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嗯?”
秋近冬看著驛站門口的薩禪。
“國師身體抱恙?不方便接待?”
“是的。”薩禪道,“我們也很遺憾……正式的會麵就留到後麵吧,今天諸位可以在大王庭中隨意活動,等到明天王庭比武大會結束之後,再會麵不遲。”
“……好。”秋近冬點了點頭,“替我向國師問好,希望他早日康複。”
“我會轉達的。”
說完,薩禪便沒有停留,轉身離開了。
“國師身體抱恙?”於蒼眨了眨眼,“他唬誰呢。”
彆說國師是鎮國了,就算是他現在的等級,也基本上不會受到疾病的困擾了。
這怎麼想都是一個借口才對吧。
“看來國師還挺謹慎。”秋近冬道,“或許是昨天沒有試探到想要的吧。”
“沒關係,我們的時間還有不少,陪他耗就是了。”於蒼倒是不急,“隻是今天要小心一點,沒準有什麼陰招等著我們。”
這樣說著,他心中也開始思索。
他們明麵上的目的是見到帝可汗,確定其狀態。
國師的目的……大概是從自己這裡得到些什麼,然後殺掉他。
至於接回樓延?
之前他覺得樓延應該也挺重要的,但是現在國師一點都沒有展露出這方麵的意願,這讓他不得不重新評估樓延在國師心中的價值。
不過,假如樓延現在已經不是必須,那麼倒是也還好。
於蒼可以不用再想方設法地保下樓延了。
自己成了樓延的老師,那麼就肯定不能將樓延送回國師手中。
今天國師身體抱恙,明天就是王庭比武大會,看來國師是想先將這些過場走完,再來討論正事……也好。
於蒼眼神稍眯。
既然今天有空閒,那必須得好好利用一下。
……
稍微休整之後,於蒼就帶著棋兒、顧解霜、樓延和李安久走出了驛站,其他人也帶著各自的目的出了門。
走在街上,於蒼抬頭看向遠處的金玉大殿,眼中不斷思索。
按照現有的情報,帝可汗應該是在一個叫做“金帳”的地方沉睡,接受治療,但是這金帳到底在何處,便不得而知了。
甚至連樓延都對此毫不知情。
“以往都是可汗在金玉大殿接見我們,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金帳看可汗的。”樓延道,“也沒有人允許我去……那個地方,隻有國師有資格進去,其他人連位置都不清楚。”
於蒼:“那你再想想,平時有什麼地方,是你不能進入的。”
隻能試試排除法了。
聽到這話,樓延眉頭稍皺,仔細思索了好一會,才道:“不能進去的地方……理論上沒有,就連大牢都能隨便進,不過,有幾個地方隻能在特定的時候進入。”
“比如?”
“比如……皇陵。”樓延道,“那個地方隻有在祭祖的時候才會允許外人進入……還有金玉大殿,隻有得到召見的時候才能進入,聽大哥說,大殿的金王座後麵還有東西,但是我也沒見過,不知道真假。
“其他的應該就沒了……就算是靈光山,我要上去玩也不會有人攔我的。”
“這樣啊。”於蒼點點頭。
看起來有兩個可疑的地方。
但其實,就算知道了這兩個地方似乎也沒什麼用。
金玉大殿他們肯定也進不去,甚至也做不到偷偷潛入。
除了靈光山,那裡就是最接近佛國的地方,佛國的力量一直照拂著那裡,他之前就問過太雛能不能直接潛入大殿查看,但是太雛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所以,這個地方隻能暫時排除。
而皇陵……誰家神話會選擇皇陵進行沉睡啊?
不覺得晦氣嗎?
於蒼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
嗯……似乎也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性。
沒準人家就有這個習俗呢。
要不,去皇陵看看?
但是,太雛從早上開始就不知道去了哪裡,要憑借他們幾個就潛入皇陵,是有點太難了。
難辦哦。
在於蒼思索的時候,幾人一直在前進。顧解霜挽著於蒼的手,棋兒蹦蹦跳跳的,眼神怎麼都停不下來,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而一旁的李安久……也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鑲金鋪玉的奢華建築風格,屬實是讓他震撼的不輕,恨不得多長一雙眼睛,把之前沒見過的都看回來。
隻是,棋兒這樣是可愛,李安久這樣……就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意思了。
……
金玉大殿
薩絕站在門口,視線眺望向遠方,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眉頭已經深深皺起。
薩禪在一旁稍稍躬身:
“國師,昨天大牢裡暴走的那個試驗品……今天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大街上,而且看上去並沒有神智上的問題。”
“……我看到了。”
薩絕的眉頭越皺越深。
昨晚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是尚還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李安久暴走,俞夫人的研究被迫中斷,這都是好事。
雖然這會引起那位至高主教的問責……但是有於蒼背鍋,暫時不擔心。
等到他完全接管樓天人和佛國的一切,那麼誰來當這個至高主教還不一定呢。
但是,他不理解的是。
李安久不是暴走了嗎?怎麼隻是隔了一晚上,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重新走在大街上了?
莫非俞夫人的實驗已經成功了?
他心中暗自泛起了嘀咕。
薩絕很清楚,俞夫人現在也不想讓實驗成功,所以李安久一定是個半成品。
因此,他昨天特意讓很多鎮國都回來看到了李安久的樣子,目的是稍稍削減他們對荒蕪教派的信任。
他對那些鎮國了解得很,一個個貪生怕死,比狐狸都精,危害自己的事情,是半點都不會做的。
而現在……看到完全荒人化後卻仍然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存在的李安久,就難保了。
沒準那些鎮國會以為完全荒人化已經成功,而且沒有副作用,便直接倒向那個至高主教。
不需要倒過去太多人,鎮國這種層次,一個都夠他受的了。
畢竟,這看上去確實誘人啊。
一個根基不穩的七級,在完全荒人化後就能有鎮國的實力,還能有正常的理智,那要是他們鎮國完全荒人化呢?
會不會直接變成神話?
走魂卡一道晉升神話那可費老勁了,但是荒就不一樣了。
但這裡麵還有一個地方他不理解。
俞夫人,乾嘛呢?
你不應該是最不想看到荒蕪教派成功的嗎?現在這是乾嘛?
想了想。
薩絕開口道:“去問問俞夫人,李安久是什麼意思。”
薩禪一愣:“您是說……?”
“問她要能讓李安久重新暴走的辦法,告訴她,假如沒有,那我就要按照自己的辦法除掉李安久了。”
“……我知道了。”
薩禪領命,而後緩緩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