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說完之後,於蒼陷入了沉默之中。
太雛,和帝星有過聯係?
他皺起眉,眼中不斷閃過思索。
帝星已經在萬年之前死去了,身軀化作了養料,孕育了藍星文明的誕生。
之前在封嶽蒼間,第一層的時候,帝星曾經借助力量短暫地蘇醒,這讓於蒼認識到,帝星並沒有完全死去,或許幾個世紀的輪回已經讓他厭倦了一次次對抗荒的失敗,所以他這一次打算自己來。
隻要於蒼死去,他就會蘇醒,使用於蒼的身軀,以帝王的身份對抗荒。
那個時候,他因為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帝星的選者,並且也從拉那裡了解了一些有關天體與選者之間的關係,所以對帝星能做到這一點,並沒有吃驚。
本身,天體就有可能通過漫長時間的影響而“奪舍”自己的選者,隻不過這很難做到,帝星作為最強、最特殊的天體,能做到這一點也正常。
不過,因為之前從王女那裡聽說,每個紀元,星界之中都會且隻會誕生一位帝星選者,所以於蒼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唯一的帝星選者。
但當楓和自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於蒼認識到,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王女那裡的信息,是基於來自上個紀元的信息來判斷的。
確實,正常情況下,帝星一個紀元隻能選擇一個選者。但是在這個紀元,事情已經出現了變化。
帝星在被未知的力量暗算之後,選擇了主動釋放自己的生命,孕育了文明,這本來就是前所未有的事,那麼……能夠多選幾個選者,也是正常的吧?
是的,現在於蒼懷疑,太雛也是帝星的選者!
楓的【斬名】能砍出來的名字,都是具有直接邏輯關係的,假如隻是帝星孕育的關係,那麼這個帝星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太雛的關係網之中!
而從目前來看,萬年來帝星一直隱而不出,普通人彆說碰見了,聽都不可能聽到這個名字,唯一能產生這麼重量級關係的……也就隻有選者了。
於蒼摩挲著下巴,雖然有所懷疑,但是心中還是不敢確定。
畢竟……假如是選者的話,為什麼現在又暗淡了?隻要一成選者,那基本上就改不了了,不會出現改變自己命星的情況。
像星塵的王兄那種,帝星一直隱而不出,所以用人造星辰代替的情況,終究是十分罕見的。
那麼……會是什麼情況呢?
於蒼不由得抬起頭,看向正在刷視頻的太雛。
雖然疑似出現了第二個帝星選者,但是於蒼並沒有覺得有心理落差。
帝星本來就隻是他力量的一種而已,而且他也沒有將帝星視作自己的完全所有物。
事實上,帝星一直十分神秘,無論是星塵還是拉,都對其知之甚少,假如太雛真的也是帝星選者,那於蒼反而會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能有更多的機會去研究帝星,解析其力量本質。
思索片刻,於蒼抿了抿嘴。
“解霜。”他道,“我去和太雛前輩聊一會。”
“嗯?”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前輩。”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
……
這架飛機是包機,之中沒有多少人。
畢竟,太雛就算和帝長安關係很好,也終究是一個禁卡師,在炎國是不好光明正大出入公開場合的。
所以,帝長安貼心地為其安排了包機,現在飛機內部隻有一些隨行的協會人員,所以隨便坐都沒關係。
“太雛前輩。”
於蒼坐在了太雛身旁。
“……你忍不住了。”
太雛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終端。
“問吧,你的好奇心,我都可以滿足。”
於蒼一頓。
看上去,太雛知道自己想要問什麼?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太雛說的一句話。
“於蒼,你我其實是一類人。”
莫非,那個時候,太雛的意思就是因為帝星?
於蒼心中稍凜,一時間,太雛的形象在他這裡高深莫測了不少。
帝星雖然演化了藍星文明,但是留下的信息十分少,他都還是從星塵、朝辭她們那裡得來的。
而太雛,隻靠自己,就能察覺到端倪嗎?
不過……
於蒼視線稍斜,就看見,太雛的個人終端上正顯示著某音的畫麵,其中喪彪、小帥和小美之間的愛恨情仇如火如荼,他就有點繃不住。
姐姐,你可是神話啊。
平時就刷這些短視頻嗎……
是不是有點太接地氣了一點。
咳咳。
於蒼輕咳一聲,拉回了思緒。
“那個……您是禁卡師,但是似乎並不害怕禁卡的反噬?我也學過一些禁卡知識,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教一下?”
於蒼決定先問點彆的。
“……這個。”
太雛一笑。
仍然在刷著短視頻,沒有抬頭。
“很簡單,我自己就是最強的禁卡,哪張禁卡能反噬掉我?”
於蒼:“……”
這樣嗎。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聽到這話,還是很震撼。
太雛,果然是將自己做成了一張禁卡。
那麼……按照禁卡學的理論,現在的太雛,與不知道多少年前,那個還沒有成為禁卡師的太雛……大概早就不是一個人了吧?
畢竟成為禁卡就意味著人格被粉碎、重塑。
不過,太雛以“禁卡”的身份已經活了兩千年,這時間遠遠超過了她作為普通人的時間……這麼算的話,哪個才是真正的“太雛”,或許沒人能說得清。
這時,太雛個人終端裡的劇情似乎到達了高潮部分,解說的嘴皮子像是打起來了一樣,各種招式漫天亂飛,雖然是一個人,卻配出了人聲鼎沸的感覺。
太雛這時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成為‘禁卡’前後,我的自我認知沒有任何改變,我自己也不存在‘偽人格障礙’,我始終是我。”
終端中嘈雜喧鬨,而太雛的語氣始終冷靜。
於蒼頓了頓:“這……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