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看到這幅景象,薩禪眉頭緊緊皺起。
倒不是因為覺得殘忍,再殘忍的景象他都見過。
隻是,李安久造成的破壞,有點過於大了。
這裡畢竟是大王庭,建築材料十分昂貴,雖然獵族不缺,但是要修繕也要花點功夫。
他語氣不悅:“於蒼,再不出手的話,我就讓人將李安久重新關押起來了。”
“急什麼,我不得準備一下。”
於蒼打了個哈欠,在確認李安久已經將那個禁卡師撕扯得毛都不剩了之後,才施施然走上前來。
李安久在那家夥手裡受了這麼多折磨,總得讓他發泄發泄嘛。
於蒼就這樣不閃不避地走上前來,什麼魂卡都沒有使用,直接衝著李安久走去。
見此,薩禪眉頭皺起。
乾什麼?
國師讓自己放人,是想看看於蒼怎麼應對。
李安久雖然隻是一個鎮國,但是他畢竟是於蒼的友方單位,於蒼不能像對待敵人那樣對待他。
要想活捉並控製,那必須得拿出碾壓李安久的能力……現在的李安久看上去已經有了鎮國實力,想碾壓?總得拿出點底牌了吧?
但現在這是乾嘛……毫無防備,就不怕李安久發瘋,直接像撕碎那個禁卡師一樣將你撕碎嗎?
薩禪眼中都是不解,他看了看旁邊的秋近冬,發現他也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這讓他心中打鼓。
甚至,指尖伸出,捏住了一張魂卡……他都已經做好了等會發生意外,由他出手將於蒼救下的準備了。
雖然於蒼肯定得死,但是他還不能死的這麼早!
而場上……
李安久似乎察覺到了靠近的於蒼,頭顱頓時轉了過來,脖頸附近的血痂鎧甲因為這個動作而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無數血痂碎片被崩碎、掉落。
但是,新的血痂很快就覆蓋在其上,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他看著緩緩靠近的於蒼,被猩紅覆蓋的雙眼之中,頓時產生了無數波動。
李安久抬起手,他的手指也被血痂覆蓋,修長而鋒銳,輕易便能刺穿人類的血肉!
他將這隻手伸向於蒼,仿佛伸向一個一戳即破的氣球。
而於蒼……像是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樣子,還在往前走。
見此,薩禪坐不住了。
他眼睛一瞪:“住手!”
指尖魂卡破碎,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薩禪,他正要立刻出手,卻看到……
哢噠。
於蒼將一個絕壓之鎖放在了李安久的手腕之上,而李安久則絲毫都沒有反抗。
嘩啦啦……
絕壓之鎖剛一放上,李安久就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甚至,身上的血痂也在緩緩消退。
於蒼轉過頭,麵露疑惑。
“薩鎮國,這是合意?”
嘭!
薩禪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取消了魂卡的召喚,那隻高位傳世的強大召喚獸甚至身形都還沒有完全凝實,就已經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薩禪移開目光:“沒什麼。”
奶奶滴……丟人了!
為什麼那李安久剛才還一副破壞狂魔的樣子,於蒼一來就這麼溫順了啊!
演我!
自己剛才火急火燎的召喚魂卡,一副要救於蒼的樣子……可惡。
看於蒼那個眼神,顯然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今晚,血虧。
實力沒試探成,還暴露了自己暫時不能動於蒼,李安久還毫無價值地送回去了。
他心中稍凜。
不過,那個禁卡師倒是殺了……也算收獲。
是的,雖然國師和薩禪都已經是荒蕪教派的人,但是教派之中,也並不是鐵板一塊。
教派之中,“至高主教”身為神話,在教派之中說一不二,但薩絕身為獵族國師,必然不可能讓一個至高主教,搶了他的長生帳。
那個大小眼禁卡師,正是至高主教的人。
想到這,薩禪心中暗罵。
這於蒼,運氣太好了。
那個大小眼不知道乾了什麼,竟然讓李安久暴走了……本來計劃中他們雙方應當在大牢中交手,那樣一來對於獵族來說是利益最大化的,但現在……哼。
算了,運氣隻是一時的。
這樣想著,薩禪調整好心態,重新將目光看向了於蒼。
於蒼也在這時一抱拳:“薩鎮國,那我們就把李安久帶回去了。”
“……當然。”
於蒼一笑。
抬手扔出一張魂卡,輪轉之龍從魂卡中鑽出,將李安久背在了後背之上。
而後,既然便回去驛站了。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薩絕原地停留許久,這才轉身離去。
……
於蒼幾人很快便回到了驛站,進門之後,太雛已經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了。
是的,李安久的“暴走”,自然是太雛的手筆。
不過,用的卻是俞夫人的方法。
李安久會被荒感染……說到底,還是俞夫人做的。
或許,李安久也隻是俞夫人的一個試驗品,但毫無疑問,俞夫人對於李安久的身體情況,是知根知底的。也隻有她,能夠給出救李安久的辦法。
於蒼本來已經做好了寧肯暴露、踏入國師的陷阱,也要將李安久救出來的準備。
但是俞夫人給出的這個辦法,卻給出了第二種可能性,演化到了現在的局麵。
驛站
於蒼將李安久放在了床上。
“這孩子……唉。”秋近冬麵露不忍之色。
看李安久這個樣子,便知道這段時間,他受了不少的苦。
不過,在被佩帶上絕壓之鎖後,李安久身上的那些血痂,竟然神奇的開始緩緩消退,最後,在幾人的注視下,血痂完全消失,露出了李安久原來的樣子。
“哼……”
悶哼一聲,李安久,緩緩睜開了眼。
“你醒了。”於蒼開口道。
他看著李安久,眼神中帶上了歉意。
“抱歉,我們來晚了。”
醒來的李安久看著天花板,似乎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