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樹?”序有些疑惑。
“拉如今被困在一顆樹上。”於蒼道,“好了,最近幾天不要亂跑,這附近很不尋常,就算是時空封印也未必能保護好你們兩個。”
“我們知道了。”空低下腦袋。
他們在收到於蒼給的信號之後就沒有猶豫地立刻返程,所以並沒有見過那棵太陽巨樹,此時對於於蒼所說的話,他們聽著也一頭霧水水。
被困在樹上?
什麼樹能困得住拉。
不過,雖然疑惑,但是於蒼已經答應了七天之後就著手救人,那麼空還是暫時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沒有誰能比他更擔心拉現在的狀態。
拉在空的心中,就是恩師或是父親一樣的角色,為他啟智、塑造人格,讓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生命,而非行屍走肉。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效忠的是於蒼,假如於蒼不願意讓他們靠近那方世界……他不知道那時該怎麼做。
還好,學者大人還是像平常一樣令人安全感拉滿。
雖然從於蒼的話中,他察覺到拉現在似乎正處在險境之中,感性上肯定是希望於蒼儘快展開救援的,但是理性告訴空,學者大人這樣的存在,對星天視域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深刻了無數倍。
他既然選擇在七天之後,那麼那一定是最佳的救援時間。
空很信任。
一旁,序沒有空想的那麼多,他隻知道,學者大人做出了承諾,好耶!
學者大人說到做到,七天後他們就能再見到拉了!
所以,也跟著空有樣學樣地行禮。
“……行了,說了多少遍,不用給我整這些虛的禮節。”
於蒼笑著搖搖頭。
遠處星空璀璨,源星世界的輪廓若隱若現。
那裡,太陽都已經變成了黑色,所以在星空之中並不顯眼,假如不仔細看,很容易就忽略掉那裡。
隔著遙遠的星空,於蒼看到了那棵巨樹。
其上,拉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他附近的那些火焰也暗淡了很多,黑色的區域越來越靠近他,或許等到那些火焰完全熄滅之時,拉的韻律之軀也會和荒融為一體。
……
第二天。
王之我從沉睡之中醒來,一看時間——早上六點五十八。
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親征】後的沉睡時間沒有想象中的長。
昨晚維持那灼荒的拉之眼,【親征】開啟了很久,他很害怕今天醒不過來。
畢竟,今天就是交流比賽的日子,雖然顧解霜會代替他出場,但是他要是睡過了頭不到,那也不太合適。
起身,王之我看向在床上躺著的本體。
嗯……就把自己的身體留在酒店裡吧。
不然,可能還得找個輪椅,然後他自己推著自己……這除了看上去很裝以外,似乎沒有任何作用。
反正,王之我隻要將不透明度拉到最高,那和本人也沒有什麼區彆——隻要不進行戰鬥。
伸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頓時身上的古裝就變成了合身的休閒服飾,出門,在門口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於蒼便離開,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廳,打算解決一下早飯的問題。
……
“老板……”顧解霜坐在於蒼的桌子對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於蒼的臉,“你的這個王之我……有感覺嗎?”
“嗯?”於蒼咽下了嘴裡的油條。
這個酒店位於牧都大學之內,平常接待的人一般不是教授就是有名的魂卡師,但是酒店餐廳裡的食物倒是相當接地氣,油條豆漿一應俱全。
該說不說,確實好吃。
坐在這裝修得相當高端的餐廳裡吃著油條,彆有一番風味。
麵對顧解霜的問題,於蒼看了眼自己的手,眨了眨眼,道:“觸覺是沒有的,王之我能看、能聽、能聞到氣味,有基本的平衡感,其他的感覺都不存在。”
“這樣呀。”
“你想乾什麼。”
“沒有哦~”顧解霜低下頭,“老板……沒有痛覺算是一個優點,不過對於高手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假如伱要用王之我進行戰鬥,還是儘量注意一點吧。”
“嗯……我知道了。”
“等會就走吧。”顧解霜輕輕一笑,“今天,可是我替你出戰哦~”
……
競技場
兩個戰鬥社的成員在觀眾席上碰了麵。
一些流程的客套和寒暄暫且不提,見麵之後,很快便進入了正題。
牧都的戰鬥社有九人,人數上是要多一人的,但是今天的交流並不全是單挑,秦老師他們打算按照高校聯賽的賽製,團體戰、雙人決鬥也都安排一下。
至於正常的單人決鬥……就交給了各自戰鬥社的前兩人,也就是聞人歌和於蒼!
踏。
聞人歌走到競技場內,歎了口氣。
單人決鬥項目第一個進行,而他作為社內第二,是首先出場的。
說實在的……很丟人。
哪有戰鬥社社長第一個出場的?
