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太學裡,正看學生卷子的妖王突然一個噴嚏。
一旁,公孫某聽妖王碎碎念了一上午了,說什麼,“孩子們都好叛逆,比醬油組都皮……一點都不可愛……”
公孫某說他是典型的自作自受啊,誰讓你總騙他們,現在說真說假孩子們都不信你!
妖王還挺冤枉——我哪兒有總騙他們啊?就……偶爾啊!偶爾而已!
“說起來……”公孫某有些好奇,“鬼刀的事情,夭長天沒接茬麼?”
妖王聳聳肩,“沒有啊,不過新亭侯給了趙普之後,它還在不在,也不一定了……”
“在應該還是在的,隻是不醒而已吧,畢竟,趙普也用不到它。”公孫某抱著胳膊搖頭,“也可能,自古至今,隻有白鬼王能叫醒它吧。”
妖王摸著下巴,似乎也有點鬨心,“現在彆的我倒是不擔心,就怕小四子被盯上。”
“他能那麼輕易就接觸到刀靈,的確很有可能被盯上。”公孫某見妖王擔心,倒是也寬慰了他幾句,說團子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擔心。
……
而此時,吉人天相的小團子,正在開封府花園的藤榻上,摟著新亭侯呼呼大睡。
趙普從朝裡回來,走到院子裡,就歪著頭看著藤榻上奇妙的“組合”,人家都摟著枕頭睡,他家團子倒好,摟著他的刀睡。
王爺撇著嘴看自家新亭侯——你看看你!平日跟我拽得二五八萬的,一會兒不肯醒一會兒不夠吃,現在呢?乖乖給一隻團子當抱枕!連動都不敢動,你倒是動呀!也跟對我似的鬨脾氣呀!
趙普左右瞧了瞧,發現留下負責看孩子的他師父沒在,小龍寶寶也沒在。
王爺就問守在小四子塌邊睡覺的小五一家和星月,有瞧見他師父沒有啊?
星月爬了起來,給趙普帶路。
趙普跟著星月穿過兩個月亮門,來到了包大人的書房院外。
聽到裡頭有翻書的聲音,進院門一看,就見院子裡石桌上堆了好些龍圖案卷,都是昨兒個包延他們理出來的。
他師父坐在桌邊,正翻卷宗,似乎是在找什麼。
而小龍寶就好奇地蹲在他肩膀上,歪著頭看他翻書。
“師父?”
趙普還是頭一回見他師父翻龍圖案卷呢,有些納悶,就走過去看看。
白鬼王把案卷翻得亂七八糟的,一堆應該是已經看過了,一堆是沒看過的。
趙普問他師父要找什麼呀?邊把那些亂堆的卷宗都整理好。
夭長天嘀咕了一句,“亡靈骨宮,沒準是個刀塚。”
“刀塚?”趙普拽了張凳子,坐在他師父身邊,“埋刀的地方麼?”
夭長天瞧了瞧徒弟,搖搖頭,也沒多說什麼。
趙普不解,刀塚麼,顧名思義啊……難道還有其他解釋?
趙普見他師父越翻越暴躁了,趕緊給他倒了杯水,讓他捧著喝,邊一招手。
影衛們來了好幾個,將卷宗分了好幾份,一人一堆,看著趙普和夭長天。
趙普問他師父,“要找什麼案子?”
夭長天說,“吃人的地方。”
幾個影衛都一驚——啥?
趙普也看著他師父——這麼重口啊?
白鬼王搖搖頭表示不是真吃人的意思,“就是某個山洞、或者某個地方吧,有去無回的那種,就是傳說那地方吃人,懂吧?”
趙普看了看影衛們。
影衛們都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開始翻卷宗。
趙普還找了點人到龍圖閣沒理出來的卷宗,以及春堂閣裡都去找找,自己拉著他師父回前院去等消息了。
……
陳通家小院裡,展昭和白玉堂聽了一圈了,好奇問,“所以鬼刀和刀鬼,究竟是什麼呀?”
陳通說,“鬼刀是害人之刀,刀鬼,是鬼刀養的鬼。”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著眉頭看著陳通——這你茅山派黑話麼?怎麼那麼離譜?
兩人倒是能接受刀靈,可刀還養個鬼,這算個什麼情況呢?
“我那個同門說,他曾經問過賀晚風,後不後悔幫白鬼王找到了新亭侯。”陳通問兩人,“你們猜,賀晚風怎麼說?”
展昭和白玉堂隻有歎氣的份,賀晚風也好在是不會武功所以早早過世了啊,要是留到今天……不對,他肯定留不到今天,會被幾個老頭打死的。
“賀晚風說,他以前一直以為,隻有神佛可以斬殺厲鬼,隻有好人才能製裁惡人。後來他知道他錯了,惡人最怕的,其實是更惡的人,比神佛更能斬殺厲鬼的,是更凶的鬼。西南的那個百鬼之王,曾經奴役西南百姓許多年,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但是他手握鬼兵又武功奇高,誰都奈何不了他。可風天長拿著新亭侯回去,斬殺了百鬼王極其手下黨羽,砍殺了所有的鬼兵……他手中的新亭侯,那一刻不是妖刀,而是一把斬鬼刀。可是之後呢?白鬼王取代了百鬼王,無論人還是鬼,都成了新亭侯的刀下亡魂。”
說到此處,陳通示意展昭和白玉堂,“你倆不如回去問問真正的白鬼王,因為這世上,見過鬼刀和刀鬼的,應該也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