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蒼見狀,卻皺起了眉頭。
看溫陽的反應……他似乎對這召喚邪神的方法根本不太了解?
俞夫人都已經將邪神真正召喚出來了,而溫陽的認知卻還僅僅停留在召喚注視降臨。
那……
“邪神注視有沒有破解的辦法?”於蒼乾脆順著往下問道。
“破解……那倒是有。”溫陽點點頭,“首先便是環境,邪神的目光要想傳遞過來,便不能有太多的遮掩物,就連天上的雲彩多了一點都不行,所以,在察覺到對方要召喚邪神注視的時候,將附近的環境搞渾就是了。
“長生帳和星界之間還隔著一個藍星,相隔兩層世界壁,按理說邪神是注視不到這裡的才對。”
說到這,溫陽麵露好奇的神色:“怎麼,那個跟你一起來的黑袍人……不會中了邪神注視吧?但這不可能啊,長生帳不滿足條件才對……”
他躲在暗處,看到的東西隻停留在太雛將眾人拉進血色領域之前。
俞夫人出了什麼招式,他自然是沒有看到。
於蒼:“……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俞夫人能直接召喚邪神本體,而不是注視?”
“沒可能吧……光是邪神的注視都已經能極大幅度地削弱鎮國級彆的存在了,我簡直不敢想象,邪神的本體會有多強。就算是老師……應該也是召喚不出來的。”
於蒼:“……”
他沉默了。
看溫陽的表情,似乎不像作假。
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也確實是太雛的血色領域實在密不透風,他現在清楚地指導,那片隻有太雛自己計算而出的世界之中,正發生著一場神戰。
但是,站在外麵,卻一點都感知不到,什麼動靜都沒有。
而溫陽看著於蒼的表情,卻忽的品出了一絲不對勁。
這什麼意思……莫非?
溫陽睜大了眼睛:“不會是……老師真的……”
那站在於蒼背後的人到底有多強啊?
他知道俞夫人是去和於蒼背後的人交手去了,但那人實力具體怎麼樣,他並不知情。
想來,應該是一位禁卡師……畢竟看老師的樣子,顯然是技癢了。
但,假如老師講那被稱之為邪神的東西召喚了出來,就為了與那人戰鬥……莫非,是神話?
於蒼帶著一位神話進來了長生帳?
我累個乖乖……玩這麼大的嗎?
溫陽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要是有神話在,那你還在這裡偷偷摸摸的乾什麼。
直接平推了不就行了!
如今帝可汗不出,就算國師能借助佛國發揮出神話力量,又怎麼可能比得過真正的神話。
是了,之前在帝都,老師就猜測過,帝長安醒了,並且極有可能會對獵族下手。
這麼說來,全猜中了!
會是哪位神話呢?帝長安?還是葉衍?
等等,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嘶,老師她和神話打了這麼久?
不……不是真的吧……
溫陽隻覺得一陣不真實。
就算他對老師再自信,也不敢相信這一點。
“……不要多想了。”於蒼擺了擺手,“除了改變環境,還有呢?什麼辦法可以避免邪神注視的影響?”
“還有……”溫陽回過神來,“還有,就是銘刻著邪神真名的特製圖騰。”
“哦?”
“老師從星空中找來的邪神,都有屬於自己的真名,隻要將真名製成特殊的圖騰,那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受其注視的影響……但影響沒辦法完全避免,真名圖騰還會導致邪神的餘光一直落在持有者身上,假如時間長了,很有可能就此瘋掉。
“最關鍵是,一旦和銘刻真名的圖騰建立了連接,那麼想要脫離連接將會花費相當大的代價……所以,這個條件其實也沒有多泛用。”
於蒼皺眉點頭。
“這樣……還有呢?”
“再就沒了。”想了想,溫陽又補充道,“起碼,我的認知中,是已經沒有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這個情報很重要。”
“應該的。”
“那——我沒有問題了。”
“你這就回去嗎?”
“當然。”
“那什麼……”溫陽指了指自己,“既然都要演戲了,那就演的真點……你把我打傷吧,免得被人懷疑。”
於蒼一笑:“這不用你說。”
溫陽:“……”
原來你本來就想打自己一頓了嗎!
……
皇陵某處。
正在核查品名的岑鎮國,臉色忽然一變。
自己仍在於蒼體內的魂卡,被破解了?
怎麼可能!
就算那隻是自己隨手布下,但也是一張高位傳世級的魂卡,按理來說,一個六級魂卡師,萬萬不可能掙脫才對!
更何況,那張魂卡還是禁卡!
但是,這張卡在剛剛,直接斷開了連接!並且……
消失了,自己完全感知不到其存在了!
不……等等,溫陽還在那裡!
岑鎮國直接扔掉茶杯,身形暴起,一層猩紅虛影裹挾身周,幾個起落之間,已經來到了剛才那座墓室之外!
他剛一落地。
轟!!!
墓室直接炸開,形製講究的房頂四分五裂,露出了其下的兩人。
隻見,於蒼正一隻手抓著溫陽的腦袋,在他手下,溫陽七竅流血,眼看著就是一副活不成的樣子。
岑鎮國當即目眥欲裂。
“爾敢!!”
說罷,他大手一拍,猩紅光芒彙聚成風暴,直接抓向於蒼!
見此,於蒼冷哼一聲,但也知道不能硬拚,一個閃身,便已經離開了原地。
“溫陽,你這朋友,也沒多在意你的安全嘛。”於蒼嗤笑一聲。
“你、你……”溫陽死死盯著於蒼,仿佛要啃掉他的血肉。
見此,於蒼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無趣。
“罷了……改日再見。”
說罷。
身形一陣飄忽,竟然便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站住!”
岑鎮國想追,但一道人影在這時攔住了他。
這是……
看清之後,他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的存在,看上去非常眼熟……不正是他剛才打進於蒼體內的禁卡的本體嗎?
但,他記得那禁卡的繃帶之下,應該是最深沉的黑暗才對,怎麼現在……
繃帶幾乎裹不住那迸射的金色光芒,繃帶人站在原地,仿佛一朝得道的聖僧。
他看向岑鎮國,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舊主。”
抬手,金色的光芒從繃帶之中迸射,在他的手中纏繞成了一把長劍。
“償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