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精打采的霖夜火一挑眉——哈?
公孫睜大了眼睛看兒子——難不成,算出來爹爹會輸麼?沒理由啊!
公孫雖然不是太在意這個輸贏吧,可按道理講,看病這種事情當然是自己比較在行了,再說了,霖夜火這個巫女還是假冒的……
小四子接著搖頭,“倒是也不會輸。”
眾人聽得更懵了——不贏也不輸,難不成打個平手?這個要怎麼打平啊?
小四子搖頭啊搖頭,“是一團亂麻呢……”
“一團亂麻?”天尊問殷候,“什麼意思?”
殷候搖搖頭,感覺團子跟妖王越來越像了!
“今日有冰又有火嘞。”小四子絮絮叨叨繼續念念有詞,“要注意哦!”
說著,突然轉過頭,對白玉堂一笑。
五爺低頭看著他,有些不解——你爹跟火鳳比試,我要注意什麼?
小四子給了五爺一個甜甜的笑容,笑出兩個小梨渦的那種。
五爺直往展昭身邊靠——貓兒,要不然今天我們不去了?
展昭也往前湊,好奇問團子,“團寶,我今天會不會撿屍體?”
小四子眨巴眨巴眼睛,也給了展昭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低頭,繼續拿調羹敲骨頭棒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我倆不是吃瓜的麼?
白玉堂回頭看了看巫館那邊的人……
醫館這邊的貌似邱子益都認識,但巫館的竟然以前是開棺材鋪的……感覺這幫人像混子多一些。而且,就利益來說,治好了病人,對他們的棺材鋪並沒有什麼好處,但巫女又是驅邪祟的……
白玉堂覺得巫女與棺材鋪這個配置也挺矛盾的,想不通為什麼會配在一起,直到剛才小良子人小鬼大來了句“兩頭押注”,五爺突然就有些悟了。
跟白玉堂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趙普,以及莫名奇妙代表了“巫”這一派的霖夜火。
比試是巫那一派提出來的,公孫是神醫,醫館的人都知道,而霖夜火是巫祭,則隻是根據傳說和外貌來推斷,巫館跟火鳳也並無交集。
如果公孫輸了,那之後的祭典必定大受關注,巫館這邊也會獲利不菲。
可如果公孫贏了,那之後的祭典還有辦的必要麼?巫女不靈了不說,人救活了棺材也賣不出去了……賠本的買賣!
王莊主和邱子益都久仰公孫大名,對他有信心可以理解,可巫館的人為什麼會押注給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難不成,有什麼不會輸的確切把握?
小四子剛才也說了,這次是個和局,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醫與巫都治不了這些病人。
無論是病還是毒,甚至是癔症幻覺,都難不倒公孫……什麼情況,竟然公孫都束手無策呢?
趙普和白玉堂都下意識地看了看霖夜火。
火鳳這會兒皺著眉頭也在想心思,時不時看那邊棺材鋪的人一眼,見白玉堂和趙普都看著他,火鳳一撇嘴,歪了歪頭。
白玉堂和趙普對視了一眼——霖夜火好像心中有數的樣子。
要說開封府這幾位青年才俊吧,各有各的精明。
展昭和公孫屬於聰明得很正的那一款,趙普和白玉堂吧,站中間,九王爺中間稍微偏一點,而霖夜火則是聰明得非常偏 ……
也就是說,在展昭和公孫聰明的那一塊兒,火鳳很二,而展昭跟公孫不怎麼擅長的那一塊,霖夜火比趙普和白玉堂都靈。
火鳳是怎麼想的呢,很簡單,他覺得那幫棺材鋪的孫子未必就不知道他是誰……念書人不認識他很正常,但跑江湖的混子是可能認識他的,也就是說,他們有把握這次的人,公孫治不好,而他火鳳堂主卻治得好。
他霖夜火是不會看病,但公孫會!那什麼情況下,是公孫輸他贏呢?就是公孫主動讓他出手的情況……
有什麼公孫必須讓他出手而自己不能出手情況呢?剛才說了,公孫不會武功他會武功,大家都會武功,他的不同在於能放天火。
小四子剛才算出來的事,“有火又有冰”,也就是他跟白玉堂都會出手……所以是他跟白老五一起出手,製造了打平的結果?
火鳳端著茶杯眯著眼瞅對麵那一桌得意洋洋吃飯的假巫女,心說你們這幫孫子誒,利用大爺我對付郎中是吧?你們等著,一會兒燒了你們的棺材鋪!
白玉堂跟趙普觀察了一下霖夜火的神色,覺得有譜,就也不操心了,伸手給展昭和公孫夾菜。
展昭覺得自個兒還能吃點,公孫已經飽了,不過這倆都吃不胖,所以被可勁投喂。
小四子瞧瞧展昭又瞧瞧他爹,歎了口氣——哎呀,要是能跟爹爹和貓貓勻一勻就好了。
鄒良也給霖夜火夾菜,結果火鳳更不爽了,盯得碗裡的排骨滋滋冒煙——越想越氣!
……
吃完了飯,眾人趕赴王家莊。
沿路上,看到了不少人家扶老攜幼,有的乾脆趕著牛車,拉著病人去參加比試。
眾人邊走邊四外看,倒是也沒想到竟然那麼多病人。
公孫皺眉,“這合理麼?都是一樣的症狀麼?”
展昭也覺得不太對勁,就問白玉堂,“這些人都什麼病啊?”
白玉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幾乎生病的都是老人孩子,還有一些孕婦。病人們看著都沒什麼精神,但說有什麼具體症狀吧,好像也沒有,不咳不喘,就是有氣無力。
邱子益也駕著馬車來了,從車上下來,與眾人通行。
公孫問,“尊夫人究竟什麼病?”
“脈象虛弱、沒力氣沒食欲、然後夜驚,睡不好,說渾身難受,心情也不好,總之就是不舒服。”邱子益小聲跟公孫介紹夫人的病情。
霖夜火抱著胳膊觀察了一下路過的病人,問鄒良,“是不是換季造成的啊?老人小孩身子比較虛吧?燉兩隻雞補補?”
鄒良也覺得不像什麼大病,就是同一症狀的人似乎也太多了,有些詭異。
“知道問題的關鍵在那兒麼?”邱子益歎了口氣,“這些人,都跟我夫人有同樣的經曆。”
“相同經曆?”展昭想了想,問,“你是說,做了噩夢?”
邱子益點頭,“都夢到了床邊站著個渾身濕透的女鬼,所有人都是在做了這樣一個夢之後,開始不舒服的……所以才說是因為海魅上岸。而這些海魅,看打扮……可能就是當年海難喪生的巫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