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一直以來的試探都沒有找到跡象,炎國的那兩位一位瀕臨大限沉睡一位雲遊,也不像能來的樣子。
但誰知道,真的是神話啊!!
甚至,還是一個陌生神話!
哪來的?
但,他必須出手!
他付出了那麼多、布置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徹底掌控長生帳!
今天若是不成,那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他借助荒蕪教派的力量對付帝可汗,卻也引狼入室,為長生帳招來了禍端……若是今天不成神話,那麼以後隻會徹底淪為荒蕪教派的傀儡!
而太雛不為所動,臉上平靜至極,甚至連譏笑都沒有。
見此,薩絕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絕望的神色……
忽然,他伸手抓向於蒼,一道金光從大殿之中激射而出,似乎想要直奔於蒼而去,然而……
嗤!
金光還沒等靠近太雛,便已經在空中消融。
“啊!!!”薩絕怒目圓睜,卻無能為力。
他的能力,越不過太雛!
他隻能向著於蒼的背影嘶吼道:
“於蒼!!你這是在毀了長生帳!!!”
“樓延……樓延!不要答應他們,什麼都不要!隻有我,隻有我成為可汗,才能救這個國家!你在路上見過的慘劇還不夠多嗎?還不夠……”
聞言,樓延的身子輕輕一顫,但沒有停留,依舊緊緊跟在於蒼的身後。
“聒噪。”
太雛輕哼一聲,卻言出法隨一般,將薩絕的所有聲音同時湮滅。
她已經不再看向王座上的薩絕。
一具傀儡罷了……竊取彆人的肉體,永遠成不了什麼氣候。
她的對手,另有其人。
“出來吧,我不會讓你跟過去的。”
……
這話一出,場上的氣氛一時寂靜了起來。
什麼……她在和誰說話?
她在看哪裡?
息!
陡然之間,空氣沉凝,一道黑煙在王座之後盤旋升起,而後,一陣哼笑聲從其中傳出。
“嗬嗬嗬嗬……”
踏。
一人舉步,黑煙頓時潰散。
一隻骨瘦如柴的手,從背後,輕輕搭在了王座上“樓天人”的肩膀。
金王座的椅背一陣扭曲,似乎想要衝出什麼東西將這隻手吞噬,但陣陣黑氣從虛空之中隱現,讓這個過程無法發生。
“真是敏銳啊……好久不見,不死村之主。”
削瘦的身影輕輕歪著腦袋,用眯起的眼睛,盯著場上的太雛。
而此時,坐在王座上的薩絕身子一顫,後背已經泛起了層層冷汗。
“主教大人,您……您一直都在?”
“當然~”
主教勾起了一個輕佻的尾音。
“薩絕,我本以為,我們之間的‘默契’,會持續得久一點。”
荒蕪教派的至高主教!
這,也是一位神話!
一時間,大殿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而原本堅定的那龍,更是心中又開始瘋狂搖擺。
納尼?還有高手?
這……這咋辦?
聽說神話之間要分出勝負都要好久……那這玩意拖到薩絕成神,二打一不完了嗎?
不、不……冷靜!
看上去,薩絕和那位“主教大人”並不是一條心……這種場麵,還不值得再次叛變!
冷靜!
伱可是赤膽忠心的那龍啊喂!說好了絕不再叛變的!
……
薩絕此時已經心如死灰。
他知道主教口中的“默契”是什麼。
他從來沒有掩飾過要脫離荒蕪教派的想法,這也掩飾不住。
那樓寒,若非有自己的默許,怎麼可能在前八帳悄無聲息地布下那麼大規模的法陣?
樓寒看上去同時和自己與荒蕪教派為敵,但其實他的謀劃隻站在了荒蕪教派的對立麵而已……已經基本完成奪舍的薩絕,本來就是要摘桃子的!
隻是荒蕪教派也有自己的自信,所以就保持了這樣一個互惠互利的局麵。
其實現在這個場麵,他也不是沒有預料……本來他以為,他可以應對的。
因為法釋現在運行的儀式可是長生留下來的,這種儀式一旦開啟,就算是神話,也很難叫停!
所以,在他預想中的最壞的情況中,他就是要在兩位神明的注視下成神!
但,現在——
他清晰地感知到,那本來應該崩碎的前八帳此刻仍然完好無損,本來從金王座中湧來的能量更是一丁點都沒有。
這才是他絕望的根源。
到底發生什麼了?
是誰,是誰動了手腳!
在場的,有能力、有動機動手腳的人太多了,導致他一時之間甚至都不知道該懷疑誰才好。
總之——假如這不是單純的儀式有延遲,那麼……夾在兩位神話中間的他,已經,結束了。
……
所以,無論是太雛還是至高主教,都沒有在乎他的表情。
至高主教看著太雛,輕輕嘖了聲。
“當初,我向您誠摯的邀請,加入我們偉大的事業……您拒絕了我。”
太雛:“……”
“現在,我再次誠摯地發出邀請。”
主教一手扶著“樓天人”的肩膀,一手輕輕撫胸,向著太雛躬身。
“加入荒蕪教派吧……加入我們偉大的事業之中!”
聞言,太雛忽然一笑。
“一如既往的惡心。”
“……”
主教緩緩抬起身子,臉上仍然帶著笑意,隻是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他視線稍稍偏轉,看向太雛身後,那已經走遠了的於蒼一行人。
“於蒼必須死,這是神的旨意……你攔不住!”
主教眼神一凝,扶住樓天人的手稍稍用力,頓時,樓天人的雙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似乎眼眶裡的眼睛下一秒就要瞪出來了一樣!
“廢話真多。”
太雛抬起手,細膩的血色開始在四處蔓延。
“——世界,必須有序。”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