼都是羨慕。
“十二哥最會探鬼了。”梭力邊說,邊豎起兩根手指頭在腦袋上晃了晃,“他有探測鬼的角。”
小四子更羨慕了,展昭和白玉堂則是越發覺得魔獄島沒有正經人了。
“月龍客棧是不是就離白虎橋不遠?”白玉堂記得就在白虎橋對麵,的確是很高的一座客棧,但是樓很舊。
“這客棧開了好多年了。”展昭之前巡街的時候,聽老衙役提起過,也算開封城裡最大的幾個客棧之一。
“樓很老的話,的確會有家具變形啊,樓板鬆動啊什麼的,容易發出怪聲。”展昭擺擺手,可能隻是錯覺不是真鬨鬼,“而且老樓普遍有黴蛀,會有些陰森。”
梭力卻搖頭,“才不是嘞,晚上有鬼唱歌的!我七哥還在樓裡看到了個吊死鬼兒。”
小四子抓住白玉堂的手,給自己把耳朵捂上。
展昭聽著覺得挺離譜,不過“晚上唱歌”這個點還是讓他有點在意。
“會不會就是拋屍的那個人?”白玉堂問梭力那鬼唱了什麼歌,男鬼女鬼。
梭力說聽著是個女人的聲音,唱的什麼“一份藏橋洞,一份掛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