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決鬥(1 / 2)

“大使。”那迦道,“我們那氏部族從兩千年前就已經追隨長生,與大王庭一道經營長生帳,決意要複現金玉天國的盛景,絕無半分僭越想法,也從來都不是叛軍!

“相反,如今那薩絕老賊勾結外部邪教,篡改長生經文,對上對下都是大不敬的行為,如此種種,那薩絕才是叛軍!”

秋近冬點頭:“那家主所言極是,此等義舉,我們炎國也願意相助。”

“炎國這等作為,實有大國雅量。”那迦簡單吹捧兩句,“那為了保障我們的合作順利進行,能否冒昧地問一句……諸位大使這次前往大王庭,真實的目的是……?”

“自然是與大王庭友好交流,建立合作關係,為即將到來的世界賽做準備。”

聞言,那迦眉頭皺起。

顯然,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大使,話已至此,就不要與我說這些場麵話了。”那迦擺了擺手,“你們殺了薩朗,薩絕定然與你們不共戴天,這種情況下談合作就是異想天開。”

秋近冬輕輕一笑:“薩絕,代表不了大王庭。”

“……”

那迦眉頭稍揚。

他沉思片刻,才道:

“你們……要見可汗殿下?”

“自然。”

“諸位可能不知,可汗年事已高,平日裡身體調養都是薩絕那廝進行,如今可汗殿下已經已經許久未曾露麵,想來是已經……”

那迦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秋近冬道:“你認為,可汗已經仙逝?”

“萬萬不敢做如此猜想,可汗殿下神通廣大,我自然是希望他老人家平安無事的,隻是……”那迦麵容悲痛,“隻是薩絕那廝手段邪門,他若依仗職位便利想要下些毒手,可汗他老人家也很難防備……”

說罷,那迦長歎一聲:“若是可汗還在,定然不會容許國師這樣胡作非為下去。”

“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秋近冬點頭,“所以,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喚醒可汗。”

“……”

聽到這話,那迦的神情逐漸嚴肅下來。

“你們……有把握?”

“若沒有把握,我們也不敢隻身犯險。”秋近冬道,“我可以給那家主一個準信——此次我們前往大王庭,無論帝可汗醒不醒,薩絕都不會再主宰大王庭。”

那迦:“……你們要殺國師?”

這句話,秋近冬卻是沒有應和。

隻是道:“那家主,可願同我們一道?”

這,就算是正式邀請了。

這一次,那迦沉默了許久。

而後,他揮了揮手,那些舞姬便立刻會意,紛紛退出了大帳。

“我們暫時還不想和薩絕鬨出太大的衝突。”那迦道,“那氏部族經曆了幾次圍剿,正是需要隱匿起來休養生息的時候,此時若是遭遇什麼不測……大使,我終究是要給族中老小負責的。”

“那家主,可是不相信我們?”

“不敢。”

“那也無所謂。”秋近冬臉上的笑意沒有變化,“我們的計劃之中,本來也無需借助叛軍的力量。”

“哦?”那迦神色一變,“這可是獵族腹地,鎮國級強者不計其數,尤其還是誦經日前後,他們肯定大都待在王庭附近……這種情況,就算你有實力夠殺死薩朗,也不可能在高手環伺情況下刺殺薩絕。”

“炎國行事,自有手段。”

“這太冒險了……”

“無妨。”秋近冬似乎渾不在意,“可汗睜眼時若見不到諸位,那這叛軍的名號,就由不得彆人辯說了……那家主,長生帳內,不隻有你們一夥起義軍吧?”

那迦:“……”

他沒說話,眼神眯起,內心已經在迅速地思考。

他並非沒有答應合作的魄力,既然請秋近冬來吃飯,自然是做好了合作的準備。

之所以剛才猶豫不決,隻是想讓秋近冬多展示一下他們的底牌而已……這樣一來,他們能得到更多的信息,遇到突發意外也能早做準備。

同時,也是讓秋近冬給他們一些信心——既然要合作,那這些是必要的吧?

但是,底牌沒看到,卻看到秋近冬直接展示了一手虛空造牌。

秋近冬已經點明了,他們這一行,一定會做點什麼的,到時候就算帝可汗不醒,大王庭肯定也會亂起來。

等帝可汗醒了,那氏部族若是出現在他麵前,那就是“救駕有功”;若是不在……那自己光是這“殺生軍”的名號,就足夠他老人家把那氏部族徹底清算了!

到時候,誰聽你解釋你是不是叛軍啊?名號都那麼多人聽過了,一些事也已經做了,那不是也得是了,他們有苦衷也沒處說了。

樓家從長生時代就已經執掌大王庭,樓氏的統治幾千年來從未斷過,而他們那氏部族兩千年前才上位,成為了執掌第九帳的部族……他們當初怎麼上位的,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時候猶豫不決,就是給了可汗清算他們的理由,到時候,自然有下一個部族代替他們執掌第九帳!

而就算帝可汗沒醒,隻要國師身死,甚至隻要大王庭的水被秋近冬他們攪混了,那他們也能夠趁機從中牟利!

秋近冬說得對,獵族中被國師逼反的叛軍很多,不隻有他們一夥,假如他們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嘗試重返大王庭,那這個機會就要被彆人把握了!

甚至……在國師身死、可汗不醒的空檔,樓家人直接被從大王庭裡趕出去也不是沒可能……與其讓彆人趕走樓家,不如讓他們那氏部族來!

大王庭跟了樓家這麼久,也是時候換個姓氏了……

誰沒有這點野心?

若這個姓氏不是“那”……他們也一樣要被清算!

做叛軍的這些時間,他們可沒少得罪人,隻要其中一個部族得勢,他們必死無疑。

權力更迭,就是這麼殘酷

也就是說……他們,沒得選。

理論上是這樣,而在自己眼前,秋近冬說出的那些話,也證明他們深知這一點。

他不由得對這個炎國人在心中愈發忌憚了起來。

明明沒來過長生帳,但是卻能精準拿捏自己的心理。

但他現在,還是有些遲疑。

不看一眼秋近冬他們的底牌,他終究是放不下心……誠然,自己沒得選,但假如秋近冬最後什麼事情都做不成的話,那麼這一步選擇也就無關緊要了。

要想在大王庭渾水摸魚,以那氏部族現在的實力,就必須用儘全力,不然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萬一秋近冬隻是虛晃一槍,事實上這一行的目的就是普通的交好,而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他們就成小醜了。

沒準,傾巢而出的殺生軍,實際上是秋近冬獻給薩絕的“禮物”呢……雖然從現在的跡象來看可能性很低,但是萬一呢?聽說炎國有個古老的故事,謀士為了達成目的可以借用君主的頭顱,萬一那薩朗的腦袋也是同理呢?

該死!

炎國人太難纏了,和其他部族那些直腦筋根本不一樣!

成為那家家主多年,他自認也有幾分城府,但現在這些城府根本無處發揮。

那迦用手指摩挲著金子做的酒杯,眼神不斷變換,而見狀,秋近冬也不急著開口,隻是帶著平靜的笑意,看著那迦。

他知道,那家主心中有野心,這種人一旦遇到了機會……一定控製不住自己。

良久,那迦心中一沉。

賭了!

不過在那之前,那迦還要確認一件事。

“諸位大使。”那迦開口道,“此番前往大王庭,是要參加那王庭比武大會吧?”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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