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蒼斷然打斷了薩日的話。
“在我眼中,你與你口中的庸才,也不過是一路貨色,有何臉麵在此嚶嚶狂吠?”
“哈哈哈哈,好!於蒼,等會的決鬥,你最好也拿出與你嘴上功夫相仿的實力來!”
“嗬,階梯一見,你視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若要交手,你便如一粒浮塵見青天!”
於蒼也沒轍,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裝。
雖然不知道是哪句話觸發了薩日的奇妙小開關,但是既然他願意和自己說這些垃圾話,那也不錯。
能參加這個組彆,薩日應該也有二十七八了,但是看上去,心態依然很年輕啊。
被幾句中二語句一刺激,就立刻像是高超了一樣,開始和他對開對子了。
還好。
他穿越之前看過不少中二語錄,用在這裡十分自然,半點不會露怯。
不然,看薩日那滔滔不絕、張口就來的老藝術家風範,他還真還不了口……到時候,估計就隻能讓燃執替自己想詞兒了。
……
薩日顯然是念台詞念爽了,還沒開始打架,就已經開始腎上腺素飆升,臉色肉眼可見的潮紅,各種一聽就很羞恥的話語連環不絕脫口而出,一點都不帶卡頓的。
看這樣子,也不知道這些台詞他都憋在肚子裡憋了多久了。
而對麵,於蒼也和他有來有回,句句反唇相譏,一點都不落下風。隻不過從表情上看……似乎一直都十分冷漠,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念稿機器。
不過,正在興奮勁頭上的薩日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他還以為,於蒼就是這種高冷風格。
啊,更酷了。
高冷強大、超凡脫俗,這不正是那些傳奇中的標準男二性格嗎?
這種人,生來就是要和自己組隊的,生來就是自己的宿敵啊!
興奮,更興奮了!
然而。
薩日在這裡瘋狂上頭,高台之上,薩禪卻神色越發古怪。
這場麵……怎麼越來越朝著奇怪的地方發展了呢?
說好的決鬥呢,不打了?
這樣想著,薩禪悄悄側過臉,用餘光看了王座上的“樓天人”一眼。
卻發現,此時的樓天人,正以手扶額,雙眼緊閉,眉頭也輕輕皺起,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薩禪眨了眨眼,意識到了什麼,心中一歎。
父親他,對於薩日還是太寵了。
他要是在這種時候搞這些,恐怕早就被父親一巴掌不知道扇到什麼地方了。
這樣想著,他回頭,立刻輕咳了一聲。
這聲不大的輕咳聲卻傳遍了整個大殿,甚至激起了層層震蕩的回音,也……打斷了還在說詞的薩日。
“誒?”
薩日一臉不爽的回過頭,看向王座前的薩禪。
“做什麼?”
薩禪麵無表情道:“儘快開始決鬥。”
“你……”
“可汗看著,不得放肆。”
這話一出,要是換做彆人,恐怕已經汗流浹背了,但是薩日隻是撇了撇嘴,而後回過頭。
“好吧,於蒼……我好久都沒有這麼痛快了,雖然還想繼續和你聊一聊,但你也看到了,這場決鬥,還是不得不打。”
薩日回到了正常的姿勢之中,輕輕走過幾步,視線一直落在於蒼的身上。
“不過,沒有關係。等這一場決鬥打完,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聊一聊……希望那時,你還能保持現在的傲氣!”
麵對薩日的挑釁,於蒼瞪著個死魚眼看著他。
終於,結束了。
雖然他隻是機械地念著台詞,但是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心裡上和生理上都是如此。
薩日是真能聊啊……差點給他把存活都乾沒了。
被薩禪打斷,也好……本身,現在已經拖延了超出他想象的世間了。
隻是可惜,無論是法釋還是太雛,都沒有傳來好消息。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於蒼!”
一聲長喝打斷了於蒼的思緒。
他看向對麵,隻見,薩日張開雙臂,身上的大衣無風自動,他睜大了眼睛,語氣張狂。
“聽說,你有很多戰友?——現在,也見見我的戰友吧!”
唳!!!!
一道巨大的啼叫聲從天而降!
於蒼眼神一凝,而後立刻回頭,向著大殿門口望去。
隻見,此時的大殿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一團凝實的陰影所籠罩,並且卷起了肉眼可見的狂風!
一時之間,天色壓暗,風沙皺起,那聲啼叫越來越近,某一刻,龐然大物墜落地麵,在大殿門口降落在地!
唳!!!!!
啼叫聲近距離的在於蒼的背後爆開,卷起的狂風讓於蒼不由得抬起手,遮在了眼睛之上。
透過指縫,於蒼勉強向著大殿門外看去,隻見,此時出現在那裡的……赫然是一隻荒獸!
這是一隻通體灰白的巨大鳥獸,身上的羽毛顏色在灰、白、黑三種顏色中漸變轉換,雙眼之中的瞳孔仿佛旋渦一般旋轉,仿佛要吞噬一切!
這隻巨鳥遮住了大門的全部空間,甚至其體型大到已經完全沒有辦法通過這個門口,隻能將一隻腦袋堪堪伸進來,用鋒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於蒼。
而此時,薩日才適時道:
“這,便是我的戰友、我的獵寵!尊貴的傳世大妖,無敵的‘暴塵龍雀’!!”
於蒼眼神稍眯。
暴塵龍雀……以荒獸作為獵寵嗎?
怪不得,薩日剛才說話的時候,周圍人的表情都那麼古怪,甚至有些不屑。
獵寵是一隻高位傳世,這可是直接能加入戰鬥的力量,這讓彆人怎麼打?
看這樣,就算薩日什麼魂卡都不用,光是這一隻獵寵都足夠碾壓絕大多數人了吧?
而這樣的力量,顯然不可能是薩日自己擁有的……大概率,是薩絕用荒蕪教派的力量,給予薩日的。
說起來,情報中有提過。
薩朗的沉山龍象,薩禪的沙鎧龍蜥,再加上眼前的暴塵龍雀……這一家子,xp倒是很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