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力依然是啥都不知道但又啥都聽說過點,“好像是鷹王說他們是鬼他們就是鬼,還是說鷹王自己弄出來的那種鬼……”
展昭和白玉堂都望天,剛才就該問典獄長要個靠譜點的人帶回來。
小四子趴在梭力腦袋上,跟他探討,“所以不是那種人死掉之後變成的鬼鬼麼?”
梭力還納悶呢,“人都死了有什麼可怕的啊?死人又不會害人。”
“嗯!”小四子立刻讚同地點頭,這個人跟他想的一樣呢。
“那些鬼什麼樣?”
“我沒見過,典獄長他們見過。”梭力說,“當時大漠好多鬼呢,鬼戲班是屬於最可怕的那一種,當時不死之王來闖魔獄是為了救人,但起因好像也是因為沙漠裡的鬼。還有那個很厲害的枯葉之王,他跟毒火之王也是因為調查一樁鬼戲班滅村的事情,才來到魔獄的!”
“不死之王?毒火之王?枯葉之王?”小四子兩隻眼睛睜得溜圓,“聽著好厲害!”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那什麼……枯葉之王是誰?”
“哇!你們不知道枯葉之王麼?”梭力驚訝地看著兩人,“枯葉之王超級厲害的,他還是毒火之王的老板。”
白玉堂越聽越不對,“毒火之王不是我舅公麼?”
“舅公是不是應該是白焰之王?”展昭也問,“是白焰還是毒火?”
梭力也歪頭,“白煙?”
“毒火之王是白鬼王吧?”展昭都有些糊塗了。
梭力接著點頭。
“那枯葉之王是不是賀晚風?他不是枯葉城城主麼?”白玉堂覺得以這位的滑頭,糊弄進高手堆裡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當年他一直跟舅公在一起遊曆。自稱是舅公的老板,聽著有些腹黑,很像那位會乾出來的事情。
展昭和白玉堂還想再打聽打聽鬼戲班相關的事情,那頭小四子和梭力已經熱烈地討論起了魔獄島史詩的劇情。
梭力說他覺得魔獄島史詩可以排一場大戲,小四子認為是個好主意,說自己認識開封城最大戲樓的班主,可以推薦他們來演。
展昭和白玉堂都搖頭——這倆倒是能正常交流。
說話間,隊伍已經排到了帳篷口,三大一小進門,夥計說半票的要坐在大人腿上,不可以扛肩膀上。
梭力就把小四子抱了下來,捧著進門。
展昭和白玉堂聽夥計說話的口音,應該不是開封本地人,而且夥計不認識他倆也不認識小四子。
夥計不認識,看戲的觀眾可認識,這裡一多半都是開封本地人,好些都跟小四子打招呼。
展昭還問前後的觀眾,這日場戲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結果一打聽,正經覺得挺無語,原本真沒人知道火月班的戲,知道的也就是些晚上出來喝花酒的人。但就是因為出了幾起碎屍案,特彆是尼姑庵那件,那首拋屍時候的兒歌也傳出來了。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啊,就有知情人說這不是火月班演的戲麼!
一下子知道的人多了,就紛紛到火月班來打聽。
這火月班的班主也是個會做買賣的,立刻組織了個日場的表演。
這帳篷也是他們自備的,據說火月班每年隻有半年是在船上的,另外半年是車馬行路,表演的地方都是這種臨時搭建的帳篷,最遠的地方甚至會去遼國和西夏表演。
小四子坐在梭力腿上,仰著臉問他,“小梭子,魔獄島上的流動戲班,也是搭這種帳篷麼?”
梭力說還真差不多。
前方的戲台還挺神秘,四周圍圍了一圈厚布的幔帳。
馬上就要開場了,有小販在人群中穿梭賣零嘴,好些人都買了。
五爺給展昭小四子和梭力都買了水果點心什麼的。
展昭邊剝個桔子邊打量頭頂上的帳篷,好奇用什麼材料做的,很擋光的樣子。
小四子打開紙包,裡頭有精致點心,還有乾果和果脯。
梭力拿了個杏肉乾準備塞嘴裡,結果手剛抬起來,突然就被小四子給抱住了。
梭力低頭看小四子。
小四子抱著他手,湊過去聞了聞杏肉乾,小眉頭一皺,嘀咕,“有味兒,是不是壞了?”
展昭拿著片桔子瓤也正準備塞嘴裡,聽小四子一說,手頓了一下,拿著桔子瓤聞了聞。
小四子把整個紙包都拿起來聞,似乎有些疑惑,總覺得味道怪怪的……
這時,白玉堂突然戳了戳小四子。
小四子抬頭瞧他。
五爺指他腰間,“小竹熊在搖尾巴。”
眾人都一愣,低頭去看。
就見小四子挎著的那個竹熊小腰包的尾巴,正在不停地晃動。
小四子立刻把紙包放到一旁,伸手從荷包裡拿出個小罐子來,打開,從罐子內一堆白色的小糖球裡拿出一顆,含到嘴裡。把罐子遞給展昭白玉堂以及梭力,讓他們也一人吃一顆。
三人都學小四子的樣子,含著糖球看他。
小四子又拿起那個零嘴袋聞了聞,皺眉。
小竹熊的尾巴還在晃動,小四子輕輕拍了拍,尾巴停了下來。
小竹熊尾巴裡裝著小四子養的帝王蠱阿大。帝王蠱是極其珍貴的蠱王,它在發現毒和蠱的時候都會做出反應,有毒它回示警,有蠱它回飛出來吃蠱。
此時阿大發出嗡嗡嗡的振翅聲音,是提醒小四子——附近有毒物。
白玉堂皺眉,這袋子裡的食物莫不是有毒?
展昭有點坐不住了,附近好多人都有買吃的,現在都美美吃上了,這不是要集體中毒的節奏麼?
倒是小四子掰了掰小手示意展昭不著急,如果有毒,阿大會發出蟋蟀一樣的叫聲來示警。現在隻是震動翅膀,可能是發現了很微弱的毒素或者彆的什麼東西,總之不會是劇毒。
正在這時,四周圍忽然一暗……帳篷外麵似乎又多加了一層布,遮光的效果更加明顯了,帳篷裡仿佛是進入了夜晚。
戲台上卻是亮了起來,圍著台的一圈幕布緩緩地被拉開……戲台上,出現了一座小橋,還有一座小樓。
觀眾們小聲討論著,覺得戲台搭得不比彩鳳班差啊,瞧瞧這光影做的多好。
這時,傳來了一陣風聲,後方的“蘆葦蕩”裡,一個穿著一身紅的女人款款地走上了台。她穿著長裙,走路的時候看不到腳,仿佛是飄出來的一樣,長發遮住半張臉,手裡,則是提著一個黑色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