而且,他也很難搞。
他並不自負,但是平心而論,他並不覺得對方的第二名能在他的手中有什麼勝算。
到時候……碾壓吧,麵子上過不去,放水吧……更過不去了。
左右都是他難做。
真可惡。
這時,一道人影從對麵走了上來,遙遙站定。
“……我的對手為什麼是你。”牧塘瞪著個死魚眼站在了聞人歌的麵前。
從他的表情來看,他現在的感受絕對比死了還難受。
“我也不想啊。”聞人歌長歎一口氣。
“……我知道打不過你,但你這話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了。”牧塘嘴角抽動。
“抱歉。”聞人歌連忙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叮!
頭頂的魂卡發出了一聲脆響,靜默回合已經開始!
“我會全力以赴。”牧塘摸出了一張魂卡,“彆說我沒有提醒過你,我與蒙社長打過很多場,我的勝率並不是零……小心了——我發動法術卡:晨霜降露!”
嗡!
一張魂卡虛影在牧塘身前翻開,無數寒氣從中溢出,落在地上,形成了四個小小的人影。
“這張魂卡可以讓我在場上召喚四隻‘霜露元素’。”牧塘將他的死魚眼虛了虛,“然後,蓋放一張魂卡,結束——來吧,讓我看看古都大學的社長是什麼水平。”
“霜露元素?”聞人歌的眉頭稍皺。
倒不是因為這張卡太強,而是有些太過弱小了。
霜露元素放在星階體係之中隻有三階,這也就算了,其本體還脆的不像話,甚至不去管它的話,過一段時間它們自己就能變成露水消散。
這種質量的召喚獸,用作上位召喚的祭品都會擔心汙染了祭品。
那張魂卡也不是什麼新卡,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但是基本不會有人用。
……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戰鬥社第二,總不會弱到這種程度吧……這種人能和呂子鶴打?
不過,雖然一頭霧水,但是聞人歌也沒有放鬆警惕。
應該是後麵那張蓋牌有貓膩。
不能全力出手,不然有點不給彆人麵子,而且現在離聯賽還早,現在就暴露自己的全力也不是好事。
嗯……有了。
於蒼不是總想讓自己用那張魂卡嗎……他現在對那張魂卡的操縱力還很弱,正好,就用那個吧……反正,就當是讓了對麵一管魂能。
想到這,他當即一揮手:“我召喚:聞人七殺!”
嘭!
灰色的魂卡在身旁破碎,一抹瘦削的身影在星光之中踏足現世。
雙目緊閉、長袍無風自動,手中握著一把細長的刀,刀身卻坑坑窪窪,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那之後,聞人歌對於這張魂卡也不是毫無進展。
現在,聞人七殺已經來到了四階,這是他對直覺稍稍放開後的結果——四階,倒也能用來戰鬥了。
唉。
聞人歌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
真要是想的話,他也可以做到將戰鬥交給直覺,但是那會讓他感到很惡心,這往往會減弱他的戰鬥力……不過今天嘛,或許主動進入這種惡心的狀態,可以讓自己的放水看上去沒有那麼明顯。
對麵,牧塘眉頭稍皺:“四階?用了一整管魂能?戰鬥社社長,就用這種魂卡?”
“你召喚出來的不也是三階。”
“……嗬嗬。”牧塘皮笑肉不笑,“於蒼是你的社員,你應該很清楚他們能做到什麼吧。”
聽到於蒼兩個字,聞人歌本來有些無所謂的心稍稍一沉。
清楚什麼?
和於蒼扯上關係的東西,都不容小覷。
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話的意思,天空中的魂卡已經再次亮起。
靜默回合結束!
牧塘當即大手一揮,扔出一張魂卡:“我召喚:雪山聖女!”
嘭!
魂卡破碎,一位一聲素裝的少女一邊祈禱,一邊從魂卡之中走出。
五階!
這張魂卡的召喚並不需要消耗牧塘的全部魂能,於是他還有操作的空間。
當即,他又扔出一張魂卡:“我以雪山聖女和霜露元素為素材,同調召喚:雪山聖女·祈雪!”
聞人歌的眼神稍稍睜大。
原來是同調?
嗡!
隻見一道光芒閃過,其中一隻霜露元素化作綠色的光環飛入雪山聖女的身上,頓生一陣風雪憑空升起,消散時,一道容貌與雪山聖女相似,但是氣質與著裝都更加超然出塵的女子在冷風之中先生。
睜開眼,其中一片冰藍,仿佛寶石。
5+3,八階同調召喚獸!
“壞了。”
聞人歌心下稍沉。
八階,已經是十分強力的召喚獸了,看來對方並非浪得虛名,再不認真,恐怕要玩脫。
當即,他一揮手:“我發動:神聖烈息!”