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點頭,說那間門是荷花,這間門關的是李二。
進了房間門,包大人四處瞧了瞧,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開封府大牢總體來說很乾淨,而且自從展昭來了之後,皇城裡作奸犯科的人少了,所以班房也經常空置。
王朝馬漢牆角床下都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死老鼠,不過怪味的確更加的明顯了。
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捕快,兩人都覺得,這味道類似於屍臭,應該不是什麼樹葉菜葉爛了的味道。
這時,就見星月走到床邊,抬爪子扒拉床。
班房的床鋪是石頭砌成的,上邊疊了兩塊木板,因為沒人住,所以也沒有鋪蓋。
包大人也沒看出床有什麼問題,王朝和馬漢走過去,見星月一個勁扒拉床板,就一起將上麵一層床板抬了起來……
隨著床板被抬起,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就傳了出來。
“咳咳……”王朝馬漢趕忙丟了床板捂住口鼻。
眾人低頭一看,就見在床板下麵,竟然壓著一具“扁”了的屍體。
那屍體半嵌入下麵那層木板內,雖然麵目扭曲被床板給壓變形了,但包大人還是一眼認出,這是李二。
“怎麼會這樣……”王朝馬漢一臉懵,李二前兩天剛放出去,他倆親眼看到人走了,怎麼死這兒來了……
“表示,走的那個,根本不是李二。”包大人皺眉又看了一眼那具屍體,感覺這事情不簡單,要將人這麼整個拍進床裡,壓那麼扁,還無聲無息……那絕對是個高手乾的。作案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在他們升堂審荷花的時候,大堂上一場騷動,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裡,沒人注意到班房。
換言之,展昭和白玉堂去問話的時候,那個回答他們的人,已經不是李二了。
包大人讓將現場先保護起來,派人去通知展昭和公孫。
皺著眉頭走出牢房,包大人輕輕摸了摸星月的頭……要不是星月有靈性,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發現這屍體。
大人歎了口氣,李二雖然生性頑劣經常闖禍,但如此下場也是令人唏噓,這凶手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利用他來脫身。考慮到李二還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凶手似乎是有意在引導衙門查案的方向……
……
球場裡,比賽如火如荼進行中,天山派那場很快踢完了,因為實力懸殊,所以方天悅才上了半場。
河盟三隊幾個小朋友下來就哭鼻子,河盟其他幾個當師兄的都說天山派好過分!大反派!
趙禎見比賽一結束,就有好多人鬨鬨哄哄圍到一起分錢,就拽拽南宮問,“他們是乾嘛的?”
南宮瞧了一眼,估計是一幫賭錢的。
趙禎還挺遺憾,“哎呀,早知道朕剛才也下點注。”
南宮瞄了他一樣——不是皇上下令梅花鞠不準開盤口的麼!說少年賽不準賭,不然帶壞小朋友。
趙禎眨巴眨巴眼,一抱胳膊,“對啊,那還敢賭?抗旨不尊啊!”
龐煜正好在跟前,就跟皇上解釋說,“這幫人都是老油條了,他們這就是糊弄,一旦被抓,咬死說哥兒幾個打賭,錢不過賭坊很難坐實罪證。”
趙禎還挺不滿——拿朕的旨意當兒戲?!
龐煜擺擺手,表示這群人就算抓進去也無所謂的,衙門常客啊,住幾天出來繼續浪。
“那不是李二麼。”包延也過來了,看到人群裡咋咋呼呼分錢的李二,“前兩天剛放出來,這是又準備進去了麼!”
趙禎挺感興趣地問南宮,“所以那些是真地痞麼?最近的地痞都是那種款式的麼?很吃得開麼?”
南宮無奈地點了點頭——對啊,人家是真的地痞流氓。
趙禎摸著下巴觀察,還學他們耍錢時候的黑話,南宮幽幽地看著一旁的龐煜和包延——你看,叫你倆引他,學上了吧!
包延和龐煜還挺委屈,兩人對視了一眼,湊到一旁嘀咕,說南宮好像那種熊孩子的家長,自家孩子熊得上天入地也不見他罵,就知道說彆人帶壞他家寶寶。
南宮瞧著趙禎似乎是想要湊過去跟那群地痞交流了,趕緊給拽回來,邊看包延他們——不是夜讀麼?天都快黑了,走不走?
包延和龐煜見良辰美方比賽都結束了,就讓孩子們哄著趙禎去吃飯。
一群小朋友之前在紹興府就跟趙禎混熟了,一聽又請吃飯,就鬨鬨哄哄簇擁著趙禎跑了。
經過門口的時候,正好展昭和白玉堂出來。
他倆要帶荷花回去審問,讓趙普他們先陪著趙禎去太學,老爺子們也一並帶走。
等人都散了,展昭和白玉堂帶著荷花出了球場,正好碰見趕來的王朝馬漢。
兩人將班房裡發現李二屍體的事情一說,展昭就愣了,立刻回頭看球場裡。
五爺剛才進球場的時候,好像也看到李二了,正跟一群老友在耍錢。
兩人趕緊回到球場裡,但此時場地裡比賽都結束了,看客也都散了,那些地痞早不見了蹤影。
白玉堂小聲問展昭,“如果是假荷花假扮的李二脫身,那為什麼還要繼續假扮成他?”
展昭也覺得蹊蹺,那屍體藏在班房,早晚會被發現的,換言之,李二的身份可能已經不是掩護而是成了識彆他的罪證。那凶手還要繼續用李二的身份,一定是有用意的……想要乾嘛?
展昭讓王朝馬漢將荷花押回去,自己則跟白玉堂一起,找那假李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