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負重任”的天尊坐著船, 來到了第一站,龜島。
這島也是沒有碼頭的無人島, 島上很多還多很多海鳥,天上嘎嘎嘎亂叫,沙灘上到處都是爬來爬去的小海龜。
天尊有些嫌棄地下了船,拽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殷候,一起上山去了。
銀妖王也下了船,和白龍王無沙大師一起圍觀小海龜從蛋殼裡爬出來。
沈元辰和唐落梅倆小皮孩兒說要掏海龜蛋回去嘗嘗味道,長那麼大還沒吃過海龜蛋呢, 結果剛下船就被方天悅抓著不讓他倆搗亂。
小良子和小四子還留在船上,原本應該是最皮那個的小良子,今天卻沒精打采的。
白鬼王也沒下船, 靠著船欄杆,看迷迷糊糊的徒孫。
陸天寒在一旁站著, 有點嫌棄地看著站在“泥巴地裡”追海龜的無沙和白龍王,還有三個滾了一身泥的小朋友。身為一個潔癖的老爺子直搖頭——這幫人,一點都不講究。
昨晚蕭良在他師公和陸天寒那屋睡了一晚, 這一晚上把倆老頭和孩子折騰的呀……
白鬼王屋裡就兩張床, 裡屋陸天寒睡, 外屋白鬼王睡。
小良子練完功洗完澡, 就爬上他師公的床拍了拍枕頭。
白鬼王本來還想詳細問問徒孫具體是個怎麼樣的夢境,結果孩子躺下還沒數到三就已經睡著了。
夭長天疑惑地看著睡姿小狗一樣的徒孫,有點懷疑是不是收錯徒孫了,這個睡眠質量, 感覺更適合當他妹夫的徒孫……
正疑惑呢,小良子一個翻身,四仰八叉睡在了床上。
夭長天歪過頭, 發現徒孫從小狗變成了螃蟹……明明這麼小一隻,竟然可以睡到占據整張床?
老爺子研究了半天,發現沒有自己趟的地方了……
陸天寒在床上躺好,醞釀了一會兒,開始有點困了。
正準備睡覺,就聽到門簾晃動的聲音。
老爺子睜開一隻眼睛,就見白鬼王站在他床邊,伸手,指了指外邊。
陸天寒不解地看他——乾嘛?
夭長天表示——遇到了沒法處理的狀況。
……
小良子翻了個身,一抬腳,一腳架在被子上,一腳架在枕頭上。
床邊,陸天寒和白鬼王並排站著,滿臉都是困惑。
倆老頭在床邊就站了一小會兒,小良子已經在床上轉了兩個圈了。
陸天寒還分析了一下——孩子好像夢裡在練拳。
白鬼王則是慶幸——還好隻是練拳不是練刀……
陸天寒替夭長天找了半天角度,發現躺不進去,老爺子都困了,一扭臉回房了,管他老夭怎麼睡。
白鬼王無奈地抱著胳膊站在床邊等著,就等孩子轉圈的時候見縫插針。
好在,小良子又翻了個身,空出半張床來。
白鬼王見可算有空地兒了,趕緊躺上去。
剛睡下,小良子一條腿就架他肚子上了。
白鬼王看了看小猴子一樣的徒孫,仰起臉回憶——跟趙普小時候長得竟然還有點像?因為都是混血麼?都是狼相,小時候看著奶凶奶凶的。
夭長天把被小良子踢到一旁的被子撿回來,給他蓋好,然後就一揮袖,熄燈睡覺了。
剛睡了一會兒,夭長天就睜開了眼睛,抬起頭,就見陸天寒站在床邊。
白鬼王疑惑地看著木頭一樣杵在一旁的妹夫,問,“乾嘛呀?”
陸天寒瞧了瞧小良子。
白鬼王也轉頭看,這會兒小良子睡相還行,比剛才“文靜”多了,摟著枕頭滾到床裡了,正臉貼牆睡得香呢。
陸老爺子有些嫌棄地說,“多了一個人喘氣。”
白鬼王更不解了,“那可不,屋裡三個人當然都喘氣才正常啊,難不成三個人才兩個喘氣?”
陸天寒“嘖”了一聲,“突然多了一個氣息,睡不著了!”
夭長天無語地看著妹夫——那怎麼辦?總不能不讓孩子喘氣?
陸天寒對夭長天比劃,讓他把小良子拉出來,彆臉貼著牆,那樣喘氣更響。
白鬼王無奈,隻好伸手去拽徒孫。
小良子被扒拉了兩下一翻身,彆說……白鬼王和陸天寒都側耳聽了聽,的確不對著牆喘氣,聲音小很多。
陸老爺子滿意了,就準備回房繼續睡,剛一轉身還沒邁開腿,就聽到小良子突然“呼哈~呼哈~”開始打小呼。
陸天寒“咻”一下就飄了回來,不滿地看夭長天。
白鬼王接收到妹夫“指責”的目光,還挺委屈——關老子屁事啊?
倆老頭戳戳點點,想讓小良子彆打呼嚕了,但是又怕把孩子吵醒,結果兩人自己吵起來了。
剛吵了兩句,小良子似乎被煩到了,“嗯……”地一翻身。
白鬼王突然坐了起來。
陸天寒疑惑地看著從床上彈起來的夭長天——乾嘛你?被燙到屁股啦?
夭長天盯著陸天寒看了一會兒,伸手指了指床鋪小良子旁邊的位置,說,“還真是。”
陸天寒伸手摸了下床麵,就聽到“刺啦”一聲,抬起手的瞬間門,冒起了一股白色的水汽。
倆老頭對視了一眼,一起看向小良子。
“內力有波動麼?”陸天寒問夭長天。
夭長天搖了搖頭,他反正沒察覺出什麼異樣。
陸天寒湊近了仔細觀察熟睡中的小良子——孩子內力異常的穩定,並不存在起伏,練得很好麼!
“所以為什麼會做夢?”夭長天問陸天寒。
陸天寒困得睜眼都費勁,嘀咕,“能做夢不是挺好麼,總比睡不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